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换了主人之后,一直不肯和别的人亲近,不肯吃别人喂的东西。
买了黑豹的那位贵人,怕黑豹真的饿死。不管黑猫还是黑豹要真死于自己府上,那可是犯神明忌讳的,再怎么是天潢贵胄,也要把福气给折损没了,甚至不得善终。
但他又不舍得把黑豹送回去,只好每次喂食之前,先把那些活物送到书生那里,让他手过一遍,沾上那书生的味道,送到黑豹笼子里的时候,它才会吃下去。
这样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光景,有一天,那黑豹却突然在笼子里发了狂,不停的嘶吼冲撞,最后竟硬生生毁了笼子,从里面蹿出来。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后来才听说那书生犯了事,官兵抄了那书生的府宅,领头人正要把他就地斩杀的时候,一只黑豹翻墙冲了进去,死也要护着旧主。
那书生在朝钻营多年,有至交好友,也有结义的异姓兄弟,但到头来没人肯为他说一句话,求一句情,却不想在他临死,能豁出命来救他的,是他抛弃多年的黑豹……
方霰也是在书上看到这个故事的,因为只是先帝时期的事情,隔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可以确定这是真事。
别人看到这个故事,都为其中对旧主忠心至极的黑豹所动容,他则是看到了,那个出身贫寒的书生,仅是卖了一只黑豹,便换得后日的飞黄腾达。
第60章 黑豹(3)
“大王,我看这形势不大对啊!”余嘉棠被方霰抱在怀里,连同姚氏和来给方家报信儿的丫鬟锦棉,一起被孟家的小厮引进了垂花门。
方家和孟家是姻亲,怎么也不该随便派个小厮来把人引进去,加上先前锦棉说的那些话,让余嘉棠心中产生了不太妙的预感。
讲真,他只想快点确认谁是他的铲屎官,然后过上吃吃喝喝的养膘日子。
可任务简介只有那么一句见鬼的话,任务详情封锁,他根本不知道谁是他的铲屎官。
前几个世界,任务地图上,铲屎官出现时候会有红色圆点,然后这回所有的有关人物角色的提示都被隐藏了。
任务地图上,除了显示地名建筑路线等等,先前的那些各种圆点或者其它特殊提示,一律消失。
“别怕!这不是有我么!没事的!”虽然大王竭力保持平静,但余嘉棠还是从它的声音中听出来了一些激动。
余嘉棠更觉不妙,于是说:“大王,我看不到任务目标,你那里应该能看到吧?能不能透露一点?大不了这次任务完成的数值,我用一半给自己升级,剩下的一半给你?”
系统辅助宿主完成任务,然后宿主也会再任务结束后按照法规支付给系统一定的任务数值,系统获得之后,可以将其转化为能量升级。
有的大方的宿主,会多支付一些,只是宿主自身也要升级,所以一般情况都是按照法规正常支付就可以。
“我很想告诉你,然而事实上,我现在对这个任务也是一无所知。”
余嘉棠抓狂,为什么这个任务这么坑爹!
他前边的任务世界,对铲屎官都会有种熟悉的感应,而这个世界,他看到方霰的时候,并没有那种感应。
但他也不肯定,方霰不是他的铲屎官,毕竟这个任务里,什么都是隐藏的,万一连这种感应也给屏蔽了呢?
引路的小厮许是觉得他们的身份不够格直接穿过院子,而是领着他们绕着抄手游廊七拐八拐的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孟家的一处偏院,平日都是来关押犯事的小厮、丫鬟或者妾室的。
而现在芫娘就被关在了这里。
方芫显然是被人上过家法了,看起来很虚弱,衣服上有的地方还渗着血。
而在这偏院里的不止是孟四夫人一人,还有孟四爷,以及孟家其他的长辈也来了几位。
孟四夫人看到方家人过来,就冷笑了一声:“原来是秀才相公来了。”
“怎么,是来给这不守妇道的贱妇撑腰来了吗?亏你们方家也是出过举人老爷的52书库,教出来的女儿,便是这般勾引男人的荡妇?”
孟四夫人满脸怒容的姜一方锦帕丢到方家人面前,那帕子上还绣着一句诗文,是女子对情郎思慕,却不敢言说的。
姚氏一见芫娘就扑过去抱着女儿哭喊,而芫娘神情呆滞,也不知是不是打击太大了。
方霰把余嘉棠放在地上,看着他踩到地面后戒备十足的样子,伸手摸摸小豹子的半圆状的耳朵。
“云散,你这只可是黑豹?”孟四爷多年走南闯北的经商,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普通的黑猫,而是黑豹。
方霰的字是云散,除了亲近些的好友同窗,有些年纪较长的也这么唤他。
“四爷说的不错,这正是一只黑豹。晚辈有幸在这只黑豹尚是幼豹时便捡得,托母亲照料了一段时日,如今虽野性未去,却不似寻常野豹那般凶狠。”
孟四爷还待说些什么,方霰却上前一步,朝孟四夫人行礼。
“四夫人,我和母亲尚不知芫娘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你们如此生气,可孟家这般对待一个明媒正娶,娶进来的儿媳妇,怕是太过了吧?”
孟四夫人声音冰冷:“话不要乱说,我已经让五郎写了休书,我们孟家可要不起这等儿媳,没得让孟家蒙羞!”
“您口口声声说,芫娘做了丑事……”方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帕子,然后将上面刺绣着的诗句逐字逐句念了出来,接着突然笑出了声。
“哪怕是大理寺给人定罪,也要有人证物证真凭实据,四夫人别告诉我,这条帕子就是你们找来的证据?”
“怎么,这条帕子还不够?”
方霰脸上客气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四夫人有所不知,我不满三岁,便得家父亲自授课启蒙,可芫娘却是从小到大都未学过字的,又谈何作诗?您未免也太高看我们芫娘了。”
孟四夫人闻言一怔,显然以她对儿媳妇的一知半解,当真不知道她不识字的事情。
“你莫不是在骗于我,你们父亲可是举人老爷,举人的女儿竟是个不识字的?”
“这事我们方家村的陈夫子也知道,当初陈夫子见我妹妹年幼聪慧,还想代我父亲教她读书识字,只是我父亲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拒绝了。”
晏朝民风相较于前朝,要开放许多,并不限制女子进学读书,甚至还专门设立有女学。
所以大家才觉得以方父的身份,却不教导女儿读书识字,很让人意外。
陈夫子是虽功名不高,在俪阳镇却极有声望,只因他写了一手好字,当初落第时,连当朝次辅都觉得可惜,他那一手字着实写得极有风骨,还夸他字如其人,只是才学上缺欠了些。
孟四夫人就是再脑子不清楚,也不敢说陈夫子的话有假。
“那这锦帕又是怎么回事?”孟四夫人仍觉得是儿媳妇红杏出墙给儿子带了绿帽。
今天就是不能坐实方芫勾引男人的罪名,她也得把这个儿媳妇给赶出孟家,一不会生,二又不能给他儿子带来福气,什么事都做不好,要这种媳妇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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