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驸马(重生)_清熙【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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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红夙口沫横飞地将打听到的,林林总总都说了,才觉口渴难耐,没成想,公主殿下绕到桌子旁,竟然纡尊降贵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绿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红夙则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殿下,万万使不得,您这不是折煞奴婢了。”

  近来,是真摸不透自家公主了,让红夙去探夏侯诀的底细倒是可以理解,原先还想这个满脑子只有嫁给驸马的主子终于开窍了。

  但,去查大伯夏侯钰是什么鬼?夏侯钰是死是活又干公主何事呢?

  朝堂上的事,女儿家不懂,那个夏侯钰一个人牵扯了多少明争暗斗,又怎样?公主金枝玉叶之身,就算嫁与夏侯一族的驸马,也在皇族的呵护庇荫之下,断不必仰仗夏侯钰鼻息而活吧。

  “红夙,起来吧,你跟绿鄂,是本宫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老人了,本宫没拿你们当外人,你们也要对本宫没有丝毫异心,今后,凡是本宫让你们去做的,只管做就是,不需问,更不要说。”

  这下,连绿鄂也扑通一声跪下去了,两个忠心奴婢高呼着表忠心,滑稽的模样逗乐了西淳莹,她微微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西淳莹无意识地摸着那喜庆的大红嫁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夏侯钰,你到底死还没死呢?

  北胡虽蛮荒之地,但也草原旷千里,沃土良田无数,胡泊江河星罗棋布,洪珪与草原五大部落分庭而治,除了游牧业、农耕业较为发达,工商水利等依然落后。

  北胡不似大魏兵强马壮,却胜在扼守流黎山的天堑,流黎山外又有瘴气为屏,内里虎狼环伺,匪寇盘踞,特别是狼,神出鬼没。

  夏侯钰率领五十万的青羽军,就驻扎在流黎山旁的漠胡郡,镇守着大魏的雁北关。

  在北地戍边有多凶险,没人比西淳莹更清楚了。

  夏侯钰身上有很多伤。

  那些伤痕,狼狈狰狞,触目惊心。

  每次从北地回来,他的身上,旧伤未愈,又增新伤。起初,觉得恶心,觉得憎恶,巴不得他多被砍几刀,最好死在北地,后来竟也渐渐麻木了。

  前一世也频传过他又如何如何遭遇不测了,可是到最后总让她空欢喜一场,他总是能拖着满身的伤痕回来。

  所以,如若没见到他的尸体,西淳莹,你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的,那个人,跟狼一样狡诈,跟鬼一样虚幻,他可以不经意又出现在你的面前。

  ☆、第五章 转盘

  西淳莹的预感没错。

  此刻,在与大魏接壤的流黎山千仞崖侧的一个山洞口,赫然站着一个颀长的男子。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劲装,披着银白色的狐裘,背光负手立于暗处。

  虽看不清楚眉目,光凭的魁梧的身形轮廓,狂佞冷冽,又凌厉逼人的气势就能感觉到,这个目不转睛盯着洞口外一米处峡谷深渊的男人,就是失踪多日的夏侯钰。

  “将军。属下救护来处,请将军恕罪。”一见夏侯钰,蒋仲君单膝跪地请罪。

  连着几日,蒋仲君领着一支乔装打扮的十人精锐步旅,遵照上头的吩咐,紧赶慢赶,终于抵达流黎山。

  一到流黎山,蒋仲君拿起一管造型奇特的笛子开始吹,那笛音神秘悠扬,不过须臾,就出现了一头精壮的狼,领着蒋仲君一行深入流黎山的腹地,并在这处山洞找到了夏侯钰。

  “无妨,起身说话。而今雁北关关内关外有何动静?”夏侯钰依然盯着那个峡谷,也没回转身,朝跪地的蒋仲君摆了摆手。

  “朝廷送了多封八百里加急的密函,责令漠胡郡守在方圆五百里内地毯式搜索将军的下落;夏侯王爷已经动身亲赴雁北关,动用了夏侯府精武营内的一百死士和三百铁骑;诸葛先生飞鸽送来一个锦囊,信上说将军交代的事已办妥,一切顺利;洪珪又遣手下大将到雁北关下,对着守城将士叫嚣,辱骂说,说……”

  蒋仲君起身后,如实禀报连日来的机要大事,说到洪珪手下大将前来叫阵滋扰,却开始支支吾吾,主要是马上那人言语污秽又张狂,蒋仲君拿不准夏侯钰会不会生气?

  “蒋副将,但说无妨。”夏侯钰终是转过身来,脸上噙着一抹冷然的笑意,眸中嗜血的兴奋一闪而逝,极短的瞬间,却仿若一种暴虐的快感凌空压迫而来,让蒋仲君不禁打了个寒颤。

  先前,蒋仲君只远远见过夏侯钰几次,这么近距离见到传闻中杀伐果决,全军誓死拥戴的青羽军主帅,蒋仲君还是第一次。

  夏侯钰,在蒋仲君的初印象里,像极了一头狼,一头介于邪魅与清朗,神秘与儒雅之间的,壮硕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狼王。

  “禀将军,洪珪手下那个叫庄奎的大将阵前辱骂说,将军已是他的手下败将,不敌他的千斤重锤,被他击败后溃逃,不知夹着尾巴逃到了哪里,让将军速速前去迎战送死。”

  “无脑痴人,不用理他。老头竟然动用了一直神隐的精武营内的人,看来我这条贱命还有点用处,那他,又是如何向西淳皇族交代的?”

  “全作普通随从和家丁妆扮,现已出汴京,向皇家汇报的名目,是寻人。”

  “嗯,老家伙一向诡计多端又心思缜密,料定必然如此。”

  “对了,将军,府上二少爷已得皇家亲谕,将于今年仲月迎娶西淳长公主,夏侯昊将军嘱托属下将此消息一并传达于你。”

  “嗯,知道了,你等且先休整,稍后就启程回漠胡。”

  听闻长公主婚配这个消息,夏侯钰心里嗤之以鼻,脸上却不动声色。

  脑子里就这么晃过她的脸,究竟从何时起,这丫头就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夏侯诀。

  皇宫有的是他的内线,传来的消息无外乎,她又如何为了夏侯诀胡搅蛮缠,淋漓尽致发挥她刁蛮公主的性子。

  一想到她端着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夏侯钰下腹徒然一紧,就想吮上去,含上去,缠上那个瞎胡闹的丁香小舌搅它个天翻地覆才罢休。

  所以,想嫁给别人?做梦,我倒是要看你这一世怎么嫁?

  还要为别的男人红妆,与别的男人拜堂,来伤我的心?

  那要看我允不允许。

  不过,前世她到底是怎么在自己的重重保护之下,还能死于非命的?谁能在自己安插的明哨暗岗的重重防护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给毒死了?

  那药,竟然连诸葛流星都不知道?

  是的,夏侯钰也重生了。这一世刚睁眼,就无比愤怒地踹掉趴在自己身上重重叠叠的死尸,那些尸身烂肉已生蛆,流着脓水,恶心透了。

  他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重生就重生吧,也不选个好时机。

  如果他没记错。前世这个时候,他单枪匹马深入北胡敌营,差点半条命就葬送在洪珪设下的陷阱里。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洪珪最终还是跳进了他们合谋设下的陷阱,彻底成为掌控在他手里的又一枚棋子。

  也就是那几日,他的心肝西淳莹由皇帝御赐婚配给他弟夏侯诀,成了他的准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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