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商站在摘星阁顶楼的窗口,望着恒裕那抹故意挺直的背影,勾唇笑了笑,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东西么?
恒裕终是一把将常乐扔到自己常住的这间厢房的塌上,常乐被他的怒气整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自己的后脑勺磕到身后的床板,她这才头脑一热,捂着自己的脑瓜,狠狠地骂了几句。
恒裕俯身压在常乐身上,伸手按住常乐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呼吸因了怒气而更为急促。
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恒裕微微蹙眉,其实早便知道她平日的模样大多是装出来的,可常乐如今这般样子,恒裕倒真是第一次见到,还是在别人的怀里……
想到此处,恒裕本就浓黑的眸子更是阴沉了一些。
许是后脑勺撞得过疼,常乐的眼中氤氲了一层雾气,睫毛忽闪忽闪,一副楚楚可怜的揪心模样,由于挣扎地有些累了,鼻尖上还冒了一丝细汗,更是衬得皮肤滑腻细致,故意惹人犯罪一般。
尤其是那红唇……
已然记不清自己是谁,恒裕猛地低头,瞬间便含上常乐的薄唇,若说刚刚在摘星阁中那人的强吻于常乐而言是嫌恶的,那恒裕的吻便可以说是酥麻醉人的。那种密密麻麻的奇怪触感萦绕不绝,常乐禁不住轻哼一声,恒裕却因此浑身一颤,更为霸道地扼住常乐的手腕,舌头灵巧地长驱直入,滑进常乐口中,纠缠不休,似乎永不满足一般。
常乐的身子莫名有些发软,可思及眼前之人的身份,那仅有的一丝理智终是好不容易占了上风,遂她狠狠咬了恒裕的舌头一口,那人眉头一皱,这才微微离开常乐的唇瓣些许。
“江小侯爷,您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常乐微微呼了口气,这才凝眸望着恒裕,声音淡淡辨不清情绪。
恒裕被她的语气戳痛,按住常乐的手攥得更紧,“那常妈妈跑到那摘星阁去,又是做什么?”
常乐有些词穷,却又不能直接示弱,只能侧过头去,更为轻描淡写地道了句:“与你何干?”
恒裕此时怕是真的怒了,伸手捏住常乐的下巴,凑到自己面前,却又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反驳,遂干脆一低头,再次攫住常乐的唇瓣,反复地啃咬辗转,双手亦越发地不规矩起来,常乐一时竟忘了反应,眼瞅着恒裕的唇就要顺着常乐的脖颈滑下。
正当此时,屋外传来一道轻微的敲门声,洛扬春那轻柔的声音蓦地传入屋内。
“常妈妈,您在不在屋里?扬春有些事想请教一番。”
常乐脑中似乎有寒风呼啸而过,瞬间清醒了大半。手肘顶在恒裕胸前,缓了缓有些波动的情绪,常乐道了句:“我还有些累,春春你先回吧,待我晚些再过去找你。”
只听洛扬春自门外答了一声,脚步声愈发地远了。常乐这才抬眼望了望仍是双目猩红的恒裕,手起又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恒裕的俊脸上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
“是,我望江楼如今虽是要倚仗你江大公子,可我常乐却并无义务为侯爷提供这种服务。今后侯爷您爱去哪家花楼消遣都与我望江楼无关,亦与我常乐无关!”
常乐说得轻松,指尖却微微有些发抖。似乎还未从那一巴掌中回神,恒裕望着常乐默了半晌,然后才猛地起身,抄起一旁的外衣,推门而去。
门框被那人甩在身后,颤悠悠荡了一阵儿,方才息了声响。
☆、登门拜访
一大清早,虎子便带着几个小厮在院中打扫,偶有落叶轻刷刷扫过地面的声音,落在人耳中,愈发显得空气格外清净。
常乐伸了伸懒腰,起身趴在自家窗口,望着棉儿和奂儿在后院拾掇红绸、清点灯笼的身影,不由笑弯了眉,这个地方是她来到大炀后的家啊,是能给她最窝心的温暖的地方。
转眼一瞧,不远处似是有一抹淡鹅黄色的婀娜身影正款款而来,常乐自窗口朝那人轻快地唤了一声,而后急匆匆地披上外衣奔出门来。
近日常乐的望江楼里招了不少年轻貌美的新鲜姑娘,她每日都忙着找人训练她们的琴筝歌舞,有时甚至都来不及探望洛扬春一眼,遂常乐心下一直愧疚得很。可谁知洛扬春却清净惯了,心下并没有常乐这么多烦恼事儿,想着今夜便要在红花宴上表演,便打算出来找常乐聊聊,谁知刚进后院,便瞧见常乐正欢快地奔向自己,由于刚刚起床,还来不及捯饬自己那张脸,长发飞散在身后,此时伴着清晨的日光,显得格外清纯美好。
猛地一把被人抱住,洛扬春温柔地笑了笑,这才拍了拍常乐的后背,“常妈妈,您今个儿怎么这般开心?”
常乐抱着她家望江楼的宝贝儿腻了腻,转而抬头咧嘴一笑,“本妈妈马上要实现自己的终极理想了,自然要开心一些。”
“哦?”
洛扬春尚未明白常乐的意思,常乐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洛扬春的鼻子,“你啊,妈妈我不是说过要让你红遍大江南北么?”
洛扬春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抬头目光有些复杂地望了常乐一眼,她这般开心竟是为了自己么?
常乐猛地想起什么,拉住洛扬春的手一紧,“春春,昨日我给你的邀请函你可都发出去了?”
洛扬春一听,忙将昨日的情况都与常乐汇报了一番,常乐满意地点点头,额角的一缕碎发亦随着晃晃悠悠,可爱的紧。
“不过……”
谁知洛扬春却话锋一转,有些紧张地攥了攥藏在背后的物件,常乐心尖尖猛地颤悠了一遭,才听洛扬春有些犹豫地接道:“不过昨日送到江公子府上的帖子今个一大早便被人退了回来,说是让妈妈亲自去送这才显得出咱望江楼的诚意。”
听过洛扬春的话,常乐一皱眉,一跺脚,狠狠地吹了口面前的碎发。
江恒裕,算你狠!
拿过洛扬春手中的帖子,常乐一把揣在怀里,无所谓得道了句:“爱来不来,妈妈我才不稀罕呢!”
话虽如此,洛扬春望着那抹纤巧的背影愤愤地拐进右侧的卧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们家常妈妈,似乎越来越孩子气了一般。
纠结……
很纠结……
万分纠结……
常乐躺在屋内那张颇为梦幻的大床上,望着顶头的淡紫色垂帘,揪地头顶上的发丝都忍不住脱掉了几根。
想起江恒裕昨日那般疯狂的色狼行径,常乐痛苦地“啊”了一声,抱着脑袋翻滚了几圈,直到脑中浑浊不清,像极了一团浆糊。
江恒裕昨日为何会生气?
他又为何会对自己产生那般欲望?
最后的摔门而去到底又是何意?
难不成他真的要弃了这望江楼?
他舍得吗?又舍得……春春吗?
这些问题盘旋在常乐脑中已然整整一宿,常乐不堪其扰,蓦地自塌上起身,眼神坚定地望着手中的请帖,不就是让她去一趟么,她去就是了!
面子呢?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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