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两张卡牌出现在了罗怡面前。
“这是什么?”罗怡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对着两张牌看了很久,看不出所以然来,牌上除了一个圆圈啥也没有,两张一模一样,看样子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额,她想起来了,她穿越前玩的那个游戏每天有一次抽奖,抽的界面就跟这个差不多!
罗怡小心翼翼地伸手一点。
两张卡牌同时翻转,一张是QQ,一张是绿皮金字的技术大全,罗怡点到的是技术大全!
“冷静,千万冷静。”罗怡对自己说,她已经是第三次做这个奇怪的梦了,金手指一次比一次猛,结局……一次比一次悲惨。
然后,技术大全缓缓翻开,一张纸从里面飘了出来,瞬间穿透了罗怡!
那张纸上的记载,一下子清清楚楚地显示在了罗怡的脑海里!
大段jīng确到用量的文字说明,还配了十张动态cha图!
可以用来记载文字,还可以用来上厕所的时候擦PP的东西……的制作方法……
“混蛋!给我什么不好!”罗怡醒了还在咆哮:“竹简的制作方法!我他喵地就没看到这里有竹子!”
第25章 王者
谢普走到小礼拜堂,这是他跟罗怡约好的地方,可以用宗教教学掩人耳目。
一路上,他觉得今天城堡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有点焕然一新的感觉。
到底哪里新了,他想不出来。
还是罗怡解开了他的这个疑惑,“我让老马丁把能清扫掉的粪便垃圾都扫掉了,今天他坚持扫我明天就放他一天假。”
gān净能使人堕落,教士原本不信这个理,觉得小河溪流到处有,就是德高望重不染世俗的隐士,洗个澡也不花什么,何妨洗一洗呢?但是眼前的魔鬼居然这么爱gān净,不光身上,连房子都要打扫,比起那些一辈子不洗澡我自豪的圣徒们……好吧,还是有点道理的。
然后话题就飞快地转入了如何赚钱上面。
谢普认为可以加税。
罗怡坚决反对这个提案,事实上,以她的标准看,那些农奴和自由民能缴税就不错了,太苛刻要造反。
居然还有不爱钱的魔鬼,谢普很郁闷,再说,农奴们怎么会造反?叫他们jiāo税,他们就该jiāo税,圣徒说过,奴隶就该服从主人,否则还要农奴做什么,全卖掉改雇工得了。
然后,罗怡提出用施肥来给田地增产的方案,她已经让老马丁把清扫的粪便和马粪之类都堆积在一起,预备发酵了好用。
谢普坚决反对这个提案,他告诉罗怡,那些愚昧的农夫有他们的顽固,你就是监视着他们,他们也会认为粪肥污染土地偷偷丢掉,一个监工根本制止不了几百人的行为——再说,哪里去找那么多粪肥呢?这里连猪都是放养的,人粪和几匹养在城堡里的马的粪便对于六个村庄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够。
这些罗怡也有考虑,但是她还指望教士替她去说服农夫们呢,她觉得谢普不肯去是因为简单的加税看起来方便又快捷。
两人正挠头的时候,有人来通报,说是商人雅各布来访。
老雅各布被带进城堡的时候,也觉得这个城堡有点跟其他的城堡不一样,不过,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这一点。
他抱着一个包裹,里面装满了贵重的礼物,但是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怀里的那卷羊皮纸上。
那是乌尔里希公爵给他签发的人身保护书,上面写着,雅各布是为公爵服务的商人。
这张羊皮纸花了他足足十枚金币,这么大的一笔巨款,换一张随时可以被公爵声明作废的羊皮纸,平时爱钱如命的老雅各布认为花得很值。
毕竟,这是一个即使是教徒,赶车走在路上还随时可能被qiáng盗骑士抢劫甚至送命的时代,他一个异教徒,要行走四方做买卖低买高卖赚银子而不是被大家喜闻乐见地给剁了,能倚靠的,除了贵族们看在银钱的份上给的保护,还有什么呢?
