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千姿赶紧点头。想到什么,她突然抬头问道,“义父,打架斗殴可行?”
“咳咳咳……”上官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浓眉一横,瞪眼训道,“你一介妇人,整日里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这话,沈千姿可不赞同,立马伸直了脖子回嘴驳道:“妇人又如何?妇人就不能打架斗殴?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不还手等着挨打,岂不是更丢脸?”
闻言,上官泰一愣,好像有点道理……
回过神来,他顿时就怒了:“谁要你亲自动手了?我上官家家业遍布全国,难道还缺人手?更何况钦城手下兵强马壮,难道都是摆设?”
“……?!”沈千姿缩了缩脖子,低头,一头的黑线密密麻麻的往地上掉。
她肿么觉得这老头比她还不靠谱,若不是知道他是上官家的家主,恐怕她还以为他是那啥大佬呢!
不过这气魄……强悍啊!
“你们俩——”
眼看着上官泰又要继续训导人了,沈千姿立马举高双手将茶盏递到他下巴边,讨好的笑道:“义父,喝茶吧,快凉了。”
她真受不了这老头的婆婆妈妈了。敬个茶而已,废话连篇,有什么话就不能等他们起来再说啊?
让他们两口子瓜西西的跪在地上,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幸好这不是她亲爹,要是亲爹,每天遭他训叨一遍,还让不让人活了?
上官泰瞪着眼,一脸的不爽。
“爹,你就让他们先起来吧。”上官游突然开口,帮着两人说话。
上官泰立马将刀眼剜向他。冷哼一声,这才接过沈千姿手中的盏茶嘬了一小口。
“义父,请用茶。”月钦城又唤了一声。
上官泰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接过同样嘬了一小口。
“起来吧。”他面无表情的开口。
“谢义父。”夫妻俩同时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沈千姿虽然不喜欢听人唠叨,但也很认真的给他磕了一个头。
她说过,她终究是欠了这老头一个人情。更何况这老头给她的嫁妆那是相当的丰富,光是那几间商铺就应该感谢人家。
“难得你们回来一趟,今日就在府中住下吧。我让人整理出一处院子,以后你们回来就住那里去。上官家的家规之一,但凡出嫁的女子每月必须归家一日。千姿,你可是记住了?”上官泰突然又开口,并朝沈千姿看了过去。
“记住了。”沈千姿赶紧点头。豪门规矩多,她理解。还好她属于嫁出去的,要是属于娶回来的,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今日虽说是沈千姿的回门日,但上官家的人除了上官泰和上官游父子俩在场外,其余上官家的人并没有露面。沈千姿虽然不明白上官泰的用意,但她却也极为赞成这样低调的做法。
老实说,要她面对上官家的其他人,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什么都没做,不但被上官泰认作了义女,还得到了一大笔丰厚的嫁妆。第一次,她收别人的东西收得如此心虚。
不得不说其实沈千姿真的想多了。上官家族是出了名的团结一心,就她所得的那点东西,对上官家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去猜测着别人的心态,根本就没认真想过,就上官泰这种性子的家主,在他眼皮子下,又几个人能造次?
当然,先前上官泰严肃警告的一番话,她也没有往深处想,若是触犯了上官家的家规,会面临何种残酷的家法。
就在几人在大堂说话的时候,管家突然匆匆来报。
“启禀老爷,淮阳王府派人来请王爷速速回府。”
上官泰威严的瞪了过去:“发生了何事?”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月钦城和沈千姿一眼,朝上官泰恭敬的回道:“回老爷,据说宁侧妃今日出府,不想被匪人突然劫走,如今下落不明。宁侧妃的丫鬟回府求救,淮阳王府的侍卫这才寻了过来。”
闻言,众人皆是皱起了眉。
沈千姿那脸色唰的就难看了起来。
宁太后那老太婆在她成亲前将宁侧妃强硬的塞回了淮阳王府。许是吃过一次亏,那女人再到淮阳王后,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低调得都能让别人将她忘记。
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事了。还在大街上出事,这女人好端端的往外面做什么?
想到宁珍的身份,她顿时没好脸的看向某个男人。
月钦城同样也是一脸青色,在看到沈千姿变脸的那一刻,他几乎想都没想的就将沈千姿的手抓住,那样子,仿佛沈千姿会随时跑掉一样。明明府中另一个女人不见了,可他所在意的却只是身边某个女人的情绪。
宁珍的身份,上官泰和上官游父子俩也都清楚。眼看着月钦城对消息无动于衷,反而一心只顾着身边的女人,他犀利的眼眸沉了沉,最终朝管家说道:“你去告诉那名侍卫,就说王爷不在此处,让他去别处询问王爷的下落。顺便想个法子让太后知道此事。”
“是。”管家也算精明,知道他的意思,赶紧应声离开了。
对于这个宁珍,在场的人没几个有好感,一来,并不熟悉,只知道对方是宁太后的人;二来,对方到淮阳王做侧室,目的并不单纯。
本就是太后打算牺牲的棋子,说难听点,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死不足惜。
他们所担心的不是宁珍的安危,他们所在意的是到底是何人所为?其目的何在?
是冲淮阳王而来还是冲宁太后而去?
……
而在京城的某处阁楼上,一名带着银色面罩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怒气,尽管那银色的面罩遮住了男人的神色,可露在面罩之外的一双眼眸却凌厉无比,似夹藏着暗箭般射向跪在地上的两名黑衣手下,冷冽的嗓音从面罩下传来,低低沉沉的充满了一丝阴森感。
“废物!让你查找一名女子,你们竟三番两次的带错人回来,可是故意戏耍本少?”
其中一名黑衣人赶紧磕头解释:“少主子,属下们不敢。属下已经打听到了,您要找的人的确是在淮阳王府,而且听说已经被皇上下旨赐婚于淮阳王为侧妃。上一次属下潜入淮阳王府后,淮阳王府已经提高了警惕,加派了人手,使得属下没能进到府中打探情况。今日尾随淮阳王府的马车,听闻有人唤这名女子为‘侧妃’,属下以为她就是您要寻找的人,所以这才将她给劫了回来。属下没有要戏耍您的意思,只是属下没想到会弄错人。”
说起来,他们是真的很冤枉。因为没人见过那名女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她长哪般摸样,而且淮阳王府短短时日,一会儿是正妃,一会儿又是侧妃的,这难免会弄错人啊。
看着地上被自己一脚踹晕的女子,银面男子眼底全是厌恶之色。
“把这女人同样扒光给本少扔出去!下次若再带错人回来,你们就给本少把脖子洗干净点!”冷冽的嗓音从他面罩下传来,阴沉中充满了威胁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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