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对方十分冷酷的绝了她的心思。
“那……”
刘婉茗脸色一瞬间再度惨白。
“这药虽然能改写你的基因，让你那部分普通人的血脉最大限度的变作超强血统。但你体内属于普通人的那部分血脉还会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药物会激发血统的潜力，让你拥有的力量成几何倍数增长。混血并不重要，你只要拥有力量就足够了，这可是纯血的人都不一定能达到的程度。”
对方看了看表，对着刘婉茗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再废话，可以打开第一瓶了。
“试试吧。”
刘婉茗听了这话后如同吃了一剂镇定剂，迅速把手伸入盒子中抓过第一管透明药剂。
她甚至顾不上盒子内的超低温度，任凭冰冷刺骨的试管迅速粘在她的手心。
刘婉茗一捏便把试管口捏碎，直接省去了拔开试管塞的步骤。
冰凉的液体混合着碎玻璃渣子，被刘婉茗狼吞虎咽的一仰而尽。
这药剂如同高纯度的白酒一般，喝下去的一瞬间她感觉到喉咙里像是着了一团火，胸膛如遭重击。
这团火从喉咙向外弥漫开来，渐渐充斥满了四肢百骸，她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噬，她慢慢跪倒在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时间仿佛凝固，刘婉茗面容扭曲的蜷缩在地，她低声痛呼着，忍受药剂混入血液后在她体内发生爆炸一般的化学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瘫软在地的刘婉茗忽然动了动手指，接着是动了动整条手臂，然后活动了下脖颈。
她缓缓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
“感觉如何？”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刘婉茗抬头看了看给她血统提升药物的这人。
“不错。”
她冷笑了一声，开始撕掉鼻子上的医用胶布。
撕到最后她失去了耐心，一把直接扯下带着浓重药味的纱布。
扭曲的鼻梁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恢复挺立，她双目中泛着猩红色的光芒，秀气的脸扭曲着，仿佛口中正在生出獠牙。
“先试试力量！”从声音中听上去对方似乎在笑，夹杂着一股奇异的兴奋。
刘婉茗应声，她放松了一下右手的五指，一拳击出打在地面上。
水泥地面立刻碎成一片蜘蛛网，弥漫开来，在神秘人的脚边停下。
刘婉茗稍稍动了动已经几乎嵌入地面的手，五指立刻将地面生生刺穿，她拔出右手，指尖已经血肉模糊。
但她满不在乎的动了动手腕，指尖的伤口开始缓缓结痂。
“再试试速度！”
话音一落一个不明物体朝着刘婉茗闪电般飞来。
“接住！不要躲！”
刘婉茗瞳孔一缩，电光火石间她的掌心已经挡在了脸前，堪堪将向她砸来的物体握住，指尖微微用力，“咔擦”几声，手中的石块碎成了粉末，风一吹粉末立刻飘散而去。
“及格。”那人鼓了鼓掌，轻叹一声。
“这样……只是及格？”
刘婉茗眉目间的气势已经变了，那股屈辱和不甘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时无刻不挂在脸上的睥睨。
“这种程度，只能算得上是分家纯血里最低的档次。”那人拍了拍刘婉茗的肩膀，“你的起始点差了些，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刘婉茗蹙了蹙眉。
“不要急，这只是第一管而已，你还有六管。”
“哼，放心吧。”刘婉茗撩了撩刘海儿，勾唇笑了笑。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这药只有前三管是成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服用后四管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些什么，可能会获得空前绝后的超级血统，但同时也可能会堕落，变成畸形怪物。”
对方摊了摊手。
“什么！”刘婉茗大惊，“那……我还要继续服用下去吗！”
“这一套药理论上是能让你成为超越本家血统的存在，但实际上讲，我们的身体构架决定了如果血统超越本家这个极限，那么自身机体的各项机能都会在强大的压力下崩溃。”
那人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
“这药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但我不相信本家人所拥有的血统就是我们这些族裔的极限。”
“所以我们研发药物，寻找试验品试验这套药的药效。”
“我们挑选了三十六个人，但可惜的是他们都失败了。”
“我们需要从这些失败的试验品身上寻找这套药物的缺陷，然后进行改进。”
“你是我们的第三十七次试验，希望这次我们能交到好运。”
刘婉茗听着那人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的讲述，忽然间又恢复了服用药物前的那个她，一脸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这分明是在害我！”
第六十五章 万万之上
“哦，不，我可不这么认为。而且你应该很庆幸你成为了试验品中的一员，因为至少现在你已经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不是吗？”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比起盒子里的冷气更加阴冷，还透着一丝诡异。
“可是我不知道你们的药只是半成品！”刘婉茗失声尖叫。
“嘘。”对方立刻伸出食指放在刘婉茗唇上，让她闭上嘴。
“当你服用了第一管的时候就已经停不下来了，谁会放弃追逐强大的力量呢？或者说，如果我现在要收回你的力量，你会同意吗？”
刘婉茗立刻犹豫了。
是啊，她怎么会舍得放弃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新的血统呢！
方才她感觉到自己仿若新生了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斥满了绝对了力量，世界在她眼中都清晰了一层，风在吹拂，树叶在摆动，白云在天空里飘。
还有心跳，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
那是她之前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仿佛伫立千山之巅的快感！
有了这些她就再也不用惧怕纯血的后裔嘲笑她排挤她，再也不用怕被骂为孽种，再也不用怕去白家的时候受到鄙弃，再也不用怕妈妈，怕家人，怕白家！
“好吧……”
刘婉茗想了片刻，还是屈服了。
她根本无法放弃。
“我同意帮你试验这些药，不过你得告诉我，之前的那些失败的人服下全部的药后，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还要顾及你的药呢！怎么会不去看看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因为他们在我们派人赶到之前就死了，死后化成了一团灰烬。”
刘婉茗痴痴噤了声，她听到“灰烬”两个字后，捧着冰封盒的手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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