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修疑惑,但还是立在原地,倒要看看周烬要送他何礼。
雪卫很是犹豫,但还是将昨日王爷从君大小姐那里得来的宝刃取来。那是放在一个精致锦盒的匕首。于是他连带着锦盒一块取来。
谁知周烬看也没看,对雪卫抬抬手。
那锦盒便被奉到傅相爷面前,“这是本王的回礼。”周烬嘴角噙了抹笑,续道,“待回去之时你自可打开看。至于君小姐,本王择日会亲自将她送回,毕竟是本王带回来的人,如果由相爷带回,也显得本王失礼。你认为如何呢?”
晋王说到最后的话时,语音突地改弦更张,端的是八面叱咤与鹰撮霆击般的强势。
说起来周烬的理由实在有些牵强,可傅柏修却架不住这里是晋王府,四下都是晋王的人。而自己若首先翻脸,那这张老脸非但保不住,以后闹到圣上面前,也难免会被责备。
首先晋王虽然权势强大,可到底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而自己一把年纪又是老丞相。计较起来,自己被骂的可能性大;再者这都要怪傅绫萃那个死丫头!居然与章世子在茶庄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来。再不济好歹找个无人之地……现在傅柏修已然因此女而丢尽了人,连出府门都抬不起头来。若是自己于晋王府再跌了脚,那可真是祖坟上在冒黑烟呐!
一刹那间傅柏修想了很多,最终点头答应,把那锦盒接过来,匆匆说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眼看着那假匕首送出去,赵管家与李管事互视一眼,各自都有着渡劫成功后的痛快感。送给傅相爷,以后再也不担心那匕首的真实度给发觉了!那也赖不到他们身上了啊!
真上太幸运了,又渡过一劫啊!
两人庆幸的同时又坚定认清楚件事实,那便是离君小姐远一些再远一些!下次绝不会再上她的当。
眼看着没他们的事,王爷也没有再吩咐什么,两个人飞快地退下去,这厅室之内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君梓琳记挂着小蝶在相府过得不好。本想追随着傅柏修而去,可是周烬却硬要留下她。莫非还有其他的事情对她要说。她转眼微睁双眸朝晋王看去,想要倾听他有何话要说。
“过来。”
周烬如云的长发勾在指尖,两瓣唇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他面容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语气中染着一抹慎重与严肃。
有什么话当着面不能说,还要过去说?
虽然心疑,可君梓琳还是依言朝他走去,来到轮椅面前,微微俯身,“什么事?”
周烬伸臂大掌落在她头上的两个小啾啾处,轻轻地抚了抚,往下来到脸颊流连。君梓琳被他摸得直咽口水,有些受不住地哑声问,“你有什么事快说!”
“想回去?”
“嗯。”君梓琳点头,面对周烬直射来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眸,不知怎的,有点不敢看他。
“本王应该把小蝶周护好的,没想到她落入傅相国的手中。”周烬收回手去,语气略有些自责。君梓琳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道,“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傅相府早该回去的。总在这里住着,也不是办法…我也应该回去的。”就算不回傅相府,也要回大将军府。
“在这王府呆了些时日,你可有舍不得?”周烬又问,熠熠的双眸闪动着炫美的期待之光。
君梓琳又垂下了眸,小声道,“这里有好吃的……”
“还有什么?”周烬问,俊脸略过失望之色。她记得的,竟是好吃的。
“我……”
君梓琳咬着唇,除了好吃的,她能说舍不得他么?可是周烬是王爷,自己与他也没有发生太深的感情。最多是朋友之间的难舍罢。如果说出来的话,让他误会怎么办?她可不想负责。关于找丈夫的事情,君梓琳决定要慎之又慎,总的说起来她还不太了解周烬。
长久的沉默。
周烬抿起唇,半晌主动打破静默,指指自己的双腿,淡淡说道,“你说要为本王治腿,现在可以治了。”
“哦。”
君梓琳回过神来,连忙推着他往院中的卧房而去。
等他平躺在榻上,君梓琳隔着衣裤摸腿。小手一寸寸掐腿摸骨,发现他的骨头都极完好。上面所附著的肌肉也并没有发生萎缩的状况。
总得来说在患病初期,他保养得极好。
“王爷还记得是怎么导致双腿不能行走的?”君梓琳一边按过他修长结实的双腿一边问道。
躺着的周烬闻言,耳尖微微发红,轻咳一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那双深眸泛着热焰朝君梓琳灼热盯去,“本王是……”
“是什么?”君梓琳抬眸看向他,瞪得大大的眼眸清澈而敏锐。
见到这双无辜而清美的眸,周烬欲言又止,脸颊绯红。重咳声,别开脸去,哼哼,“忘了!”
他这是发脾气了么?
君梓琳奇怪地挑眉,难道说双腿受伤时,他正在做难又启齿的事情?会是什么事情呢?
把一般二般特殊的情况都想遍了,君梓琳还是不能够得出结论。这哪怕是从悬崖上摔伤了,也不至于会无法出口吧。不过这也得分跟谁,在怎样的情况下摔伤。万一周烬在那关键时候,只想到救他自己,而忽略了别人呢?这种事情自然也无法出口的。
而像是床第之间摔伤腿,则直接被君梓琳否决。
多高的船啊,掉下来能把腿摔伤?哪怕是腰也摔不伤。
☆、第92章 雪卫尴尬
君梓琳摇头,去查看周烬的腰处,看是否压迫神经所致。
检查周烬的腰处,君梓琳脑中已浮现出前世所看的一些中医藉,本来是翻几页而过,只试图略略记住点来应试的。可是现在想来,那A4大的纸面上,上面所书的每个蝇子大小的字都被此刻的她寸寸记忆。
“我给你扎几针。”
君梓琳说道,便去腰间取囊袋。忽地想起来这是解剖用的工具,当即便出去找银针。多亏大夫来时,已经将工具放在这里。她把那大夫的工具盒打开,取了几根银针,剥了周烬的衣袍便扎了下去。
雪卫在旁边瞧着,但见足有一尺长的银针,被君梓琳给钻呀捅啊扎啊,彻底送进主人的腰上。并且君梓琳还拿着那银针上上下下地扎刺攮捅…“喂,你会不会用针,快给我住手!”他冲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心疼得额上冒汗!
这可是人的肉啊,君梓琳这个屠夫!这肉不是她的对不对,她竟如此歹毒,没看到主人已经疼得脸都皱在一起了吗!
君梓琳依言松了口,她也是满额头大汗。
对于一个常年握解剖刀的人来讲,一下拿银针针炙,她是真惶恐啊。
不过晋王大好人才,如果长年瘫在榻上,她怎么看怎么不爽!她一定要治了他!
见雪卫阻拦,君梓琳骂他,“好男儿死在战场上!还能死在我手里的银针上么!你给我松开!”说罢伸出腿一脚把人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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