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嘴,嘚吧嘚吧的。我可是瞅着你们都快贴在一起了,还拉手摸胸的,还不算动手动脚吗?当真是世风日下啊。”陈玉梅眼带不屑,“幸亏我们分家了。可不能让你这样的人带坏了我的孙子孙女。”
“伯娘,看来你眼睛坏得不轻啊。再说,就算我们真的动手动脚了,又怎样?我们可没叫你看,您要是看不惯可以绕着走。”这一点上,骆华真不怕她到处乱说。
毕竟他们已经结契了。传出去,别人只会觉得他们夫夫恩爱。
“哼。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管不了。”陈玉梅无话可说,扫了一眼旁边,顿时诧异,“这是你们的地?”
骆华见她偃旗息鼓,自然懒得继续跟她抬杠。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不就是自家的玉米地吗?
“当然。”
陈玉梅满脸的不可思议:“大伙才刚插好秧呢,怎么你们这庄稼才五月份就长得这么高?别不是杂草吧?”
“当然不是,这是玉米。”不是挑事的话题,骆华倒不会不搭理她。
“余米?这是什么怪名字?”陈玉梅皱眉,“这是什么庄稼?我听都没听过,你别不是被谁给骗了,胡乱种的吧?能顶米粮吗?”
“当然,至于是什么庄稼,等日后收成了你自然能看到。”口说无凭,再说,他干嘛要给这个小气刻薄的伯娘说这么详细呢。
结果,陈玉梅还真的开始说教了:“年轻人就是不懂事。种田这事,该好好跟老人家多学些经验,别整日里瞎捣鼓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庄稼哪里是胡乱闹着玩儿的?搞上这么一季,回头你们俩就得喝西北风了。”
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骆华倒是诧异了。这陈玉梅转性子了?道理是对的,可突然会对着他说教?她眼里不是向来只有富贵两兄弟的吗?
还没等骆华想出个所以然,那边陈玉梅还在继续说:“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什么余米剩米的,赶紧拔了吧。眼下这时节,你们补种水稻小麦也来不及了,倒是还能种上两茬土豆,省得下半年断粮。”
骆华挑眉。难不成是他看错这伯娘了?
“……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断粮了,可别来我家打秋风。你现在姓李,跟我家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陈玉梅撂下话。
好吧。陈玉梅果然还是骆华记忆里的陈玉梅。
“这就不劳伯娘您费心了。”骆华好笑,“您还是多操心操心你那两个儿子吧,别哪天惹出什么祸事性命不保。”
“呸呸呸。”陈玉梅脸色一变,“你这嘴怎么这么毒?张口闭口就咒我儿子性命不保,呸,我儿子命好着呢。我看你才是一副短命相!这么牙尖嘴利的。以前还装得跟鹌鹑似的,活像谁欺负了你一样,现在怎么不装了?”
“你说谁短命?”李实扶着骆华的肩膀站前,冷峻的眉眼直盯着陈玉梅,低沉的嗓音带着股凉飕飕的寒意。
第36章
陈玉梅瑟缩了下, 不自觉退了一步。
她有些气弱道:“难道你想打人?就你们能咒我儿子,我还不能说你们了?这是什么道理?”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 到后面甚至还叉起腰来。
李实还想说什么,骆华忙伸手挡住他。
虽然富贵兄弟确实是这般人品, 可他当着这个爱子心切的陈玉梅这么说,确实是不妥。
富贵兄弟将来如何, 又不是他们口头几句就能决定。咳, 当然,未来他们若是遇上什么事, 他是不介意踩上一脚的。
陈玉梅再是这么纵着她儿子, 有她哭的时候。
方才陈玉梅担心他们去打秋风的话,于他不过是不痛不痒,他何必浪费唇舌跟她在大太阳下争这个口头上的高低。
所以他拦住了李实。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快要忍不住挥拳了。
“伯娘, 是我的错。堂哥他们好着呢,一看就是享富贵的命。”骆华干脆地向陈玉梅服软,“您看,堂哥他们估计还在等着你呢,要不您先走?”他们如何、他们的地种什么,就不劳这位费心了。
陈玉梅看看李实, 再看看周围。
这边靠山脚, 隔了好几亩地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田里干活。倘若真被打了……
想到这, 她强装镇定般甩下一句“不跟你计较。”就扭头走了。完了还色厉内荏般瞪了李实一眼,却反被李实的冷眼吓得加快了脚步。
骆华见李实还板着脸,打趣道:“还黑着脸啊?下回再有这样的三姑六婆来碎嘴, 直接放你出来得了。保准一吓一个准。”
李实见他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影响,缓下脸:“嗯,我给你当靠山。”
骆华心中一动,抬眼打量他,却看不出丝毫端倪,仿佛这只是他随口一说。
时候未到,李实点到即止,转而提起别的话头:“你那两个堂哥……你想不想报复他们?”
骆华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听了他的话立马笑了:“我干嘛给自己找事?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还感谢他们呢。”不然,他得压着性子在骆家过日子,多憋屈啊。
李实回忆起骆华曾说过的话,以及那曾经惊鸿一瞥的妖娆举止……
曾经的疑虑再次浮上心头——看他跟骆家相处也颇为和睦,为什么他不想跟他们住在一块儿?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隐情?
骆华没发现他的走神,继续往下说:“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跟我是割舍不断的血缘兄弟,就算分家了,依然跑不掉宗族礼法。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办?所以啊,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我才不干蠢事。我可不能为了这起子小人,连累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是吧?”
“言下之意,你本意是想报复他们的。”毕竟他们差点把他给卖了不是吗?想到这里,李实眉头紧皱,想起某个曾经试图染指他媳妇儿的家伙。
得找个机会单独去趟县城。
“嘿,我可是差点被扔去某头猪床上的,你说我想不想报复?不过,”骆华挥挥手,尾指依然标志性般微微翘起,“我拎得清,我知道什么对我更重要。再说,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就骆向富那俩人的性子,早晚得惹出事。”
最后,他下了定论:“所以啊,你就别管他们了,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既然媳妇儿这么说了,李实也就丢开不管。反正有他看着,谅那两兄弟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骆华说完想说的话,笑眯眯抬手拍拍他手臂:“好了,歇够了,继续干活吧。”
在树下站了这么久,李实观他脸色精神尚可,也就不再强摁着他休息了。
俩人遂再次钻进玉米地里。
忙完地里的活,李实还根据骆华的规划,在后院整了一块菜畦出来,种上了当季的蔬果。
而骆华则对着家里的面粉缸发起了愁。
一起住了这么些日子,骆华也算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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