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春懊恼的道:“找不到了,我明明放在这里面的,难道又被……”
他不动声色的提醒:“是不是找一张牛皮纸和一块木头?”
林二春回头瞄他一眼:“你见过了?那是我好不容易从荣绩那弄来的,他……”
童观止往前逼近,直接将她打断:“你要这个做什么?”
林二春侧坐在床上,问他:“你看过那盐矿图没有,那是盐啊,就算是以后什么都没有了,有这个也能翻身,还有那梧桐木,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是那是荣绩贴身的东西,迟早能够派的上用场……”
童观止哦了声,他向来有耐心,却忍不住一再打断她,他将林二春的话总结了一遍,“牛皮纸是为了银子,梧桐木因为是荣绩贴身的有用的东西,嗯,理由很充分。”
如果是换了朝秦,肯定能够察觉到童观止此时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了。
可惜,林二春丝毫没有发现男人眼底闪烁的危险的光芒,知道自己没有危险了,她就想起她在这一场危机中的收获了,这算是她做得最大的一笔买卖了,她心里正高兴。
童观止突然话锋一转:“所以,就因为这点蝇头小利,你巴巴的跟着荣绩去送死?”
林二春脸上的笑容一僵。
童观止追问:“就为了一块烂木头,你就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去捅马蜂窝?”
林二春抿抿嘴,心里其实也后悔,可见童观止都看出她后悔了、害怕了,还板着脸对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亏她还想着将东西交给他。
她垂着眼帘,不怕死的道:“我救了荣绩,这本就是我该得的东西。为什么不拿?再说不是有你吗,你不是让人保护我了吗?”
童观止被她的嘴硬气得无言以对。看着她仰着头,理直气壮的仗着他对她的宠和不舍,吃定他是拿她没办法了。
他气得笑了一声,突然扑上来,将人翻了个个,抡起手就往她肉多的地方用力打下去。
“啪啪”两声响,在静谧的黄昏分外突兀。
林二春有些懵,然后才是火辣辣的羞愧和疼。
“啪”
又是一巴掌。童观止打完了问:“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
不等她答,他又给了她一下,“我是不是说过别去接触荣绩,为什么不听话?”
“是谁说的不想留遗憾,得冷静,都是哄我的是不是?”说到这句,他格外气愤,直接来了两下。
“你还贪不贪图那点小利?就为了那点银子,你是要活活气死我是不是?你要银子,找我要!”
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简直都要被气炸了。
如果她是被逼迫的不得不跟荣绩打交道,他还没这么生气。
可,除了一开始是荣绩找她,之后每一次她都可以避开,其实第一次,她也可以老实的避开,却偏偏越缠越多。
尤其是在他警告不得跟荣绩来往之后,她居然一转身就又从荣绩手中弄来了一块梧桐木,越发的牵扯不断,只因为觉得这梧桐木有用。
就连跟着荣绩进荣府冒险,荣绩虽然有胁迫她,但她若真要避开也不是不行,被东方承朔怀疑总比跟着荣绩去送死要强吧?
孰轻孰重,她不会盘算?
就为了那剩下的那半张盐矿图,为了那么点东西,在明知道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对情况下,她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心存侥幸的去了。
他虽然气她对那丢诱饵的人的重视,却也没有怀疑她是看上那人了,她傻乎乎的只知道后怕去了。
比较起来,他更恨那粗陋的诱饵,居然能够诱她上当。
土财主家的女人,却被别人用两个馒头就给轻易勾走了。
原本童观止是打算一进门就跟她算账,可是,见她可怜巴巴的,知道错了,也知道害怕了,他一心软,差点就被蒙混过去。
哪知道,她居然又自己主动提了起来,她怕归怕,却完全不觉得做错了,人是回来了,还敢沾沾自喜的给他炫耀这两馒头有多好吃。
这让土财主怎么想?
他能放过她才怪!
怒极了,他索性也不出声了,整个身体都压下去,狠狠按着那个还挣扎不休的女人,两腿夹着她曲着的膝盖,一只手就将她两只手都反剪住了,牢牢的按在她弓起的脊背上,另一只手则搭在她因为微撅着的动作而将衣裙绷得挺翘起的臀肉上,咬牙切齿的出手教训。
看她那嘴硬的样子,看她那得知脱险之后得意洋洋的样子,今天如果不让她牢牢记住这疼,一转身她就能再“理由充分”的继续犯错。
她狡辩得很有道理,他的确让人保护她了,这次是没发生什么,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敢每次都去赌那一万,也无法承受那万一带来的后果。
想到万一。他的胸腔里就似熊熊燃烧着一把火,坚决不能惯着她这毛病。
今天必须让她记住这教训,以后不管别人抛什么诱饵来利诱她,都不能不计后果就跟着走!
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声响很有节奏的在这铺满落日余晖的屋里响起。
林二春在竭力挣脱也挣脱不掉之后,就已经放弃了挣扎,她将头脸都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小块涨红的侧颜和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沁湿的鬓发,一声不吭,只透出沉沉的呼吸声。
童观止闷头打得自己手心都震得麻了,这才停了手,却没有马上放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只缓缓平复自己的怒气。
屋内两人的呼吸声,一个渐轻,一个渐重,交错在一起。
彻底平复了,童观止先松开扣着她的大手,林二春的胳膊滑下去,两手紧紧的抓住头两侧的被褥,将露出来的侧脸都给遮住了。
他放松腿上的力气,她一动不动,依旧维持着被按着的姿势。
童观止扶了扶她的腰,她闷声不吭,任由他将自己的身体放倒歪在一边。
他伸手要去挪开她裹着脸的被子,被激烈的反抗,手背被挠了好几下,童观止拉了两次,现在没那么气了,他也没那么坚持。
只隔着被子碰了碰她的头顶,语气还是跟方才一样的不悦,“以后还敢不敢贪图便宜?还会不会被人一哄就跟着走?旁人再拿点银子和图纸哄你,你还去不去?
趋吉避凶,趋吉避凶,傻子都懂的道理,你往前去逞什么能?”
贪便宜、无知、傻子……他居然这么看她,林二春原本的后悔,全部都在他突然爆发的脾气和不容解释的霸道中给冲没了,见到他的欣喜也都被他给训得一点不剩。
她承认,她的确是对荣绩拿出来的大手笔动心了。
她是贪心,除了盐代表的巨大财富之外,还因为那盐矿图是西北的,其中就包括了西川。
上一世荣绩诈死之后一心投靠东方承朔,他的这些东西肯定都给东方承朔了,林二春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却还是能够从蛛丝马迹里猜到几分。
先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被惊慌中的东方承朗带入了误区,虽然她能够帮着酿酒也能挣钱,但是东方承朔手底下兵强马壮、精兵数万,仅靠那些酒肯定还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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