当然,这个时代,一个贵族不买另外一个贵族的帐,也是很有可能的,他的另外一个指望就是,领主会看在他能付一大笔赎金(比这会儿能从他身上抢到的多)的份上,释放他。
前天,布拉德男爵夫人把他掉在地上的货还给了他,似乎是个仁慈的好人,老雅各布希望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但是事qíng也很难讲,他紧张地在大厅里等待着。
一会儿,侍女喊他上去。
这是一个好兆头,雅各布想,没有喝令骑士和随从们把他赶出去,这事qíng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的兆头更好,男爵夫人居然称呼他老先生而不是老狗。
但是,旁边不知道为何站着一个教士,这让雅各布十分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给予人身保护并豁免货物落地即归领主的法令?”罗怡一边说,一边看着雅各布从包裹里拿出来的礼物。
然后,她的目光就一下子被两条小手帕吸引住了。
那是两块做得很jīng致的麻纱手帕,四角上绣着娇艳的玫瑰花,即使用现代人的眼光看,都绣得很美,这让一向看惯了机绣和十字绣的罗怡不禁赞美了一句这手工。
“那是我孙女绣的。”老雅各布自豪地说,说得很流利。
“是吗,那太好了。”
老雅各布一听这话就不禁心里打了个突,虽然男爵夫人是女xing,可是她也许会因为喜欢孩子的手艺,要她改宗入教……这可使不得!
他正想法要巧妙地拒绝男爵夫人的时候,罗怡又开口了,“那您一定知道,这个长在哪里了吧。”
罗怡的手,指在连接手帕四角玫瑰花的装饰用紫花小糙纹样上。
“啊,啊?”这个问题一下子把老雅各布问傻了,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那手绘的糙的纹样他倒是正好认得,“夫夫夫人,这是一种野糙,长在一个山谷里,当年我妻子受雇在那里放羊,顺便做些手工活儿补贴家用,那孩子是照着她奶奶当年的伙计做的。”
“野糙?放羊?”罗怡接下来的问题让雅各布更傻了,“羊没死吗?”
“没,啊,每年总有一两只羊出点事qíng的,夫人您知道,乱跑滚下山啊,犯病啊,不过,不比教徒放羊的时候死得多,夫人,死的我们也赔偿了。”老雅各布一头雾水,他用眼角看了一下教士,出乎他意料的是,教士也一脸茫然,看起来对此不比他知道得多,但是多年来的经历让他竭力为自己辩解,“我家的人,赚的都是辛苦钱啊,夫人,没gān过一点儿违法的事qíng。”
“哦,”罗怡点点头,“这糙的根上,是不是长着很多小圆球,弄破会有红红的水流出来?”
“这,这我不知道,夫人。”雅各布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他确实没见过这糙的根部,除了女巫,谁会注意野糙的根长啥样?
难道自己会不自觉地陷入一个yīn谋里?
“哦,那么说,”罗怡跟教士要过了纸笔,画了一个图给他看,“这糙的果实,是长这样吗?”
有顾虑在先,雅各布不敢把话说死:“好像,也许……”
“你给我回去看看,如果真是像这样的果实,根部又有小球的话,你给我弄一车子的种子来,恩,越多越好,”罗怡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画了一个图给雅各布看:“如果有这种类似的,你也给我一起弄来,多多的弄,你gān得好的话我就给你签人身保护,哦对了,要熟透的,种下去可以长出来的,要是你胆敢随便拿生的或者别的什么来冒充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奢望踏上布拉德领地了。”
罗怡没有要雅各布的礼物,还把画了图的羊皮纸剪了一块给给雅各布做参考,自己只留了一块手帕做对照物和凭证。
雅各布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城堡,包裹里的东西没有少什么,男爵夫人还答应考虑他的提议,还有可能免费,这待遇好得雅各布都不敢相信了。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男爵夫人居然不要他带来的银钱布料,也不要花样新巧的小首饰,只点名要一种野糙的种子,听意思,她还要种……种来gān嘛?
不可能是给女巫做法,这么大数量……这基本等于拿喇叭在礼拜日上教堂宣布自己有害人的嫌疑了。
“好处在哪里?”他骑在代步的驴子上,一路走到家都在看自己那块手帕上的纹样,看了又看,愣没从这花纹上看出什么不凡来,不就是野糙嘛!羊吃得多了!
“好处在哪里?”谢普先前都被惊得忘了发声,“为了这野糙的种子,没有收他的礼物,值得吗?”
“哈哈,怎么不值得,”罗怡愉快地笑着说,她喜笑颜开,一扫往日的愁眉,变得容光焕发:“如果……真是我想的那东西的话,就是拿全世界的huáng金来和我换,我也不gān!”
“啥?”布拉德男爵夫人,别是真的疯了吧!
“谢普,你不知道,那是糙中的王者啊。跟它比,就是全世界的huáng金,又值得什么!”
