他才开了个头,白洛川就受不了的放下剪刀抱怨:“这玩意药效还真强。刚才就碰了一下,手上都烫的好像要脱皮了,我先去处理一下。”
说完,扭头就走,可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扶着门框看着屋廊,平静的道:“观止,林二春虽然有秘密。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没有图谋,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就别再试探她,这样太伤人。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别再让它影响你,以后跟顾凌波有关的事情也不用告诉我。我一点也不想听。”
童观止看着他走了,目光也沉了下来,几不可闻的一叹,“我已经不会再试探,也没有再受到影响了,反倒是你,一直走不出来。”
他没有再浪费时间,铺开信纸,提笔写信,笔锋锐利的两个字落在纸上:还债!
林二春回到虞山镇之后花了半天的时间整理东西,首先米粮存放好,答谢隔壁的陶氏兄弟帮着看家、照顾黝黝,又将给大哥的菜炒好了放在食盒里送去书院,这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二春锻炼完毕从外面回来,刚收洗完澡换了衣裳,家里就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将门捶得咚咚响:“林二春、牟识丁可在?跟我们衙门去走一趟。”
牟识丁和林二春对视一眼,他一边嘀咕:“来得还真快。”一边赶紧去开门。
随后塞银子探消息,银子对方照收,但是态度却不见丝毫好转,不过,好歹话里将缘故透出来了,先发制人。
先是冲牟识丁:“少废话,让你去衙门一趟。自然是有事!你小子是个外地人吧?把户籍和路引拿出来!没有可是要蹲大狱的!”
牟识丁倒是松了一口气,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上去:“您看。”
那衙役颠来倒去的看了几遍,没有发现异样,粗声粗气的道:“谁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去衙门核查。”
牟识丁又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这回就新多了,上面的印章鲜红得刺眼,显然是刚出炉不久的。
牟识丁解释道:“这是小的昨天在府衙跟几位大哥喝酒的时候,顺便报备了一声,弄了这张居住证,接下来一年都可以住在江南,这里有衙门的印章。”
林二春闻言翘了翘唇角,算他有先见之明。
那两个衙役将东西还给牟识丁,一把将他推开,指着林二春道:“那就没你的事了,你,林二春,怀疑你故意窝藏朝廷追查的要犯,知情不报,跟我们走一趟。”
林二春一脸凝重的问:“什么要犯?衙门要抓人总要让人死的明明白白吧?”
那衙役嫌她磨磨唧唧,冷笑道:“就知道你这刁民牙尖嘴利,少废话,有事到衙门里再说,事关机密少探问。”
第114吓唬,脸差点被打肿了
牟识丁闻言吓了一跳,忙道:“两位官爷,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怎么会有朝廷要犯呢……”
那两人只冷笑不答,催促林二春:“有什么话到了衙门再说!快走,别让爷们动手了!”
牟识丁还要再说什么,林二春冲他摇摇头,镇定的道:“阿牟,我房里有个装旧衣服的包袱,就是上回说要给你改一件做棉衣的那件衣裳,那个包袱里……”
之所以特别强调,是因为她装旧衣服的包袱不少,牟识丁对衣裳这种事又不上心,连蓝、藏蓝、宝蓝、湖蓝色都分不清楚,她怕时间来不及,这才说得让牟识丁更有印象一些。
牟识丁闻言,本来有些严肃的脸色陡然一滞,在那两个衙役不明所以的围观之下,出现两团可疑的红色,往往就是这样的眼神太伤人了。
普通百姓家里大衣裳改小再给年纪小些的孩子穿,男人的旧衣裳改改给女人穿,也不算什么事,但是女人的衣裳改改给他一个大男人穿……牟识丁窘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在他的老家那边,女人再彪悍那也别想爬到男人头顶上去,打个最简单的例子,他们家乡也有类似江南的两层小楼,但是女人是不能上楼上的,就是避免发生女人踩在男人头顶上的事情,更别说穿女人的衣裳了。
林二春这话万一传回去,牟识丁一个哆嗦,他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根本不必再忍辱负重的等着衣锦还乡。
看着那两个衙役的目光从不明所以转变为鄙视,牟识丁受不了的唧唧哇哇道:“扯那些做什么。我知道是哪个!”
也幸亏这两衙役很乐意看看这种热闹,才让林二春将话给说完了。
“那包袱里面有我的户籍,跟户籍夹在一起的还有一叠契约,有些是跟商户立的,那些就不用拿了,就拿……最特别的那张,先去书院跟我大哥说一声,契约给他看,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回绿水湾一趟,然后你再来衙门找我。”
林二春心中笃定这两衙役就是吴大人派过来找茬的。
她跟吴家的矛盾风波还没有散去,东方承朗现在还没有走,若是没有证据,对方肯定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现在还将牟识丁给放在外面,若是闹起来,吴大人的脸面恐怕就更加难看了。
可,她能够有什么把柄被人得知的?窝藏朝廷要犯?
林二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东方承朔,她并未跟其他不明来历的人有过什么接触,吴大人就是要找茬也找不到她头上。
可这也说不通,五皇子还在江南,那姓吴的敢继续说东方承朔是朝廷要犯么?
这时候已经来不及细想到底哪里出了偏差,她也只能这样匆匆交代一句。
如果真的是跟东方承朔有关系。对于她来说也不全部是坏事,只希望大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管住邓氏和林茂才,有什么话是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别把好好的功劳真的变成一场吃力不讨好的祸事了。
牟识丁追问:“什么是最特别的一张?你说清楚啊,林二春你这个死女人!”
那两个衙役见再没有乐子可看,已经将林二春带走了,迎风飘来几个字:“你看了就知道了。”
牟识丁转身就进屋去翻找了,在一踏子的契书中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他觉得最为特别的一张,看着上面狂飞凤舞的草书,牟识丁愣了一会。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就匆匆收起这张契约出了门,然后直奔书院而去。
衙门里。
那两个衙役将林二春带到一个大厅之后就出去了,只留下林二春和另外三个愁眉苦脸战战兢兢的男人,全部都是生面孔,这三人看到林二春一个女人也被带进来,瞅了她一眼,就没心思再看了,继续或垂头,或搓手,或走来走去的各自焦灼不已。
看来要接受盘查的还不只是她一个。
林二春探问了他们几句,这三人被拉来的原因跟她都差不多,不过具体内情却谁都说不清楚,正常的办案和逮捕嫌犯程序林二春是清楚的,而这一回到处都透着古怪,说是窝藏要犯,但是那逮人的官差却根本没有透漏一点半点的信息,让人喊冤说不认识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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