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王兄、刘兄、柳兄……各位见过了,不想竟是这样巧!”赵松材对着众人团团作揖。
面前六个少年,穿戴各不相同,均是十来岁的年纪,听着他们说话的熟络语气,赵松梅就知道,这些人是四哥的同窗。
“什么这样巧,早几日咱们就在说,旬休日来此赏花,偏你还说这天有事不能来,可你却来到咱们前面,还凑巧被咱们给抓个正着,你可得跟咱们说叨说叨。”那姓王的少年,一身富贵打扮,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咦,这个小哥儿是谁,瞧着跟你有几分相似,莫不是家中的兄弟,可往日只听你说有个妹妹,没听说还有个小弟啊!”另一少年诧异的问道。
几句话间,就能看出他们的熟悉程度。
赵松材看了眼做男孩打扮的小五,一时都不知从何说起。
赵松梅却是毫无压力,笑盈盈的冲各位一拱手:“这是我四哥,我在家里排行第五,各位哥哥可以叫我小五。”
她这热络的话语,听得众人都很高兴,不为其他,只因赵松材日常在书院里,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玩笑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偏又文采出众,众人都想跟他结jiāo亲近,偏他这xing子如此,也是无法,如今见了这小五,还直呼他们为哥哥,听着心里如何不妥贴。
“小五,这模样生得清秀,不想这xingqíng也十分讨喜,跟你四哥真是大为不同啊!”
被称为王兄的少年,乃是城中王家的少爷,名唤王伯俦,家中虽是经商世家,但他本人却是极爱读书,功课做得好,就得很家中老爷子的喜爱,虽是庶出,与家中嫡子待遇也不差什么,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为人就带着少年本有的那份欢脱。
“王家哥哥这是在夸我么,那我就坦然受了啊!”赵松梅笑嘻嘻道。
“哈哈哈,正是夸你呢,小五这xing子还真是,不过你四哥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讨喜的弟弟呢,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啊!”王伯俦故作为一副头疼模样。
“这是王家哥哥你慧眼识珠啊,别人可就瞧不见我的好。”说话间,眼神意无意的瞄向赵松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王伯俦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又瞧着那灵活的小模样,不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直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太可爱了。
赵松材眼看他们有来有往的说笑,也是好一阵无语,若这真是一个弟弟倒也罢了,偏偏她是一个女娇娘,还特意摆出一副洒脱潇洒的模样来。
王伯俦说得高兴,伸手拍在赵松材肩头,笑道:“你若是要带着小五来赏花,说一声就是了,咱们一起来多乐呵,偏还撇开咱们自个来,这是怎么的,不把咱们当一路人咋的?”
“没有的事,小五她…她,人偏安静,咱们人多了,她会不自在。”赵松材解释道。
“又糊弄我不是,小五这xing子,哪是好安静的,今儿我要不是认识了小五,还真给你骗过去了。”王伯俦不满的说道。
赵松材顿时哑口无言,他能说小五是个女孩儿,怎么能跟他们一群男人一块儿玩的,他能说吗,他能说吗?
“王家哥哥可是错怪我四哥了,原本我也确实是个喜静的,只不过今儿看见各位哥哥高兴,就难免活泛了点。”赵松梅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伯俦等人,又怎会轻信她这话,只不过看她说得这么正经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又都不是爱计较的xing子,这一岔也就算是揭过了。
几人没遇到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少不得就得凑在一起。
这几人身后,也跟着几个书童小厮侍候,加上赵松材他们四个,这合在一处,竟有浩浩dàngdàng的二十来个,还真是…真是够热闹的。
众人看着这小五,原本是因为他是赵松材的弟弟,才对他另眼相看的,没想到几句话说下来,竟都生出这机灵的小子,是赵松材第二的想法来。
别看人年纪不大,跟他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岔,随便说两句,都能说到点子上,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要说这些少年,也不过是半大的小子,要说学识见识,那都有限得很,怎么可能比得上二世为人的赵松梅,而赵松梅也本来就想唬人,岂不就被糊弄住了嘛。
就这眨眼间的功夫,赵松材都被众人给排到后面去了,一个劲的只拉着她说话。
“小五这般博学多才,竟不知小五是跟着那位先生学习的,容我等也去请教受益!”刘姓少年拱手问道。
呃!这叫她怎么回答!
赵松材跟在后面,见她终于卡売了,不由嘴角露出笑意,挺了挺身板,这下该求助于我了吧!心里也想着怎么帮她圆过去。
赵不想赵松梅不过略思索了片刻,就答道:“刘家哥哥多虑了,我并没有进过学堂,也没有拜过先生,我所知的,也不过是从书中而来,我这人,也不过略识几个字,爱翻几本书罢了,倒担不起哥哥的夸奖。”
这话听在众人耳中,真是谦虚得不能再谦虚了。
“小五这是不把咱们当自己人呢,就你这学识,若说没有进过学堂,没有先生教导,就凭着几本书中学来,我是怎么也不信。”别说刘姓少年,就连王伯俦也不信。
惟有赵松材一个劲的点头认同,却是没一人看他。
眼见这模样,非要让她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赵松梅也有些招架不住了,见赵松材上前说话的机会,借机便溜了,将烂摊子留给四哥去收拾。
第二百零三章打架
独自从人群中逃了出来,赵松梅颇为心虚的抚了抚胸口,本以为是一帮很好糊弄的小子,没想到问起来话,也是很犀利的,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下次还是不要这么chuī嘘了,不然真不好收拾。
刚才一帮人在那里瞎chuī嘘,这会儿只余她一人,倒也自在。
知道那一群人在杏花林里,如今就算杏花再怎么好看,她也不想再在那处待了,大佛寺的景致,也不独独只那一片林子。
大佛寺也是成名百年的寺院了,不说这寺院成片的建筑,就说这寺院里的一糙一木,都有他的说头。
就好比如今她眼前的这棵树,就有好大的名头,此树名为相思树,又名许愿树,种在这寺中,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只看这枝杆粗壮,枝繁叶茂,就不是几年能长成这样的。
许愿树名声在外,所以来寺里求姻缘的姑娘小姐们,拜过佛袓之后,就会来它的跟前许下心愿,瞧那树枝上面挂满的红色荷包,全都是信徒们留下的。
赵松梅在树前静静的伫立了好一阵,姻缘么,她要不要求一求,想她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啊,嫁个好人,总比嫁个坏人qiáng吧,不过姻缘不是求来的吧,姻缘,缘份,缘份天定,她求了又能改变什么,难道那些嫁人后日子过得不顺坦的姑娘们,出嫁前就不曾来此树前求一求么!
她不由轻轻笑了笑,不再执着于此,复抬头再次打量眼前的树,这确实是一棵赏心悦目的树,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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