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拯救计划[快穿]_砚楼【完结+番外】(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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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让顾隽措手不及的是,看着看着,云沐泽就好像变成了丞相的样子,别无二样。那是一种随着时日渐变的,等到顾隽发现,云沐泽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然而好像也只是好像,云沐泽并不是丞相,他看着顾隽的眼神,有着丞相绝不会有的亲近信赖。

  顾隽一直同云沐泽保持着一种不近却也绝对不远的距离,只是默然看着这个人的变化。他一直没有弄明白,自己喜欢的是那个焚烬自己历经苦难的玉华公子,还是眼前澄澈温和白衣清华的云沐泽。然而,事情变幻莫测,等顾隽好不容易认清,这两个人看似不是一个人但是却实实在在是一个人,他不必分得那么清时……云沐泽表面上已经变成同丞相别无二般的样子。

  顾隽:“……”

  对着丞相,顾隽完全无法有什么心思。在顾隽花了很多时间又辨清,云沐泽就算同黎曜看起来格外一样,但是绝不是一个人时,已经离他登基为帝过了十年。大锦已经全然是一副盛世模样。

  而顾隽,因为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因而没有纳妃,没有封后,当然也没有子嗣。百姓之间已经有所传言,大臣也一年比一年更关心顾隽的终身大事。然而顾隽不想做的事情,也没人能够勉强,这么一拖,就是十年。

  第十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顾隽一直养着的那株并蒂花,因为宫人的疏忽,在一个雨夜忘记收回屋内,红色那朵花……折了。

  顾隽询问系统:“十年不凋,今日突折,是何缘故?连接国运,就这么脆弱,下场雨就折了?”

  “男神已经被拯救成功啦!宿主帮他完成了盛世的愿望,他现在已经位及人臣,也替云家平反了,他已经不会落得那样的情况,宿主任务完成,该离开了。所以花才会折掉~”系统回答道:“至于国运,又不是连接大锦的国运。宿主是不记得这花当时评语吗‘花生未必国盛,花凋却必定国灭’!意思就是说,这花活着,豫国不一定强盛,然而这花死了,豫国就肯定灭国啦!”

  “原来如此。我是,可以回大景了吗。”顾隽轻声问道。

  “是的!”

  当顾隽突然毫无预兆的病倒时,整个朝野乱了一瞬,又恢复了有条不紊。众人心中皆是惶惶,唯恐顾隽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大锦正是强盛之际,顾隽没有子嗣,不曾立下储君,这盛世也许会就此崩盘。

  臣子考虑了方方面面,顾及大锦河山。只有云沐泽,得到消息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只关心那病重的人如今如何。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之前毫无预兆,怎么会突然就病重,这毫无理由。平时总是温和笑着的人,一旦拉下脸来就格外惹人发怵,云沐泽事无巨细一一探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不对之处,宫中唯一算是一件较大的事,只在于那朵并蒂花折了一朵。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生过其他不平常的事情。至于云沐泽隐隐怀疑的下毒一事,更是不存在。就像这个人,真的是突然病倒,并没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在得到顾隽病倒的消息的第一天,云沐泽去看过两次,那个人基本上都是在昏迷。第三次去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醒着的顾隽。

  他半坐在床上,好像已经料到了云沐泽的到来。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完全没有那种病重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一点难看。看见云沐泽来了,他就轻轻笑了起来:“你来了。”

  云沐泽点点头,眉头皱得很紧,表情也说不上好看:“怎么会……突然病到如此地步?”

  顾隽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凝视了云沐泽很久,像是在探究一件纠结了他许久而没有寻到答案的事情,然后眼里突然有了恍悟,然后就笑了起来:“这十年……我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啊……”

  云沐泽闭了闭眼,方道:“所以你在纠结什么?你透过我,看的又是谁?”说出这句话,好像耗尽了他平生气力。这句话他本不该问出来的。如果不问出来,也许还能够相安无事。

  顾隽有点讶异,然后见了云沐泽的神色,突然就觉得有些愧疚。

  他神情变得出乎意外的柔和,眼里只印出这么一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他道:“是你。”见云沐泽脸上表情并不认同,也并不相信,他轻声道:“如果你没有急事,就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听完顾隽所说,云沐泽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这世间,还有这种事情?”

  顾隽点了点头:“《定国九策》出自他之手,然而他就是你,你看了之后,难道就没有觉得,他的所思所想同你极为接近吗?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写的出这样的东西,我也不能。”

  如果早一点明白,少一点纠结,他们一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既然要走了,这样的样子倒也很好。

  顾隽也没等云沐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又开口道:“你来得很巧。”

  云沐泽没有说,一点也不巧,他之前来过多少次,只是静静看着他。

  “你……”说到这里,却又无话可说。他摇了摇头道:“就在这里,同你做个告别吧。”他的眼神深深凝视着他,那样的神情,仿似深情。

  云沐泽听了此话,脸上血色全失:“你……你到底怎么了?”

  顾隽隐从云沐泽的态度中察觉了什么,又觉得大概是自己多想了,他笑着道:“没什么。我很高兴你其实并没有经历过他那么多的坎坷遗憾。我做得不算好,却也不算太差。如果……早一点……”他摇了摇头,神情竟难得有一点遗憾。

  “你最后叫一声我的名字吧。”顾隽看着云沐泽,突然道。

  云沐泽突觉自己喉中仿佛哽了什么东西,竟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然而他止住了,到底唤了一声:“顾隽。”

  顾隽好像很高兴,然而很快又敛了笑意,表情带了一丝疲倦,道:“我乏了。”

  云沐泽纵有话要说要问,满腹疑虑,也不好再说。只是心里面有一种格外的恐慌,让他不肯退下。他难得执拗道:“你睡吧,我看着你。”

  顾隽轻轻叹了一口气,同意了。

  后来就一直的沉睡不醒,云沐泽怀疑顾隽早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十一月时,沉睡良久,病情不定,缠绵病床的帝王终于醒来,他忘记了一切,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大臣,不记得大锦,只是对着云沐泽天然的亲近。

  云沐泽教会了他许多,哪怕全然失却记忆,他终于有了一个帝王的样子。

  所有的人,都以为帝王是重病失去记忆,因而性格有了变化,只云沐泽知道,这个纯白一片的人,根本不是当年那个红衣如火的男子了。至于他是谁,只知道他不是顾隽,那么是谁,也不重要了。而顾隽这个名字,埋入红尘,除却云沐泽,也再无人知晓。

  他一生追随仰望钦慕着那个仿佛天生就应该是帝王的人,一生不曾言说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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