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就见林二春已经将箱子给抱起来了,他目光一顿,颇为古怪的看了眼林二春,“搬进去吧。这些是观止他娘留下来的东西。”
阿渠从林二春手中将东西接过去,进了身后的大堂里,等再折返回来的时候,手上又搬了两把椅子,还招呼着小厮又上了一壶热茶。
东西刚准备好,卓景行就到了,见到童柏年他就先道歉:“来了嘉兴几天了,也没有过来拜访您。童伯伯不要见怪。”
见童柏年对面端坐着一个年轻姑娘,他匆匆扫了一眼,又见童柏年完全没有介绍的打算,也没有让人回避,他虽然有些好奇这姑娘的身份,目光中也不掩饰这好奇之色,但是却也没有多问。
不过,发觉林二春正打量他,他也朝着林二春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
林二春也冲他点点头,就各自偏开了视线。
也许是因为对林三春的偏见,林二春觉得,现在还没有娶林三春的卓景行,虽然面带疲惫之色,但是比她印象中——那次梦中所见的时候,看着更加阳光,也更加的清澈干净,就像是从哪个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校草,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卓景行在童柏年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童柏年很是慈爱的跟卓景行寒暄起来,无非就是问问卓景行年前到江南的目的,问候一下他的父母,问问他的归期,卓景行一一答了。
林二春正听得无聊的时候,童柏年又问起卓香琪来:“香琪丫头前几天过来看了我一回,还说是给我准备了好东西,下回过来带给我呢,怎么今天不见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横了一眼林二春。
林二春将童柏年拿卓香琪来给折腾她的行为,跟上一世的武德帝总是要给东方承朔赐婚的举动一对比,觉得也不算什么了。
她应对起来很有心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足矣。
反正这种事情只要她那男人不愿意,当长辈的也没法压着小辈去洞房。
所以,童柏年再喜欢卓香琪也没有用,架不住童观止喜欢她。
她得意的想着,忍不住拿余光鄙视的瞟了一眼童柏年,然后,仰着头晒太阳,眯着眼睛盯着墙角的一株秃了叶子的树枝桠发呆,上面有个燕子窝,还挺有意思。
卓景行道:“这次来也是要跟童伯伯告罪一声,我今早上将香琪送上了回荆州的船。一时半会的,她也不会再回江南了。
她这次从荆州过来带了不少药酒过来,我今天都拿来了,是香琪专门给您泡制的,要是喝着好,下回我再让人送来。”
童柏年明知故问:“怎么突然回去了?这么匆忙?香琪这丫头有心了,也就是她还记挂我这老头子。我还答应给她准备一份嫁妆呢,这要是回去了。只能劳烦你带回去给她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卓景行也听出来童柏年的言外之意,看来童柏年也没有让卓香琪当儿媳妇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说给她备嫁妆了,帮儿子娶媳妇只有备聘礼的。
虽然有林二春这个外人在场,他也没有找个借口随便含糊过去,依旧实话实说:“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受了些罪,心情也不好,我也不想她继续在这边惹事,就给送回去了。
她年纪也不小了,年前回去正好赶上祖母和母亲给她安排相看人家。”
童柏年也不多问,让阿渠将给卓香琪准备的添妆给拿出来,也是一口大箱子,箱子封着,林二春自然是看不到什么的,不过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说不定也是一箱子的书。
卓景行道了谢,却提起童观止来:“这几天我在嘉兴见了童大哥,他近来很是忙碌,情绪也不高,昨天我又听说五皇子下江南了……童伯伯,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只偶然听父亲和伯父提过一两句,童大哥他现在也很不容易……”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目光有些局促的看着童柏年。
童柏年顿时变脸,道:“你小子也跟香琪一样是来劝和的?难不成还要我去给他陪罪?那个不孝子早就说过了,他的事情不要我管,我才懒得管他,他的本事大着呢,死活跟我无关。
他忤逆不孝,你小子还帮着他。罢了,你们感情好,都是一丘之貉,我也不跟你多说,阿渠,送他出去,以后也别让他进来了!”
卓景行赶紧站起来,什么话也来不及说。阿渠已经抱着箱子在一边带路了,顺便劝道:
“卓六少爷,请吧,以后您还是少在我们老爷面前说这种话了,七姑娘惹怒了老爷还能够撒撒娇,让老爷息怒,我看您也没有那撒娇的本事。您还是少跟大爷来往吧,免得到时候卓家长辈过来找老爷抱怨……”
卓景行被童柏年的长随给劝得更加头疼。只冲童柏年喊道:“童伯伯……”
童柏年摆摆手,扭开头去不看他了,却见林二春垂着眼帘,斜着眼看他。
他伸出一只手指头暗暗隔空点了点她。
林二春白了一眼那手指头,懒得猜测其中的意思,只有些诧异这两父子搞什么鬼呢,为什么卓香琪和卓景行会觉得他们父子不和?她瞧着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啊!
转念,她又想到她第一次见到童柏年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想的么。儿子忤逆父亲,在大夏朝是很严重的,尤其童观止将童柏年从家主位置上薅下来,这消息还露了出去。在外人看来这两父子的关系的确是破裂的。
不用说,肯定是这两人在装不和了,至于内情她也猜不出来,只??的听着。
眼看卓景行被阿渠强送出去了,林二春赶紧站起来,冲童柏年道:“老爷,我有些私事要跟卓六少说。”
童柏年挥了挥手:“去吧,速去速回。”
林二春赶紧追了出去,将人叫住了,“卓六少爷,请留步!”
卓景行此时面上还带着因为劝和失败的懊恼,见林二春叫他,停下脚步来。
阿渠倒是见怪不怪,“六少爷,我先把这箱子送上马车。”
卓景行点点头,阿渠抱着东西就大步离开了。
林二春道:“我是林三春,额,就是那个林春晓的姐姐。”
见卓景行一脸惊讶的样子,她苦笑道:“林春晓也只有一个姐姐,她跟你们提的,应该也就是我了。昨天我见过令妹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卓景行点点头。
林二春道:“林三春她去荆州找你们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她撒了谎,我没有跟荣家小姐有仇怨,也没有被荣小姐下药。”
这些卓香琪和她身边的连个个小丫鬟已经都跟卓景行交代过了。
林二春没有半点犹豫的戳穿林三春:“老实说,我跟林三春已经决裂了,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她为什么要撒那样的谎,我也不知道。”
“我想提醒六少的是,她身上有一种叫做旱苗逢雨露的药,还有一种一撒就能让人昏迷的药,以及那种她自己吃过的绝孕药。”
卓景行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随后他想起妹妹怀疑林三春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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