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君梓琳做为旁观者,倒是觉得傅绫萃这一招实在是太下下之策了。
不过是打了乐儿,她完全没必要跑来找章睿苑这里先入为主地告状。
因为章睿苑是一个十分务实的人,乐儿再美,她的身份地位与傅绫萃完全不对等,章睿苑再傻,也不可能选择乐儿而弃傅绫萃于不顾的。
何况傅绫萃与章睿苑相识多年,这么久的感情与积累,却是抹不掉的。
君梓琳纵然厌恶章睿苑,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渣男对傅绫萃是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的。
“怎么,刚才打得你还不舒服,又跑来告状?”果然君梓琳一入内,傅绫萃便先开口嚷嚷。
顿时君梓琳感到章睿苑那双眼睛,就朝自己凛凛盯来,似乎是想从自己脸上找到某种线索似的。
可惜君梓琳这张人皮面具脸,连一点浮肿都没有,因为傅绫萃的那一巴掌,根本就没有打到她脸上。但她却深谙傅绫萃的意思,对方如此说,却是想让她给个回复。
君梓琳低下头去,声音低低逸出:“不算很疼。”
这短短的四个字,彻底讨好了傅绫萃,引得她连连发笑。
君梓琳知道,傅绫萃高兴了,因为她自己的这句话,等于是承认傅绫萃打的是自己。
若是过会乐儿来告状,那么仅仅从这一巴掌上,便站不住脚,章睿苑只以为乐儿是在栽脏污蔑。
虽然君梓琳觉得傅绫萃这小小的计策,实在是有失相爷之女的风范。
傅绫萃也不管有手下在场,当下便靠坐到章睿苑身边,小鸟依人之状,“苑哥哥,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离开啊?”
她在这里已经住腻了,如果能够离开这种鬼地方,才是好呢。
章睿苑偏头看看了她,随后又抬起脸来,君梓琳就发现章渣男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突然间,君梓琳就想到上回章渣男让自己写信。
而这封信,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
真不知道章渣男这是什么意思,写个信却让手下去写,莫非是家书不成?
现在他的女人问什么时候离开,这渣男却看自己,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梓琳真的有点怀疑,这个渣男是否真的乃章睿苑,不会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冒牌货吧!
思及此,君梓琳真的起了身冷汗,深深地垂下头去。
“等到晋王归来,我们便会离开。”过了许久,君梓琳便听见章睿苑对他的女人说道。
听到他的回答,君梓琳不由地再冒了身汗——
那封勒索信,被章渣男给彻彻底底的无视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还剩下几日,更不在意那玉符,也根本不管是否要给一百万两黄金。
他只是要离开。
君梓琳忍不住地想,莫非章渣男把暗中的那处追杀他的人马全部都打理好了?他的人足够应付那两路人马了?
然而不等她想罢,外头传来嘤嘤的低泣声,然后便是轻唤,“世子爷,乐儿来向您请安了。”
还真是巧了,乐儿来告状了。
君梓琳无比头疼,见此情形,她也不欲多呆,冲章睿苑行了一礼,便开门去,然后退了出去。
她离开之后,便看见乐儿进到屋内去。
两女一男,能有什么好戏,争风吃醋,你捅我一刀我抽你一鞭的。
君梓琳叹息一声摇头,这种戏看得,真是没意思。
问题是她那一百万两银子怎么办。
☆、第910章 参见晋王
目下这张人皮面目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若是时间长了,人皮会烂在脸上,到时候纵然摘下面具,她的脸也会被毁。
倒是不担心会毁容,最主要的是,任务没完成啊。
君梓琳在门口站了一阵,正打算离开,就看见乐儿红着眼低着头离开,但看见她脸颊处还有清晰的五指印。
随后便是傅绫萃,扬首得意地走出门来,遇到君梓琳之后,她得意地“哼”了声,扬长而去。
很好,这回傅绫萃大获全且,乐儿失败。
君梓琳得出结论,朝乐儿离去的方向看看,摇了摇头,打算先把自己的事情干完再说。
她钻进屋内,便做起事情来。
而回去的傅绫萃,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中,她信手拈了粒紫葡萄,放进嘴里尽性品尝起来。
不多时苍巡回来,手中拿着一个青色的瓷瓶,并回道,“已经取来了,相信乐儿是找不着疗伤的药了。”
傅绫萃见了点了点头,赞了声“很好”,继而便继续吃她的葡萄。
而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朝苍巡看去,“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苍巡眼中划过冰冷的寒光,抱拳退了下去。
傅绫萃勾唇微微一笑,“你这样跟我争,真是不怕死啊!”
而此际苍巡出了门,便往衙门之外而去。
随后乐儿也换了衣裳,戴了面纱,把自己受伤的脸罩住,带着莫府送来的丫鬟,也离开了衙门。
她先是带着丫鬟转道偷偷去了趟蔺府,把君梓琳假扮成单狭的事情与蔺老夫人一说,毕竟从始至终这蔺老夫人都是培养她的人。至于莫府,也只不过是她往前走的一道阶梯罢了。
蔺老夫人将此事记下,便找了人来给乐儿脸治了治伤,又嘱咐了她一番。
随后乐儿才带着丫鬟去了莫府。
这一趟回来之后,天色已然不早。
那丫鬟乃是出自莫府,乐儿先回蔺府,随后才到莫府之事,丫鬟给莫小姐说了。
莫小姐因为生气,便将那丫鬟留下,转而让乐儿自己回衙门去。
乐儿也毫不在意,把脸上的面纱遮盖了一下,随即便急匆匆地朝衙门而走。
天色渐晚,行人匆匆而慢慢地稀少下来。
偶尔擦肩而过的,令乐儿十分厌恶,以为他们都是在占自己便宜。
不多时从对面走过来一名挺拔身形的男子,走到近前之后,便故意贴近自己。
乐儿凝眉,头也不抬地躲着他离开。
谁料到他竟怀有武功,猛然间靠近,乐儿正欲抬头呼叱他,谁料到一柄尖锐锃亮的匕首便递了过来,乐儿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力量十足的刺进自己的心脏。
“你……”
乐儿想尖叫唤人,但是却发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身侧是一堵墙,她本能地扶住那墙,而与她擦肩而过的那名男子则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快来来人,救救我……”乐儿放声大呼,但是她的声音发出来,却是如蚊蝇一般,没有丁点力量,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弯下腰去,远远地看来,就像是犯了心绞痛的人,正倚靠在墙边恢复力量似的。
天色已黑,鲜少有人顾瑕墙角根儿上的人。
苍巡把染血的刀拭干净之后,返回衙门,拜见小姐。
傅绫萃已经把那葡萄都吃干净了,她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的葡萄汁,掀起眼皮朝披着夜风走进来的苍巡看去,懒懒地问了句,“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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