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休锐像是没听进君梓琳的话一样,他盯着宣纸,一直在出神。
之后回神,却恰恰对上君梓琳盯过来的敏锐双眸,“这钥匙是做何用处的?”她问。
曾休锐眼珠朝侧转了下,只是还没有启唇,君梓琳已经警告:“不要说谎,否则本妃不保证你幼弟,能活著回来!”
“你……”
曾休锐蓦地回看过来,愤愤地瞪着面前女子。
两人的视线对峙般地相互瞪着,最后曾休锐败下阵来,手一松,那宣纸跟着落到了地上,他的声音那么了无生趣,低低地送来:“这把钥匙其实是……是我娘亲的!”
“你娘亲的?”君梓琳怪异地看着面前男子,“这是何意?你与曾开承并非同一个母亲?”
“不,不。我们是同一个母亲,但却、却不是同一个父亲!”曾休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垮了下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他这样无助的样子,君梓琳反而最擅长引导性话题以及安慰。
当场,她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并搬了椅子让他坐下。能得王妃这般‘侍候’,曾休锐自然受宠若惊,可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感到一般,缓缓道出自己的身世,“其实我与幼弟乃同母异父。我取了欧阳尚书的最不受宠的女儿,不仅如此在曾家也不得父亲的宠爱。这些我都知道,我的身上流着的并不是曾家的鲜血,而仅仅是冠着‘曾’姓而已。但是幼弟却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听他继续说,君梓琳思考,这个与本案又有什么关系呢?与银钥匙有什么关系?
纵然曾休锐说的是事实,那么是他母亲的银钥匙,又为何会到了苏学士的手中?
难道是偷来的?
不太可能,如果是妇人之物,苏学士一个外宅男,如何能够跑到妇人的房中去盗东西?
就听曾休锐继续说下去,“当年娘亲带着我在塞外乞讨,遇上了父亲。父亲见我娘亲姿色上佳,便收入了房。后来对外便说我是在外面所生的,之后便有了幼弟。这银钥匙是娘亲之物。虽然幼弟也是娘亲所出,但却最疼爱我,于是把钥匙送予了我。”
“钥匙里面藏着什么?”君梓琳直接问重点。
一把钥匙而已,肯定是打开某个箱子的重要之物。
究竟是什么样的箱子?这个箱子,一定是没办法砸开的吧?
本以为曾休锐会说出君梓琳想要知道的答应,但是遗憾的是,曾休锐却摇摇头道,“箱子里面是我娘亲的遗物。”
君梓琳拢眉,声音提高,再次重申:“曾大公子,你之前已经说过,你娘亲的遗物乃是那把银钥匙!”
这个人总是试图逃避回答重要的问题。
曾休锐坚决地看向君梓琳,声音坚硬道:“我知道。娘亲的遗物是银钥匙,但是那把银钥匙也是能够打开箱子的关键!”
——这个曾休锐一定不知道箱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君梓琳听到曾休锐竟如此说,她有些无奈地暗自想道。
本来想用激将法试试他的,但是曾休锐立即道:“我带你去找那箱子。只要这样做了,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弟弟?”
难道同母异父间的兄弟,关系都这样好吗?君梓琳暗自问自己。
这个曾休锐一脸的真诚与坚定,全然都是为了曾开承。
君梓琳想不通,这兄弟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深的感情。毕竟有件事是曾休锐也不知道的,那曾老爷把无尽的家财都留在了华府,并且让曾开承去寻找,并继承这份家财。对于曾休锐,却是什么都没说。
☆、第1192章 顾及到自己的幼弟
难道对于这一点,以后知道真相的曾休锐,一点都不会介意吗?
“本妃答应,你的弟弟曾开承,不会再让你担心的。”君梓琳皱了眉头,对曾休锐保证道。
‘现在我们就去寻找那箱子?’君梓琳再问。
曾休锐站在原地,神色略略沉了沉,再抬起脸时,已经十分坚决。他重重点了点头,大声道:“好!”
原来找他娘亲的一件遗物,也需要下那么大的决心?
君梓琳立即组织人手跟随自己前去,同时也多了个心眼儿,那银钥匙早被淳于仵作送给了凶手。而那银钥匙却是曾休锐娘亲的遗物,能够打开某个箱子。
在君梓琳看来,那所谓的“某个箱子”,可能早已经被银钥匙所打开。
是以,自己今日此行,极有可能会落空。
但是这对于自己来讲,也是一个好时机……
君梓琳把冷轩叫到跟前,对他一阵俯耳低语。
冷轩并没含糊,点点头退了下去。
那箱子并没有在曾家,而是在这乘筝城一处古老而破败的老宅里。
君梓琳随着曾休锐往这老宅而去,一路上更是听他碎碎念:“当年我与娘亲初到乘筝城,便是住在这里。之后过了几年,才渐渐地回归到曾家。可即使如此,我的存在,也遭到了曾家诸多长辈的质疑。最后直到幼弟的出生,那些长辈们才没有再说这件事情。”
对此君梓琳沉默着,只听不问。
“君王妃,你可知道……”
骑在马上的曾休锐回头对君梓琳又说道,结果,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那马踏而空,曾休锐随着马一歪,就这样从马上滚落下来,“啊!”
曾休锐并没有武功,从马上栽下,几乎要摔断他的骨头,多亏君梓琳从中接了一下,阻挡了那股去势。
“快来人,给曾大公子更衣!”
君梓琳连忙朝身边的人吩咐,这便亲自下马,将曾休锐扶起来,并责备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而曾休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才只不过是马不小心,怎么自己就能从马上摔下来呢,以前也没这样过啊。
不等他想明白,君梓琳已经匆匆的为他换上了崭新的衣袍。
因为刚刚拿来,也不是很合体。
手下人把曾休锐的衣袍取走,就此消失在街头。
‘走吧。’曾休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轻轻一叹,又不放心地问君梓琳,“王妃娘娘,不会食言的吧?”
“本妃不会食言,你弟弟会平安归来的。”君梓琳郑重地看着他,却是话锋一转,再道,“只不过曾大公子,你所说的是事实,可是咱们这一趟,却不一定有收获。”
“何意?”
曾休锐露出诧异之色,就那么怀疑地看着君梓琳,似乎在他的眼里,却是眼前的君王妃又在耍花招。
“没什么,走吧。”君梓琳轻叹一记,她已经不想再多费唇舌。
曾休锐根本就不知道银钥匙已经被拿走,甚至还经过苏学士之手,又落到了自己手中,现在到了凶手的手中。
她想了想问道,“银钥匙之前在哪里?”
“在幼弟那里。”曾休锐如此答,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朝君梓琳看去,“王妃,你该不会还在怀疑我幼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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