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是他们这一房单独的。
童观止站在马车边嘱咐林二春:“回去之后好好的睡一觉,别的事情都不用担心,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相信你有分寸的,就是出了意外也别急。
还有,不要太累,能够让牟识丁去做的。就让他做,你只坐镇就行了,哪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还有别总往外跑,那些要废力气的事情,花些银子找人去办……”
这是教训起人来了。林二春嫌他啰嗦,她又不傻,只要条件允许,她也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
原本就打算着等年后了,她就打算招人来帮忙了。真要靠自己一人酿酒,的确得累死,效率还低。
“知道了。外面风大,一会都有人出来了,你赶紧回去。又一夜未睡,看风都能将你刮走。”
童观止目光幽深深的看着她,林二春扫了扫四周,只有车夫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她踮起脚。飞快的亲了他一口,转身就上了马车。
童观止也跟着上来,不等林二春说话,就将她搂住了,昨天晚上守夜,今天要做的事情又太过沉重,气氛不对,他什么也没做,他才新婚呢,这才第几天呢,根本没有解馋,这都是什么命!
他实在是烦死那些添乱和影响他成亲的人了。
这会马车帘子落下来,他用力的亲了亲林二春,听她气息有些喘了,才松开了。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二丫,一有时间我就去看你,我尽快将这事给解决,你再忍一忍,你想我了就让人给我送信。”
林二春心想,明明就是他自己得忍,非要扣在她头上。
童观止不理会她幽怨的脸色,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只剩下气音在她耳边飘来飘去:“我不会让我儿子成为私生子的,要是他来了,你别慌,他一定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不会落人话柄。”
林二春瞪着眼睛看着他。
铁柱,你想得可真多,前天她还安全期呢。
如果按照以前的……那还早呢。
忍不住要逗他。也小声说悄悄话:“咱们俩偷偷摸摸,旁人又不知道,谁知道你成亲有儿子了,大家肯定当我儿子是私生子。”
童观止正色:“交给我,这事情会在儿子出生之前就处理完,你别胡说。”
他盯着她的肚子,伸手摸了摸,一脸的认真,好像里面已经被种下了一个孩子。
他还生怕林二春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这孩子听见了不高兴。
林二春不忍心逗他了。心里莫名觉得酸酸的,明知道这回不会有孩子,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他:“好,都交给你,务必要让我们娘俩没有后顾之忧,之前的委屈就算了。”
童观止“嗯”了一声,又亲了亲她的额心,这才下车走了。
马车启动了,林二春靠在车壁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心里莫名的就特别想哭,她替她以前的儿子觉得委屈,也为她自己,为童观止觉得委屈。
不管怎么样。新的一年开始了,至关重要的这一年来了。
她绞尽脑汁,一件一件的细细整理着上辈子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
在年初,东方承朔就恢复了记忆,且在暗中查到了童家的不少证据。
六月的时候。东方承朔跟林茂才和邓氏求娶她,得到林家答允,然后他独自回京去了。
八月,林春生参加科考。
九月,东方承朔和东方承朗到江南,一是正式下聘娶她,二是彻查童家的谋逆大罪,童氏族人大半举家入狱。
十月,林春生中秀才,她和林茂才跟着东方承朔回京,去京城看看想要扩一扩自己的事业,也是打算在京城安家置业,并备嫁。
接下来,她为了嫁给东方承朔而跟一些幺蛾子们抗衡,努力着。
岁末。童家的罪名成埃落定,漫长的搜捕漏网之鱼,以及查抄童氏家产一直持续到了弘德八年秋天,随着童家满门抄斩而落下帷幕。
……
第164少年,你觉得是我就信
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祭祈年,迎诸神,迎财神,送穷神,人胜节,顺星节……
虞山镇上每一天都热热闹闹的,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仪式和花样。
甭管内里有多少暗流涌动,可这些跟老百姓相关的却不多。
大家只看到步入弘德七年,大夏朝日趋稳固,虽然边境还有前朝余孽的活动,眼下不敢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是总的来说,是越来越好的。
林二春也跟着大家准备着和凑各种热闹。
这一个屋檐下住着三个不如意的人,要是她还打不起精神来,满屋子都是一片冷清。
牟识丁情绪不高,整天就窝在床上,而那少年昏昏沉沉还在病中,只偶尔会睁开眼睛警惕不安的看看四周,林二春几次撞见他睁开眼,可见到她之后,他定定的看一会,马上又闭上眼再睡过去。连吃药和吃粥都得有人喂。
牟识丁被林二春差使得团团转之后,屋内的气氛被鞭炮、灯笼、年饭和花灯给炒起来了,也有了些喜庆的年味。
大年初五,林春生带着林春晖来镇上看庙会。
林二春陪着哥哥和弟弟在外面玩到太阳偏西,兄妹三个才回。
吃过饭之后,林二春去给病中的少年喂药、喂粥。
林春生也跟着进来,对林二春又捡回来一个少年,还给人喂药、喂粥的举动也是无奈了,担心她是“故态复萌”,又缠着少年郎去了。
虽然林二春现在在林春生眼中的确是跟以前是大不相同了,但是有些看法和印象那是十多年根深蒂固了的,短时间内很难消除。
而且,当初林三春就是这么照顾东方承朔的,照顾来照顾去,连姑娘家的羞耻都没有了,现在更是直接奔到京城去了。现在想起来,林春生还在后悔没有在男女大防上管束住两个妹妹。
林春生语气还算委婉的道:“二春,你是一个姑娘家的,这少年年岁跟你差不多吧,必须得避嫌,他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不合适。”
林二春可不知道大哥的心思,她也很无奈,她一边往少年嘴里喂粥。一边道:“大哥,现在将他丢出去也不行,不然他肯定是死路一条,这年节时候就是医馆都不开门的。”
林春生沉吟道:“那我把他带回绿水湾去,家里地方大,等他好了再看情况,总比留在你这里强。”
林二春摆摆手,不愿意折腾大哥了。
林二春在路上捡到这少年送到医馆去的时候,也听大夫说了:“内伤严重,外伤不少,这外伤里还有刀伤,身上有些创口疤痕,看着像是箭伤。”
给他治伤的大夫许是看他年纪小可怜,又或者就是懒得多管闲事,也没将人直接送到衙门去,却给林二春送回来了。
林二春也不愿意添麻烦,她也怀疑着少年的来历呢,小小年纪要弄成这样可不容易。
旧伤还可以解释成遇着战祸或土匪了,被人虐打的,或者他当过兵,十四五岁够当兵的了,她以前听东方承朔说过,跟前朝打仗的时候,送去当兵还能吃顿饱饭,穷人家的孩子碰到战乱,当兵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比这年纪还小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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