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怎么样?我让霍思臣来给你看看,菱川市的都他妈什么庸医,一个两个连病都看不好!”
“人醒了?”霍思臣已经换上了白色消毒服,他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白芷,“身上热不热?”
白芷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霍思臣推开贺臻,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有些烧。”
白芷看着眼前这个一头褐色短发的年轻人,张了张嘴。
“我叫霍思臣,是贺臻的发小。”
霍思臣笑了笑,一口白牙露了出来,像是邻家大哥哥,让人感觉格外温暖。
白芷看了看霍思臣,又盯着贺臻,她不明白贺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贺臻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先放下心接受治疗。
霍思臣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把白芷的手臂从被子下抬了出来。
“我给你胳膊上的伤换下药。”
白芷点点头,看着霍思臣掳起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拆了纱布。
“过来帮我托着她的手。”霍思臣回头招呼贺臻。
贺臻走上前托住白芷的手臂后,霍思臣便开始撕掉满是血迹的纱布。
到了最后一层,揭掉纱布的同时直接连带着新生出的皮肉也一同撕了下来。
白芷嘶哑的痛呼一声,迅速蜷起手心。
“真是个坚强的姑娘。”霍思臣试图转移白芷的注意力。
他的动作十分迅速,利落的揭掉纱布开始在白芷的伤口上涂起药来。
贺臻一边用力握住白芷的手心,一边让霍思臣动作轻些。
“马上就好。”霍思臣笑了笑,但他的笑容被蓝色的一次性口罩遮住了,两人都没有看到。
“好了,你的伤会愈合的很快的,好好休息,放宽心。”
霍思臣起身脱掉手上染了血的手套,贺臻把白芷的袖子放下,重新塞回白色的被单下。
接着霍思臣又把一旁已经空了的点滴瓶取下,换上一瓶新的。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贺臻给白芷捏了捏被角,嗓音低沉。
白芷听话的闭上眼睛,两人见状便先后出了病房。
贺臻取出磁卡在门锁上刷了一下。
在病房门锁住后他便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支烟来。
两人一同朝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期间贺臻点上了烟,深吸一口。
“白芷的血样在这里。”
霍思臣关上这间临时为他辟出的办公室的门,从白大褂中取出一支真空管。
“我会尽快的分析她的血样,出一份报告来。”
贺臻点点头,吐出一口烟雾,“星四他们抓到了那个服用血统提升药物的人,我得去审审。”
“可惜的是,那天她身上剩余的三管药都打碎了。”
“这事谁也没料到。”霍思臣叹了口气,“只是……错失了这次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血统提升的药了。”
贺臻低头不语,烟雾缭绕在他周身。
“算了,机会以后一定会有的,你不如去撬一下她服下的另外一种东西是什么吧。”
“什么东西?”
贺臻抬起眼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据我的推断,原本凭她本身的意志是无法抵抗血统提升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从而会堕落。”
“可事实上她本该堕落却没有,反而成功进化了。”霍思臣指尖敲了敲办公桌,“太诡异了,我开始已经有恐惧感了。”
“她服下的这另外一种东西,一定抑制了血统提升药物的副作用,控制住她的神智让她保持清醒。”
霍思臣的一番话下来贺臻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但他陷入了沉思中,丝毫没有发觉,直到烟头烫到了他的手。
贺臻目光迅速恢复清明,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按灭,“我知道了。”
第八十九章 梦魇
“算了,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或者交给你的手下去做。”霍思臣拍了拍贺臻的肩膀,“你已经快两天没有合过眼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没事。”
“现在是早上五点五分。”
霍思臣再度打断了贺臻,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我现在去临时实验室一趟,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
“你现在小睡一会儿的话,醒了咱们一起去吃个早餐,八点钟白家人就来了。”
“现在卖早餐的地方还都没有开始营业,你也好几顿没有吃过正经饭了。”
贺臻低着头弹了弹烟盒,又抽出一根黄鹤楼来。
“你不用放不下心,我给白芷新挂上的那瓶点滴里掺了些麻药,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我知道了。”听到这里贺臻把烟塞回了烟盒,放入口袋,“你去吧,我直接在这里睡。”
贺臻坐在一张靠椅中,拉过一条薄毯盖在身上。
醒着的时候贺臻倒没什么感觉,但随着霍思臣离开的关门声一落,不过片刻后疲惫便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他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并不安稳,贺臻醒来的时候墙上的钟表快指向七点。
睁开眼后他便困意全无,站起来就着饮水机里的冷水抹了把脸。
推开门走出办公室,医院里来上早班的护士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
贺臻一路穿过走廊的时候收到了不少年轻护士的问好。
他在医院里的这两日多次被这群护士围观,到了现在他连厌烦的情绪都没有了,她们或害羞或脸红着冲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就点点头,接见下属一般回应。
径直走向尽头的加护病房,贺臻取出磁卡刷了一下,指示灯闪烁两下后他推门而入。
白芷果然在入睡状态,呼吸很轻但很急促。
贺臻走到床边稍稍拉起厚重的窗帘,好让房间里透些阳光进来。
白芷虽然在麻药的作用下睡了过去,但自从贺臻进来后她便开始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着,不时地动弹一下,口中还呢喃着什么。
贺臻听到了动静,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是很烫。
就在这时白芷忽然间惊恐地叫了一声,她的声音嘶哑的如同枯井,可藏在其中的恐惧却仿若冰凉的水漫过头顶,带着一种绝望的窒息感。
“白芷,白芷?”贺臻见状连忙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紧接着他立刻按下病床前的铃。
白芷没有醒,反而愈发的惊惧,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她甚至开始去拔自己脸上的呼吸器,一旁心率仪上的指数在飞速上升。
“别动这个!”贺臻扳下白芷的手,不让她碰呼吸器。
“医生!快来人!”贺臻朝着病房外大吼了一声,但与此同时他的脖子忽然被人勾住。
他回头便看到白芷正死死地抱住他,无声的大哭。
值班医生赶到的时候白芷还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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