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糖蒜,蜂蜜……只要看得上眼的,顾建业和余坤城花起钱来丝毫不手软。
往日里人家都说陪女人逛街累,顾安安觉得陪她爸和余叔逛街也挺累的。
一行人来来回回往卡车上搬了好几趟的东西,最后一趟,顾建业把买来的一罐老乡掏的野蜂蜜搬回车上,整个集市已经逛得差不多了,顾建业和余坤城也打算收手了,他们这豪慡的出手方式可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了,现在在集市里,有那些监察员守着倒是不会有什么事,出了集市那就不一定了。
昨晚上的那两个小毛贼,不就是这样被引过来的吗。
不过顾建业和余坤城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他们买完东西就走人了,又不是接着在这祁华县逗留,即便招惹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也无所谓,在这自行车都没有普及的时代,那些人还能赶得上他们的四个轮子不成?
这也是顾建业和余坤城放开了手买买买的原因之一了。
正当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顾安安的眼睛被集市角落处的一个小摊位吸引了,说是小摊位,上头摆着的其实也就两件东西,一个是有些年头的梳妆盒,外头的金漆已经有些斑驳脱落,但是外头雕刻的缠枝花纹依旧栩栩如生。
梳妆盒是长方形的,盒身有些匾,木料的颜色深红偏黑,顾安安对这东西的了解不多,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木料的。但是对着那盒子,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欢,或许女孩子不论年纪,都是喜欢这些jīng致的玩意儿的吧。
“大娘,这盒子多少钱。”
顾建业自然看出来了闺女对这个盒子的喜欢,显然和顾安安同样喜欢这个盒子的人还不少,好几个打扮地整洁漂亮的年轻姑娘站在这小摊子前,看着这个小盒子眼神就快黏在上头了。
“梳妆盒二十块钱,不二价。”老太太有些冷淡,看着那个梳妆盒的眼神,透着些许的不舍。
很矛盾,对方很喜欢这个盒子,但是似乎又有不得不将它卖出去的理由,出了一个这样高的价格,或许也是想要买这个盒子的人吓退,然后给自己一个不卖这个盒子的理由。
顾建业想到了为了大哥二哥娶媳妇,狠心当了自己嫁妆镯子的亲妈,当初她妈的心里或许也是这么不舍的吧?顾建业心里感慨,不过想着自己闺女对这个盒子的喜欢,还是忍不住夺爱的心。
“另一个东西多少钱。”顾建业挑了挑眉,看着放在梳妆盒边上的一把huáng铜钥匙,看样子,那钥匙对着的正是梳妆盒上的锁,刚刚说价格的时候,那老太太可没说钥匙的价格。
“钥匙二十,一样不二价。”
老太太看了顾建业一眼,顿了顿说到。
“四十块钱,都抵得上一个半月的工资了。”饶是余坤城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男人也忍不住咂舌,这些钱,都足够让一个好的木匠师傅,用最好的木料打十个八个盒子出来了,这个老梳妆盒是有些年头了,不过这漆掉的,修修补补也得花不少时间。
这年头这种古董也不值什么钱,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温饱也是难事,谁还会想着买古董啊。
四十块钱的价格,实在是要的太高了。
这也是那些年轻姑娘看着盒子却不下手的原因,显然都是被这价格吓退了。
“要不就买个盒子吧,锁可以请老锁匠撬开。”余坤城在一旁提议道。
“盒子和锁是一块卖的。”老太太淡淡地来了一句,把余坤城刚刚想的好主意给枪毙了。
“爸爸,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顾安安扯了扯爸爸的裤脚,现在的四十块钱可是相当于后世的大几千块呢,她还没败家到花这么多钱,买一个梳妆盒的地步,即便这个梳妆盒可能是个将来会值钱的古董,顾安安也不打算在自己还没有丝毫挣钱能力的时候,就这样毫无愧疚的花着家人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顾建业刚刚还是犹豫的,毕竟这价格还是出乎他意料的高了,可是闺女一说不要了,他这心里顿时就不好受了。他这个当爸的努力工作,不就是要给孩子过好日子的吗,要是闺女喜欢一个梳妆盒他都买不起,那算什么好爸爸。
四十块钱,也就是一个月的工资和小半个月外快的事,顾建业觉得,偶尔给闺女奢侈一把,不是什么难事。
“买!”顾建业咬了咬牙,大不了就给闺女当嫁妆了,这盒子看上去还挺像以前有钱人家的小姐的陪嫁的,将来闺女传外孙女,外孙女传曾外孙女,没准还能变成一个传家宝呢。顾建业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顾安安还没说话呢,顾建业就利索地掏出了四十块钱,把钱递给那老太太的时候,顾建业的心还是颤抖的。
四十块钱啊,即便是他,那也是会ròu痛的,幸好这趟出来带的钱不少,不然接下去的旅途,恐怕要紧巴巴的了。
老太太诧异了一下,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四十块钱,又深深看了眼摊位上的那个梳妆盒,眼底闪过一丝惆怅,终是狠了狠心,接过顾建业递过来的钱,弯腰把盒子和钥匙递给顾安安。
她看得出来,那个青年男人是给自己的闺女买的这个梳妆盒。
“小姑娘,以后这个梳妆盒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保管她。”说罢,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铺位,将东西都小心放到自己的小背篓里,颤颤巍巍地背上背篓离开,由始至终,她的背都是挺的直直的。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家,顾安安看着手里的梳妆盒,如是想着。
不过更多的还是感动,她前几世到底是积了多少福,这辈子才会拥有这样疼爱她的家人啊。
第78章 不要就是要
“原来你们女孩子还喜欢这些东西。”
萧从衍自然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胖丫头和家里那个女人放在一块相提并论的,只是他仔细想了想,曾祖母活着的时候,似乎也很喜欢这种jīng致的东西,即便已经上了年纪,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家里的佣人伺候她梳洗,即便满头白发,依旧每天坐在梳妆台前,从那几个jīng致的首饰盒里挑选和当天所穿的衣服配套的首饰。
翡翠、玛瑙、碧玺……曾祖母喜欢这些内敛华贵的首饰,不爱金银俗物,萧家是建国前就存在的豪富家族,虽然家里的大半资产都在那些抗争的岁月里支援了前线,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已经逝世的萧老夫人在钱财上很有一手,私底下积攒的财富,也足够萧家人潇潇洒洒几辈子的了。
当然,这一切都隐藏的很好,在外界看来,萧家的那些家产早在早些年都已经耗费一空了,就是有所剩余,也应该不多了。
萧老夫人是个比较古板的人,她疼爱唯一的孙子,在曾孙辈里头,最疼爱的是嫡长孙萧从衍,对于次孙萧从深,萧老夫人是很看不上眼的,对她来说,那就是个jian生子,生母沈荞出生好又如何,只是个自甘下贱的玩意儿,自古都有奔者为妾的说法,在老太太看来,在她名正言顺的孙媳妇怀孕的时候偷偷勾引了自己的孙子的女人,那就是个下贱的货色,搁旧时候,就是想当妾,都进不了他们萧家的大门,哪里能抬举她当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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