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几个异能者戒备的视线里,佝偻着腰,慢慢走上飞船,在他的身后,海澜三兄妹也是一副心神恍惚遭到巨大打击的模样。
白雨泽一点也不同情,正应了那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话,明明以他的身份什么都不缺,却贪心地妄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
自作自受!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古斯特对于那几个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低下头蹭蹭怀里人柔软的长发,轻轻道。
“好。”白雨泽点点头:“闹了一晚上,我也累了,回去吧。”
兰加尔一脸无语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秀恩爱,大声嚷嚷:“喂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我啊。”分开分开,眼睛快瞎了混蛋!
听到兰加尔大声嚷嚷的艾德蒙对副官吩咐几句走了过来,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光秃秃的大树,对白雨泽友好地点点头:“白先生,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白雨泽疑惑地点点头,不明白艾德蒙不去处理奎诺家的事情,跑到他这里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白先生,因为你是第一个吃下种子又吐出来的人,能不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去做个检查,看看身体内部还有没有异样。”艾德蒙诚恳的说道。
原本见艾德蒙过来心情就有些不好的古斯特眼神一冷,手下意识的曲起,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一边的兰加尔寒毛直竖,连忙把脑子不清楚的男人拉开:“刚吃下去就吐了出来,有监控视频,还检查什么身体,吃饱了撑的是吧,奎诺家的事情还不够你忙的?”
擦擦擦,大哥,看看气氛再说话啊,青年身边的波斯猫一样的男人可不是好说话的,再作死下去,小心小命难保!
白雨泽在众人的死角处拍拍古斯特凝聚灵刃的手,抬起头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谢谢您考虑的那么周到,但是我没有什么大碍,检查身体就不必了。”
“就算先生不去检查身体,也请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详细的经过告诉我们。”艾德蒙身后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在下肯迪。尤金,曾和您有过一面之缘,请先生放心,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眼前这个青年一定知道什么,比如他是如何知道饭菜不对劲的,身上有没有什么防御性的东西护着他,还有他身边的男人拿出的到底是什么水,居然让藤蔓怕成那个样子……
这些都是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
白雨泽眯眼,他们这是一定要他走一趟了?
“抱歉,我想去那里是我的自由,在没有拘捕令的情况下,我不想去谁也不能逼我,如果真的对这件事情很好奇的话,等我休息够了你们可以去找我询问情况。”
肯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谢谢您今天出手相助,有事情的话我们会去拜访的。”
人家不同意,他们也不能强求,要知道那边还在直播呢,他们要是不想犯众怒的话,还是不要作死比较好。
事实上他们真的没有理由强行带人走,倘若没有白雨泽的话,联邦上层早就全被控制了,多亏了这个脸色苍白的青年发现事情真相,他们才能及时控制局面。
至于白雨泽私闯民宅的事情,想想他的身份,咳咳,肯迪。尤金决定忽略掉,人家只是想报仇而已。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藤蔓还有那些受到控制的人送去实验室,想出灭杀藤蔓的办法才行,毕竟喜欢去谢居的人可不少。
在古斯特用灵刃毫不留情的砍下那株诡异的寄生藤蔓之后,远在千里之外守卫森严的总统府突然发出一声极其惨烈刺耳的惨叫。
守在外面的护卫连忙破门而入,戒备地迅速靠近床上的男人,他们背对着大床,把床上的人护得密不透风,警戒地望着屋里,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异状才焦急的问:
“阁下,发生什么事了?”
背对着男人的护卫自然也没有发现,床上拥着薄被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一会神情恍惚焦急,一会狰狞扭曲,挣扎半响才稳定下来。
男人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笑着安抚:“没事,做了个噩梦,帮我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出去?护卫下意识的望向窗口大开的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好似能把人吞食下去。
埃尔维斯阁下从来不在夜晚外出,今天是怎么了?
忽略心里的怪异感,护卫确定房间里没有异状后就微微鞠躬出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床上铂金色头发的男人时,一句小声的呢喃模模糊糊地飘散在空气里:“失去…主根…幸好…带着…逃…”
男人摇摇头,冷静地站起来穿上衣服,在几个异能者的护送下离开总统府,坐上悬浮车向海原市飞去。
到了地下实验室的大楼前,让护送他的人在外面等着,命令值班的人把奥维博士喊过来后全部离开大楼,两个人在大门紧闭的实验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总算结束了。”白雨泽懒洋洋的靠在悬浮车的椅背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古斯特望着下面还在忙忙碌碌的军队,冷笑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便宜谁?”白雨泽问。
古斯特撇撇嘴:“当然是恒。奎诺了,我都还没有替你出气呢。”
这还不够吗?
奎诺家的花园被他们掀了个底朝天,异能者全部送往实验室,奎诺家连佣人也被抓了起来,前一天还热热闹闹的庄园现在彻底变成了鬼宅,估计半年之内都不会有人再到这里来。
最严重的就是事情已经查实,恒。奎诺恐怕要牢底坐穿了,到死都不能出来。
古斯特还想怎么样,难不成非要揍他两拳?
正想取笑两句,白雨泽心里一动,他捂住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眼里划过一丝迷茫。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心跳如擂鼓一般,从心口那里,渐渐有了一丝灼热蔓延至全身。
白雨泽疑惑的抬起手,错愕地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半透明状态。
他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在古斯特担忧恐惧的目光中,整个身体也慢慢变轻变透明,如同阳春白雪,消失不见。
古斯特扑过去想把青年揽在怀里,双手却似是穿过空气一样穿透了爱人的身体。
刚刚还坐在车内展露笑颜的青年彻底消失了!
只有略带余温的座椅,证明这里前一秒还坐着一个人。
粘稠的杀气犹如实质在四周肆意蔓延,孤独地坐在车里的高大身影静默片刻,捂住脸低低的笑了,笑声带着丝丝绝望的疯狂。
名为恐惧的东西一点一点爬上心头,再抬起头时,指缝中波斯猫一样的异瞳已是猩红一片,极其骇人。
高密度合成的悬浮车不堪重负地嘎吱作响,在恐怖的灵压下扭曲变形,车内的光芒明明灭灭,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轰——
脆弱的悬浮车承受不住毁天灭地一般的骇人压力,半空中爆发出明亮的火光,在漆黑的夜空中如同转瞬即逝的烟花,骤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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