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周烬将那金元宝取来,拿爱妃没办法地叹息一声。这个小女人,刚刚和好,她便问起案子的事,真是一刻都离不了这案子,“当年边关匈奴大举入侵,边关失粮失兵马,而父皇下令,要离得最近的由城前去支援,那时候因为所需巨大,便将银子转成金子,铸造成官银,运往由城,最后换成粮草送往战场后防充饥。”
“这金元宝,应该是当时的那一批。”
周烬答道,因为一般官府所铸的均是银子,而非金元宝。
那次战斗异常惨烈,周烬自己都差点毁在战场之中,粮草兵士紧缺,即使将士一人抵十人,对战匈奴包围,也不够用的。
“那些金子全部都到位了?”
君梓琳虽然关切周烬当时的状况,可到底眼下的案子重要,于是便问那些金元宝的事情。
“这个……本王却是不知。”
“你方才不是说金子换成粮草?”君梓琳朝他看了一眼,一团急切地问道。
谁知周烬摇头,“此事是本王在事后所闻,但在当场打着仗,满地死尸,哪里能顾及上这些。事后知道此事,运来了粮草。不过如今想来,那时候是错的。”周烬轻轻一叹俊美的面容流露出忧伤之色。
“什么错的?”君梓琳锐眸一眯,追问道。
“当时的粮草很足。”周烬回她,可是那双深眸却掩藏着孽笑的自嘲之色,“可事实上粮草根本不够!惨烈战斗持续三日三夜,我们十多万人马只剩下几万,现在想想,本来供给十多万人马的粮草,到时候剩下的几万人感到粮草够吃……那中间的许多究竟被谁给盗走了呢?”
“没有谁能未卜先知,知道在这场大战中,我们会损失这么多人,并准备了够这几万人充足的粮草。可见这其中都是有密谋的。”
听完周烬的话,君梓琳良久都不能言语。
那次战役令周烬损失惨烈,却没有悬念地赢得了这次战斗。这样浴血奋战,得到皇帝的嘉奖。
待周烬从思绪中恢复过来时,看见爱妃还在沉默着。
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感觉,也许爱妃会安慰他吧,但是没有。
他有几分失落,但转念却已恢复,走上前将爱妃拥在怀中,“好啊,现在遇上你,也许以后再不会有那样的战斗,因为我会牵挂有你的家。”
☆、第1049章 夫人这手艺
周烬能这样说,君梓琳是很感动。
但是君梓琳也有疑问要说,她小手拍拍周烬的背,从他怀中抬起头,双眸清澈而敏锐:“王爷,你说你前任死去的那几位王妃……会不会与这件事情有关系?”
“帝都人心慌慌,那些人传言本王克妻。”周烬轻叹一声,却是抱紧怀中活生生的爱妻,“随他们怎么说罢,反正爱妃活得好好的,以后的余生我都会守着你——”
“如果我死了呢?”君梓琳歪头笑眯眯问,其实她心里是想问“克妻”的传闻,以及前面那几任王妃死因是否蹊跷,不过周烬这样接二连三地新娶,使她忍不住被转移了话题,如是问道。
周烬不答她的话,只是抱着她,坐到廊道上的椅子上,悠然道,“爱妃可知本王前三任妃子都是怎么娶的?”
“皇上赐婚?”君梓琳答。
“不错。”
周烬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地补充道:“父皇赐婚历来如此,门当户对,利益权衡。就连本王与爱妃你成亲之时,也是父皇赐婚,只不过所赐的并不是你,而是傅相之女傅凌萃。”
“若非本王在其中稍稍用了点计,也娶不到爱妃你。”
“所以?”君梓琳挑眉看他,他的答案是什么?
周烬面色渐渐柔软起来,眸光清耀灼灼,“所以说,爱妃你是本王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算计娶进门的,足见本王对你的一腔爱意!”
“王爷是在表白么?”君梓琳笑了,这家伙真是时刻不忘记表现他自己呀。本来是正正经经查案的,被他硬是给弯成了言情剧。
“你该叫夫君。”周烬不苟同地摇头,她太见外了,叫夫君才好听。
“以后都叫夫君,人前人后一致。”想了想,周烬继续补充道。
君梓琳从善如流,叫了声“夫君”,周烬便美美地应了场。夫妻二人一时剩下甜言蜜意。
只是未曾说出口的,所搁在心里的,正是当初周烬死掉的那三任王妃。
最大的怀疑是周烬在战场,粮草供应短缺不及时,与手中这枚官银勾联起来。如果说只有前者,倒还说得过去,毕竟舟车劳顿,谁也不能保证千里遥遥,中途不会发生点什么。
但是这张大公子不过是一介商贾,他是打哪里弄到的这枚官银呢。剩下的官银又去了何处?
当年发生的战争是怎样的境况,暗中那人是要对付周烬还是他手下的军队,亦或者是整个王朝?
君梓琳多想的是,如果是针对周烬,那么他所死去的三任王妃,正是最大的疑点,极可能是那些暗中歹人大手笔中的一部分。至于“克妻”之言,君梓琳根本就不相信这种迷信之事。
一切事皆有原因,不能凭着迷信所言而信以为真,否则会与真相失之交臂。
两人正在说着话,突然自前厅转到后宅,急匆匆走来一道脚步声,继而脚步声歇,是禀报之声。
不一会儿有侍卫前来相告,桥知县前来拜见。
周烬与君梓琳对视一眼,听见爱妃说道,“也许是蝮射草有消息了?”
现在只是吊着蔺浩俊的性命,实际上就算君梓琳真心想救,也愿意通过其他的法子,而非损失侍卫性命去那沃雪千里的丘洞内摘取蝮射草。
她不会为了一个人的性命,而损失其他的人,纵然这人是蔺浩俊亦或者是身边的夫君,都不会这样做。
不多时,桥知县被允了进来拜见。
君梓琳本以为他带来了蝮射草的消息,谁料他竟手拎着一个锦缎软包袱,一脸浓郁笑容地走过来:“拜见王爷、王妃娘娘!”
“起。”
桥知县连忙起身,这才敢抬起头,满脸堆笑地望着坐在椅中的晋王,尔后又望向站在晋王身边的王妃娘娘,最后将包袱捧上去,“下官知娘娘您受了风寒,这中午倒是不冷,只是早晚风很是寒凉,请娘娘披上吧,这是内子刚刚做的,请娘娘收下。”
“何物?”
“是一件披风。”桥知县忙把那软锦缎包袱打开,把那披风给取出。
但看见是件藕荷色稍显稚嫩的镶珠嵌玉的大片貂毛织就的华丽氅篷。
君梓琳一看这颜色,差点就瞪了眼,这颜色太嫩了吧,就算这具身体年纪小,可到底已为人妇。再者,在这里收礼,是不是不太好。显然这桥知县是在巴结周烬,自己若是收了,岂非是让他巴结成了。以后周烬想按他自己的想法办点事,还要顾及桥知县此人以及今日这一出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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