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语回来了。
霍家思字辈双生子,霍思臣、霍思语。
行驶的途中,贺臻戴上蓝牙耳机,拨通了霍思臣的电话。
他和霍思臣霍思语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年的情分在,霍思语当年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的国,如今好不容易想通了,回来了,贺臻自然是要电话过去慰问一番的。
但霍思语这些年来迟迟都没有办手机卡,联系她的话只能通过霍思臣。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贺臻以为霍思臣又不接电话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所幸的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霍思语无疑。
“臻哥。”电话里霍思语听到是贺臻的声音,有些高兴。
“思语,你终于回来了啊。”
贺臻听到熟悉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声。
“什么终于,是我想家了,想家了就当然要立刻回来看看!”
霍思语的笑声十分清晰冰冽。
“你爸妈还好吗?”
“他们去澳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他们身体都很好。”
“楚楚呢,楚楚还好吗?”
“楚楚再好不过了,比我过得好!”
“你哥哥刚刚才告诉我说你回来了。”
“回来没多久,今天下午才到的。我们现在都在大哥的公寓这里,他这些年越发不管族里的事了,居然搬了出来自己住。”
霍思语提起霍思臣,有些头痛。
“你哥想清静就随他清静去吧,如果你回来不走了,就替他接管族里事务。”
“没问题,臻哥,说起来,你怎么去菱川了?我和大哥说明天要去探望贺爷爷跟贺奶奶,没想到你不在家。”
“菱川这边有些事情。”贺臻顿了顿,“我暂时还回不去。”
“没关系,到时候等着我和大哥,还有楚楚去找你,这次回来也赶得巧,听说庞家要立继承人了。”
“你的消息倒是快。”贺臻嗯了一声,“爷爷让我代表他去,我到时候就直接从菱川过去。”
“臻哥,你可得等着我们!到时候咱们几个一起去!”
“霍思语!”不等贺臻回答,霍思臣的声音忽然在电话那端炸响,“这才一个下午!你就把我的公寓弄成猪窝了!”
霍思臣有些咬牙切齿,“你快滚去霍家本宅去!”
没等霍思臣再继续说下去,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还有肉体着地的声音,夹杂着霍思臣的痛呼声。
电话那端顷刻间乱成了一锅粥。
“臻哥,我大哥又在骂我了,我得先挂了去和他谈谈,过几天我就带楚楚去菱川,我哥还是呆在京城哪里别去的好。”
霍思语哼了一声,威风凛凛。
“下手轻些。”
贺臻知道方才传出来的噪音,是霍思臣又遭了霍思语的毒手。
他轻飘飘的道了别,随即摇摇头挂了电话。
第二日白芷去到西堂口的时候,就先叫了星四来,委托他去买些煮面的食材回来。
贺臻见她兴致高涨,不禁也起了兴致,看着她一板一眼的对星四交代着需要买的东西。
“你这是准备煮什么面?买这么多东西?”
“普通的面而已,哪还有名字。”白芷交代完了星四回来,坐在靠椅中。
“咱们还是先说镜瞳,我可是等不及了。”
“好,说镜瞳。”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是我的人
白芷以为贺臻要说镜瞳,是文字语言的说。
可没想到的是,贺臻只是顿了顿后,便忽然直接出手。
以手为刀对着白芷的额头劈了下去。
白芷反应慢了半拍,但也很快回过神来翻身从椅子上跳下,躲了过去。
贺臻没有停手的意思,步步紧逼,白芷难以招架,只得连连后退。
他的出招诡异,明明手中毫无武器,可仿佛长刀在握,每次划着白芷面门而过的指尖仿佛刀锋在拂。
他的速度和肌肉的力量惊人,从他略有单薄的体格上,根本看不出能藏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而实际上是贺臻做到了,他的眸子里没有东西,犹如井中之水,倒映着白芷冷满遍布的额头。
渐渐地,白芷似乎看出了些东西,贺臻对她使用的并非简单直接的格斗,而是一套繁复又杀机毕露的招式流。
若说白家的四方心镜是最好的攻击之式。
那么贺臻所用的这一套招式流,攻守参半,身之收放,步之进退,手之出入起落。
而这套招式流又被贺臻运用的出神入化,哪怕是当日白义仁使用四方心镜,在白芷看来也不是无迹可破,而此时此刻,白芷看到的贺臻……全无破绽。
“不要只顾着躲,要破!”
贺臻的声音平地乍响。
白芷一咬牙,强迫自己凝神闭气。
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缓缓启动,脑中逐渐地刻录她所看到的一切,贺臻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一招一式在眸中被拆解成片段。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若说上一次在白义仁眼下的时候,白芷能记下他的招式是暴怒之下的挣扎,那么这次还是如此,就是真的再不是意外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镜瞳的意思了。
所谓镜瞳,不就是如镜子一般,映照下来虚幻的倒影?
但在她的身上,映照出来的可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东西。
一个旋转白芷轻巧的避开,落在地面上,以指为刃,走步,出招,脑海中的刻录由虚妄化为真实。
贺臻的招式比上四方心镜要收敛许多,没有大开大合的攻势,没有凌厉暴戾的杀势,却若流水行云,引进落空,四两拨千斤!
贺臻见状后又迅速地走了一遍招式流,收势。
“镜瞳之力,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了。”
他松懈下来的时候,古井一般的的眸子便被温温的笑意所充斥,他还是那个有点温柔的贺臻。
贺臻看着喘气的白芷,拉过她的手腕,仔细检查了一番。
“刚才我记得我碰到这里了,疼吗?”
“不疼。”白芷摇摇头。
“是不是该换药了,来,我来给你换下药。”
贺臻拉着白芷去靠椅上坐,翻开医药箱,把药膏和纱布取了出来。
“是本家的招式?”
贺臻低头为她换药的时候,白芷轻轻地问。
她此刻很是疲惫,脑中隐隐作痛。
“是,是本家的。”贺臻没有抬头,小心翼翼的揭开白芷手腕上的纱布,“七律一宗的第一式。”
“……你教给我这个……这是在违背族规!”
白芷听到在听到“七律一宗”的时候忍不住瞳孔一缩,接着又道,“本家的嫡传,连你自己都不轻易用的,教给我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
因为有血统之人难以约束,所以族规格外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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