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宝良调皮地对她眨眨眼,然后向容川跑了过去。
出了火车站,宝良帮容川扛一个大包,四个人往附近一家国营饭店走,一路有说有笑。点餐时,容川跟宝良站在点菜口,王娇跟敏英坐在桌旁等。敏英看一眼王娇,发现她正盯着容川的背影瞧时,用脚踢她一下,数落道:“瞧你那样,真没出息,怎么着?没容川你活不了啊。”
王娇一手托腮,目光追随容川。哎!我的男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帅。王娇不是爱情至上者,不是琼瑶阿姨笔下那些没有爱就去寻死的女主角,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在一个特殊的年代遇到了一个让自己很爱很爱的男人。
没有容川,她当然会继续活着,但生活一定不再那么精采。容川是一抹灿烂的骄阳,让她的生命闪闪发亮。
吃过饭,四人准备开车赶往四松村,不过有一个问题让大家伤透脑筋。车厢狭小,最多只坐三个人,第四个人必须坐在后面露天的车斗里,谁去做?
“我去吧。”宝良自告奋勇,想容川开车技术好,进村的路颠簸不好走,容川常去,比他熟悉路况,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别介,宝良,还是由你来开车,就跟来时一样,你跟阿娇还有敏英坐在前面,我坐后面就行。”
“我技术不好。”宝良有点心虚。
容川拍拍他肩膀,鼓励道:“你若总不开车,技术就永远停滞不前,万一我哪天有事开不了车,咋整?去吧,宝良,谁都有第一次,若看见路不好走,就慢点开,别怕!”说着,容川把两个大行李包往车后一甩,双手一撑车斗,脚踩车轮一用力,侧身翻了进去。
这时,他听到王娇在车外喊:“容川,拉我一把。”
“你也要上来?”
“嗯。”
“不行!”容川果断拒绝,“别看现在是七月,一会儿车开起来可冷了,你跟敏英坐前面,听话。”
“我不听话。”王娇双手扒着车斗边,看着容川,眼睛亮晶晶的,“第一,车里窄,来时就把我挤得够呛;第二,我不想当电灯泡,宝良跟敏英……你知道吧?”见容川笑着点头她才继续说:“第三点……”
他着急,心想今天她怎么那么多话:“第三点是什么?”
她呵呵笑,“你拉我上去就告诉你。如果不拉我上去,一辈子也不说。”
这时,敏英脑袋探出车外,对他们喊:“你俩到底怎么办?阿娇,你是坐前面还是跟容川坐后面?”
“坐后面。”王娇语气坚定。容川叹口气,知道这丫头若是倔起来谁也拿她没辙,无奈地伸出手:“上来吧,小祖宗,一会儿可别喊冷。”
王娇不以为然,心想七月酷暑热的后背全是汗,正发愁没地方凉快去。可等车开起来她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土鳖。尤其离开市区,往人少树多的山林里行进时,一股一股的小阴风顺着衣领“嗖嗖”钻进脖子。
刚才还热的要命,此刻却冷得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没有了遮挡物,宝良的车越开越快,她是越来越冷。
容川撇她一眼,口吻中带着一丝得意,“怎么样,冷吧?”
“不冷。”她嘴硬,不承认,随后却打了一个惊天喷嚏。不冷才怪,老娘都要冻死了。北大荒压根就没有夏天。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小嘴唇,容川心里疼呀。屁股往她身边挪一挪,将她搂在了怀里,亲亲她发凉的鼻尖,无奈道:“叫你不听话,车厢里多暖和,他们腻歪你就当没看见不就行了?非要坐后面受罪。万一病了怎么办?又吃药又打针,那个滋味好受?”
王娇不说话,脸往他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他身上是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让王娇有些醉。容川笑,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捋捋她被北风吹乱的碎发,道:“说吧,刚才要说的第三点是什么?”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在阳光下,和你依偎在一起,偶尔说上两句悄悄话,即使沉默仍旧甜蜜。这就是我要说的啊,容川,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吃苦也不怕。
他微怔片刻,然后将她更紧的搂在怀里,“现在还冷吗?”
“不冷了,你呢?”
“我也不冷,这里——”他指指自己胸口的地方,脸上染着灿烂的阳光,“有一团火,特别旺,烧的我心跳加速,不信你过来感受一下”
“噢?”她狡黠地笑笑,然后调皮地把耳朵贴过去。刚挨到衣服,汽车正好行到一处坑洼的大垄沟,剧烈的摇晃让两人坐立不稳,“啊!”大叫一声后,王娇从天旋地转中睁开眼,就看到了容川,他双臂艰难撑起,似乎是怕压到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望着她的脸,呼出的热气喷得她睫毛微颤。
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灼热的视线在王娇白皙的脖颈上留恋地停一瞬,刚要起身,王娇却双手一勾他脖子,“啵”亲了他嘴角一下。
容川身体一僵。
“川子!你们没事吧?”前方,宝良大声喊道,车速渐渐放慢。这地方道路不平,急刹车容易翻车。
眼看车子要停下,容川几乎是吼了一嗓子,“别停!开你的车!”
宝良皱眉,总觉容川话音不对,像是要发怒又像是……“川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容川咬咬牙,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王娇眼中已点燃两团火。
他的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呼出的热气吹乱她额前碎发。车子依旧摇晃的厉害,但他的漆黑眸子却像定住,一瞬不动,里面只有她。王娇能够感受他身体上的变化,尽管没有经验,但成长于现代,那些知识网上都有。
“轻点……”他居然咬她。
“你自找的。”他牙齿又用力了一些,手探进她碎花衬衣,在腰间轻轻抚摸,然后又一点一点向上,抚在某一处。王娇身体微微一抖,呼吸有短暂的停滞,被覆盖的柔软感受他那手掌间那一层细茧的摩擦。
“嗯……”她忍不住轻哼。
他吻她柔软的嘴唇,手离开柔软向下移去,经过皮肤光滑的腰然后顺着松垮的裤腰带向里探去,“阿娇,你瘦了,是思念我过度吗?”他说的一本正经,手却做着让她脸红心跳的事。
“别这样。”斑驳的树影打在她脸上。
“别哪样啊,说清楚点。”他推开她阻挡的手,改吻她的耳垂。
“……李容川,你真坏。”她清楚的感受到那几根纤细手指的摩擦,那么有力,像是要把她掏空。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又是在户外,她可以清楚的听到树枝上鸟儿鸣叫的声音,还有车轮碾过垄沟发出的“嘎吱”声。驾驶室里,宝良问敏英:“你们班下周分去哪儿劳动?”
敏英说:“连里从二十八团拉来十只梅花鹿,指导员打算让我们班去,小可的父亲原先在北京动物园工作,对养这个有经验。”
52书库推荐浏览: 栗子与二宫 年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