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张三公子白嫩嫩的脸一昂,接着毫不客气地把那药方给背了出来。
见此,君梓琳颔首,又道,“那么你父亲喝的另一张方子,都有哪些药?”
“大枣,赤小豆,甜瓜蒂……”张三公子麻利地说出,甚至还道,“因为大夫说要配合着,本公子便命下人又熬了糜粥。”
但见这人把另一张药方也背了出来。
而张管家命人也取来了第二张药方,正是与这三公子所背出来的一模一样。
于此,君梓琳看这张三公子的眼神,多了几许复杂,几许柔和。
恰在此那张二公子由府外而入,正好遇上这些。
君梓琳向桥知县低声吩咐了番,当即衙役们把二公子请来,又问了药方一声。
“这事是三弟在负责呀,我不知道呀!”二公子满脸的不解,似乎是很诧异,竟然有人会问他药方的事情。
“药方里面有几味药,你可知道?”君梓琳清了清嗓子,淡声问道。
二公子便朝这边看来,猛然间才发觉于这些男子之中,竟有一张这般美丽的小姐,虽然是穿着男装,便美丽不见半丝削减,甚至还多了几分英气。
章世子在旁见了,微微皱眉头,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侍卫。
侍卫了解到,当下上前,一巴掌扇到这张二公子的脑门上,低声喝道,“快回答问题!”
被掴了一巴掌,张二公子恶狠狠地扭头瞪去,结果,就对上那侍卫充满恐怖的杀气,一时间哆嗦了下。
张二公子蔫头耷脑地不敢再看君梓琳,只是却也道,“本公子不知,莫非还要把药方背出来才行么!那本公子便背下来,这还不成?”
君梓琳一看,略略扬眉。
看来这个张二公子或许是真的背不出药方吧。
但不管怎样,这个张三公子都是个特别的存在,对父亲不是怀着孝心,便是别有用心。
当下君梓琳缓了缓神色,和颜悦色的对张三公子道,“你可知道这药方内各类药的用处?若是用错了一味药,便会对病人有莫大的伤害。”
“自是如此!”张三公子拱拱手答道,他神情也镇定了许多,显然是发现君梓琳等人对他没有恶意,于是畅快地答道,“父亲因饮尿不利,便用了那赤小豆,而甘遂则是能泄水,芫花可散饮,皆可以医治父亲的此颜。再者大枣益脾,父亲时常咳嗽作呕,所以用了甜瓜蒂……”
☆、第976章 说正事
“哦,有一回那药铺没了甜瓜蒂,我便问询了大夫,说是用淡豆豉也可以替代。于是便用了。”
张三公子在这里认真地说着,众人便安静地听,最后人们面面相看。
那桥大人走到跟前,轻轻对郑大人道,“本官当初也查验了这三公子,他的确是名孝子,不需要怀疑啦!”
第946章张三公子
显然他认为,再查问三公子乃是多余之事。
君梓琳听这张三公子的一番话,也禁不住点头。与张二公子相比,这位三公子的确是孝心可嘉,对于老父的病症前后操劳,的解难能可贵。
但可惜的是,张老爷死的蹊跷,纵然是再深厚的孝道,也要被疑上一疑,这也无可厚非。在没有查到真相之前,没有谁是清白的。
“三公子这是拿的何物?”
君梓琳跃过桥大人,走了上前,伸手便把对方手中的书夺过来。
这张三公子讶异了下,似乎有些生意于君梓琳这般无礼。而他面部的细微表情,也被君梓琳尽数收入眼中。
打开书籍看了番,是有关于科考的,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很是平常。
只是父亲新死,这位孝子却是抱着书不放,面上全无悲痛,倒是令人奇怪。
“我父亲心愿,便是要我秋闱成功。如今发奋,便是为了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张三公子重新把那书夺回去,并愤愤地瞪了君梓琳一眼,他提到这话时,眼圈有些发红,眸中似是染着受挫后的悲愤与无助,隐约很是脆弱。
若一切行实的话,这位三公子在举试之中履次不中,如今父死,他这般发奋,为考上,倒也属人知常情。
君梓琳默了默,没说话。
“姑娘若无事,本公子便走了!”张三公子看了眼君梓琳,显然他已看出,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小姐,甚至能够替这位郑知府下决定,更是把县太爷给命令得团团转。
所以,征询她的意见,才至关重要。
“嗯。”
君梓琳点了点头,于是场内所有的人都退到一边,给张三公子让开道路。
“多谢。”
张三公子拱拱手,大步离开。
于此君梓琳看了眼兄长,郑普徙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便向桥档说了一声。
当场桥档正而八经地命令亲随去衙门取样东西,其实是在后头偷偷跟踪张三公子。
这一点落入章世子眼中,不禁心里冷笑。还当君梓琳有什么过人一等的本事,未料到她问了一通,还是没有找到端倪,却是要寄希望于跟踪,以此找出破绽。
张二公子归来,君梓琳便让管家在一旁候着,让张二公子随意说说张老爷的事情,而他们则是在这个新宅子里随意逛逛。
那二公子怎能不知,这是在怀疑自己,而且在这府里逛走,也不是看花园赏风景,实则这些办案子的大人们,是在查找线索,伺机找到父亲的死因呢。
他自然不敢怠慢,欲把张管家给挥去倒茶,但却被君梓琳给留了下来。
身边张二公子说着话,张管家追随在其后。
而君梓琳则是落在人后,一面听着二公子出言,一面也观察着张管家的表情。
不管是张二公子提到父亲爱吃甜,而张管家却是在听后眼珠子往左面斜了一斜,最后又垂下眸不语。
随后提到张老爷换了一件新的衣袍,却是不喜欢那老气儿的颜色。而张管家一直垂着脸,君梓琳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微微攥了攥双手的动作中,也读到了一点信息。
于是君梓琳在其后,走到张管家的身边,与他聊天:“管家在这府内做了多长时间?”
“二十多年吧!”张管家感叹地回道,并抬起了脸。
君梓琳点头:“张老爷是何时患了肺疾这种病的?”
“是在五年前。”
在张管家说着话时,那厢张二公子也正好说起父亲的病,却说是四年前。
于此君梓琳瞧见张管家垂了垂眸,微微启唇,但却只是吐出一道轻微的叹息。
“父亲那时候身子不爽利,我还给他买了一根手杖呢!”张二公子继续说道,他所说的虽然与张管家有出入,但是却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
君梓琳听着这话,却问张管家,“手仗在何处,怎的在旧宅未见着?”
那张家旧宅,君梓琳于之前已经仔细地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手杖之类的用物。
“被三公子取回来了。”张管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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