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隽却突然从混乱仿佛泥潭一样的思绪里,抓住一抹灵光:“那些世界里,会不会有第二个像我这样的人?”
第一个世界时,云沐泽也另有一个名字为“曜”,而第二次时,沈熙晨也同样如此——沈曜。而丞相……黎曜。他有理由怀疑,相似的面容,相似的性格,连名字都相似,他们之间也定有联系……
“啊呀我……”半晌,系统哭丧着回答:“我不知道……主系统不在了我无法查询……”
顾隽冷笑:“你以为我没看见,那东西最后留下的东西,往你的方向去了吗?”说到这里,他的怒气已经藏于话语之中。
系统愣了一下:“啊?啊啊啊啊,宿主别生气我看看,我很快的呜呜呜……”它想起宿主手撕了主系统的丰功伟绩……它速度简直不敢慢下来:“咦……这个是什么?”
“你沉睡这么久在干什么?”
“我在恢复力量啊不然怎么带宿主回大景qwq。本来还差一点,幸好宿主任务完成得很好宿主真棒宿主你不知道你真的是好聪明厉害……”
“再说一句废话试试?”
“我我我,我马上……啊,是数据!”系统惊呼一声,道:“宿主你等等我,啊……是数据流——”然后系统仿佛被屏蔽一样再没有声响。
顾隽默然站起身来,系统这个蠢货,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意外。靠它是不可能靠得住的,虽然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有什么事,还是睡一觉起来再说吧。
意外的,顾隽竟睡得还不错。梦里面那种微笑就能懂得彼此的心的默契,实在让人无法不动容。沈熙晨……顾隽捂了捂胸口,那里微疼,才分离不久,竟涌上了淡淡的思念。思念。顾隽从没有想到,自己竟也有这么一天。心灵相通的爱人啊……他闭了闭眼……
收拾,整理,上朝。然而让顾隽惊讶的是,丞相并没有在朝上。他请假了。病假。事情有一点不对劲。这么巧的吗。
顾隽下朝后,就突然听见了系统又开始活蹦乱跳了,顺口问了句:“昨天怎么了?”
“数据流冲击太大……不过没有事,我已经成功啦!”系统回答道,然后开心道:“现在我不需要去问主系统,可以自己回答问题啦,宿主有没有很开心啊哈哈哈……”
“哦,所以昨天问题的答案?”顾隽神情语气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可能。一个世界只可能存在一个任务者,如果任务者多了,世界会崩溃。”系统回答问题的时候倒正经得很了。
不是吗?……是巧合?顾隽突然笑了一声,巧合?那就当是巧合吧。
“诶嘿?宿主你要去哪里~”系统问道。
“丞相病了。”顾隽道,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出门的时候,正巧撞上裴然来找他。
“陛下您还好吧?”裴然的样子还有点急匆匆。
顾隽轻轻应了一声:“嗯。”
“陛下……”裴然眼神复杂看着顾隽。陛下是否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何等不对劲,何等让人不放心?若不是隐觉出来几分不对劲,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看丞相了,而不是反而跑来找陛下。
“怎么了?”顾隽问道。
“陛下,您身上……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裴然道。不可能没有出问题的。顾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扬似火若烈焰焚身,傲然肆意似绝世刀锋,令人粉身碎骨,也忍不住追随之人。可是他现在,气息平和,神情清淡,换下了那一身从来不肯换掉的红衣,就像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人。在朝上之时,他仍旧锋芒毕露,让人倾心追随。只是还是让人觉出了不一样的地方,但万没有想到,匆忙赶来,他竟看见了这样仿佛走下神坛的帝王。
顾隽当然没有那么蠢,想去看丞相还穿着红衣出门。整个大景都知道,帝王喜红,这么一穿出去,几乎是在向所有人昭告:“我就是景明帝。”所以,他换下了那身红衣。
“问题?”顾隽笑了:“有也已经解决了。”他对着裴然道:“诡物伏诛。”他眉间轻描淡写,就像拂去一粒尘土,而不是解决一件他曾经觉得非常棘手的事情。
裴然蓦然觉得,自己是错了。大错特错!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这分明是一种尽在掌握,敛尽浮华的气机!真正的……九五至尊!
裴然就抚掌大笑了起来:“好!甚好!”也不知道是在说现在的顾隽好,还是说解决了隐患好。
“陛下您要去何处?”
“丞相府。”
“臣也要去,正巧同路!”
顾隽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神情静若深渊。
“丞相……是患了何病?”顾隽突然问道,他已经做好了裴然全然不知道的准备。
裴然叹了一口气:“丞相大人这病啊……久得很了。”看裴然的样子,竟是知晓的模样。
然而……顾隽并不知道。顾隽神情一滞:“多久了?”
裴然摇了摇头:“很久了,只是当时还没有那么严重……一年半载才一次,后来频繁了些也不过是三两月一次,影响不得什么。最近……”裴然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
“什么病?最近如何?”顾隽突然道,目光落在裴然身上,仿佛刀剐一样。他心里面的情绪,全然的隐而不发。
裴然瑟缩了一下,然而沉默片刻,他避重就轻道:“陛下不用担心,丞相大人的病不碍事的。不会影响什么。”
同僚之情?裴然在试图掩盖什么。那就说明……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黎曜的病,也并非普通。顾隽挑起眉,突然笑了:“莫要让我问上二遍。”他的神情不曾有当初的威胁杀气,然而却让裴然忍不住心生惧意。变了的陛下……气势他挨不住……
裴然又突然改口道:“并不是病,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作祟。臣当日也不知晓丞相大人身上的问题,只是最近事态频繁,丞相大人才向臣透露一二。只是依照丞相大人所说的年月……也太过久远,已经查探不出来是何种东西作祟了。”
“他到底怎么了?”顾隽问道,语气之中已经有了不耐烦。若是裴然再如此回答,他定是饶不了他。
“惊梦之症!若说民间说法,应当是魇着了。”裴然左思右想,还是将那两个字“癔症”深深的藏入了肚子里。只怪他话多,陛下问起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好了,偏要多嘴。
“惊梦……之症?”顾隽脑中闪过什么,又很快逝去,抓之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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