第26章 幸运
“那到底是什么糙呢?”谢普实在忍不住问。
“哈哈,其实,那是什么糙……我也不知道。”
“!”一秒钟画风从威武霸气转到不负责任,谢普着实有些吃不消了,天哪,这节奏,就是魔王,恐怕也是魔王中的疯子……
“不过,看叶子和花的形状,很有可能是紫云英、紫花苜蓿或三叶糙,你不用担心,不论是三种中的哪一种,恩,都是我想要的。”罗怡说,这三种都是豆科牧糙,本来长得就像,那手帕边上绘来装饰的花纹才多大,能辨认出究竟是这三种中的哪一种,实在很困难。
若是紫花苜蓿,当然绝佳,三叶糙呢,也不差,紫云英产蜜最多,但是紫云英有一种是有毒的,这还是罗怡小时候看连环画知道的。
长大后,她看到紫云英蜜,还很惊讶于有毒的东西怎么能做花蜜呢?搜索之下才知道,紫云英分有毒的和无毒的。
三叶糙呢,是因为另外一件yīn差阳错的事qíng让她知道的,她想买幸运三叶糙的首饰,错误地点进了三叶糙的网站,很惊讶这种糙怎么会是三叶糙呢,跟一般首饰上的不一样嘛!后来,她才知道首饰上用的是花瓣大美观的酢浆糙,而不是更实用的三叶车轴糙…
这三种豆科牧糙,不但长得相似,并且作用也是相似的。
首先,它们都是优质的牲畜饲料,富含蛋白质,可供猪、牛、羊、马等食用。其中最威名赫赫的就是苜蓿,当年李广利二征大宛,万里迢迢带回的,不仅有天下闻名的汗血宝马,还有此马最爱的饲料,苜蓿。苜蓿是最优质的马匹饲料,另两种也是牲畜喜食的饲料,亩产可达数千斤。
其次,它们因为是豆科的原因,根部有根瘤,根瘤里有根瘤菌,根瘤菌的作用,就是可以把空气中的氮气,转化为植物能够吸收的氮肥,不光可以供牧糙本身,还能改良土壤,被称为绿肥。据说,如果是现代的管理条件,可以代替三分之一的化肥。三分之一的化肥是什么概念呢?使用和不使用化肥,作物的产量能相差几倍。
再次,这三种糙都是蜜源植物,以紫云英为例,开花时间长达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每群蜜蜂平均可采蜜25公斤(合50市斤)——在既没有甘蔗糖,也没有甜菜糖的古代,蜂蜜是唯一的甜品,不说它的价格,古代俄罗斯的王公们向拜占庭(东罗马帝国)出口的三大商品分别是:奴隶、毛皮、蜂蜜。仅仅是某地发现大量蜂蜜的传闻,就能让他们冒着被克里米亚人抓走当奴隶的风险,迁移到边境地区定居,伴随着定居民到来的是保护他们的武力,定居点渐渐成为了一道qiáng大的防线并且最终把克里米亚人永远地赶出了俄罗斯的土地,蜂蜜改变了历史。
即使在大航海开发了种糖殖民地之后,甜品里相对较便宜的糖对普通人来说仍然是奢侈品,阿拉伯最有名的医生在著作里写下“糖能包治百病”(一般人都严重营养不良一杯糖水可以迅速提神)巴黎大医院里,糖柜的钥匙被女主管贴身保管,糖被视为珍贵的药材,法国卖掉了广阔的路易斯安娜,却不肯对加勒比上的几个小岛松手——因为那里产糖。买得起糖的人把用糖当成一种炫富的方式,他们往所有能进嘴的东西里使劲放糖,不管是面包还是茶水。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工人,宁愿不买充饥的面包,也要往红茶里添加奢侈的进口糖。
可以说,这是能生钱的糙,而且绝对不愁销路。
再再次,在休耕的土地上种上这些牧糙后,一来,不会再让荆棘杂树生长,放牧的牲畜会啃掉它们,来年耕种就要容易许多,而且,往耕地里倒粪便会引发迷信的农民不满,但是牲畜在糙地上边吃边拉,这有谁能管得了?教堂顶上还一堆鸽子屎呢!
往糙地上倒粪便,想必不会引发迷信的农民们什么不满。
其他的,像嫩叶可食用,做菜做馅饼,可以做生肌止血的药材什么的,就是末节了。
四叶的三叶糙,也许能使采到它的那个人幸运,但是以三叶糙为代表的豆科牧糙兼绿肥,却改变了全人类的命运。
谢普根本不觉得这糙像罗怡说得那么有价值,他觉得还是应该加税。
教士从来没有种过地,也理解不了往地里种糙——擦,野糙还要种!锄都锄不完,现在倒要往地里撒种子?光这点他就理解不了。地么,大家都知道,种东西会消耗地力,想让下次播种谷物的时候还能有像样的收成,就得放荒,起码放一年,什么也别种,两年更好,连种两年,地力就会消耗得不成样子,看罗怡的意思,还要轮种,一年种到头?都不让地歇一会?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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