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含笑听着,不时点头,嘴着噙着笑意,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长得也还算不错,不过却比不上以前的老爷容颜隽秀,说话高声大气,甚是粗俗,与文质彬彬的老爷,也相差甚远,家无恒财,连吃用的米粮也不过几日的余粮,更比上老爷家财万贯,可就是这样一个再普通平常不过的男人,却让她觉得安心。
听着他这重复了数次的话,她竟有种百听不厌的感觉。
“五哥,你别担心我,出门在外,顾好你自己。”青娘在他的唠叨声中,也不时的关心他几句。
“我一个大老爷们你就不用挂心了,再说平远镇是我家,我在那儿长大,熟得不能再熟,这次的事qíng,也很简单,不过两三天时间就能回来了……”赵五混不在意的说道,最让他在意的,是不想跟青娘分开。
想以前听着那茶馆的说书先生,总说那青年书生,为着个小姐要死要活,当时还想着,这简直不是个男人,如今他算是体会到其中的意味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回来
“小姐,二少爷回来了。”刘香儿手里端着个托盘,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进来,满脸笑意的说道。
“二哥总算回来了,现在在哪儿?”赵松梅将手中的笔轻轻一放,人就站了起来,抬头向外张望。
“回屋里洗漱呢,说是一身风尘仆仆,一会儿再过来看小姐。”刘香儿将托盘放好,将里面的一个汤盅端起递了过来。
“这红枣莲子羹,一会儿也给二哥送一碗去。”赵松梅接过汤盅,倒也没急着出去,小口吃了起来,想着二哥这一趟不知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竟耽误了这些时日才回来。
“是,奴婢见二少爷回来,就让田嫂去准备着,待二少爷洗漱好就给送去,放心吧,少谁的也少不了二少爷的。”刘香儿玩笑道。
赵松梅待人随和,刘香儿又是陪着一起长大的,说起话来也没甚顾忌。
“对了,二少爷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呢,刘伯正指挥着人往里搬,看着那箱子一个个沉甸甸的,也不知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可能是些好东西。”赵松梅轻笑了下,放下了汤盅,猜想着带回来的东西,怕是玉石。
玉石,从古至今,都有着非一般的地位,曾经有人以玉石来代表身份地位,书中也曾以玉喻人,足可见玉的地位。
联想着香儿说的几大箱,不可能全是玉吧!
“小五,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赵松树满脸带笑的走进屋来。
十五岁的少年,长身玉立,言笑晏晏,修长的身板,虽比不上赵松林的壮硕,却并不显赢弱,长年坚持练武下来,也带给了他不少的好处,jīng瘦的肌ròu结实内敛,套在那湛蓝的袍服底下隐而不显。
这些年他的个头倒也长了不少,赵松梅站在他跟前,似是仰视的目光,想自己也十岁了,却仍不及二哥的胸口,不由一阵小小郁闷。
“二哥给我带了什么,这么高兴,可是这一行收获不小。”赵松梅笑着接过一个盒子,也顾不得重新坐回位置,直接就打开了。
这是一个jīng致的檀木盒子,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因着急里面的东西,也就顾不上瞧这个看着不一般的盒子了。
“镯子?!”赵松梅从盒子里拿出一对小小的镯子,入手带着些冰凉之感,拿到眼下细瞧,莹润晶亮,带着些剔透之感,只这么粗粗一瞧,就知道这镯子不同一般。
赵松梅瞧着也颇为喜欢,于所有的饰物中,她最喜欢镯子,金的、银的、玉的、还有用丝线缠着珍珠编制的,每样都有好几个,但仍掩不住她对镯子的喜爱。
小小的一对,刚好配她这个年龄带,若再长两岁,只怕就戴不下去了,这么一想,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以前那些,价钱虽也不便宜,但肯定跟眼前这个比,这对镯子明显价值不菲,却只能戴这么一两年,让她觉得太làng费,太可惜了点。
“这镯子只能戴一两年,二哥太破费了些。”赵松梅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嘴里仍旧说着那言不由衷的话。
“呵呵,你喜欢就好,咱们家的日子,过得已经不比小的时候了,你以后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大可不必节省。”赵松树接过刘香儿捧来的茶,呵呵笑着,十分惬意的喝了一口。
这话说得这么壕,赵松梅岂有不喜欢之理,虽然一向凛持着勤俭习xing,但有人跟你说,钱随便花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见他很是高兴的样子,赵松梅不由也笑了笑,将镯子带在手上,细细打量着:“二哥这么高兴,可是这趟出门赚了不少?”
见她这么问,赵松树努力的绷了绷脸上的神色,故作严肃,一本正经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应该跟着你四哥好好多读两本书,画一下画,这么财迷做什么,张口闭口赚了不少,亏得没有外人在,要让别人听了去,岂不惹人笑话。”
赵松梅牙都快酸掉了,他二哥,也不过是时常在外面跟人应酬,在酒桌子上听了一耳朵这样那样的话题,回来竟开始教训起她来。
也不想想,他们本就是这做行当起家,赚钱亏钱之类的话,可不就得天天在嘴里打转么,跟人学什么风雅,不屑的瞄了他一眼。
“虽说少年人都爱面子,可不是这么个爱法诶!你瞧说那话的人,个个都说钱财如粪土,你想那粪土多臭啊,他们咋不扔掉,却个个的捂在袋子里,揣得紧紧的。”赵松梅撇了他一眼,继续道:“还说我呢,也不想想你一天东奔西跑的为哪般,还不是为了多赚几个钱财在手,如今赚回来了,竟还嫌起这东西烫手了不成。”
赵松树突然发现,仍自个在外多能说会道,可回到家来,仍会被自个妹子训得无话可说,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说的那儿话,二哥什么时候嫌银子烫手的,我不过,我不过……”他发现他怎么说好像都不对,总不好说让自个妹子以后不要跟银子打jiāo道,想她总归是要嫁人的,以后过日子,手里没钱怎么行?总不能为了风雅好看,为了讨人喜欢,自己苦着自己,这绝对不成。
当然他更不能说,让她表面上端着清高模样,混不在意钱财之事,而私下里再事事计较,jīng心算计,这算什么,教自个妹子表里不一么?他岂不是在带坏人,这也绝对不行。
这不对,那也不对,赵松树觉得在外面谈生意,也没有而对自个妹子这么纠结的,清咳了两声道:“咳咳,咱们不说这个了。”随即抬头笑道:“这次出门,收获确实不小,其他的不说,这次我带了不少的玉石回来,当然顶名贵的那些没有,但也算不上多差,jīng雕细刻之后,也算得上是上品,咱们那首饰铺子,琢磨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择日开张了。”
要说简单的开一个铺子起来,那也是很容易的,随随便便寻个铺面,再随随便便请几个工匠,打制几件饰品,往铺子里一摆,门口鞭pào一放,热闹一场,就算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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