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他们的脾气,真刀真枪的gān上一场,也会比如今这样更让人觉得痛快。
“二哥…二哥……”一汉子悄悄的扯着柳二壮的袖子,小声的唤道。
他真是有些懵,如今这是什么状况?心里只记得,说是要商量事的,怎么进来了,却没一个开口的,那东家也就算了,怎么二哥也不说话呢?
柳二壮恼怒的转头瞪了身旁的兄弟一眼,真是没眼见的,人家毛头小子都稳得住,他这是白活了这些岁数,连个小子都比不了。
有了这一打岔,他要是还忍着不开口,明显就弱了已方气势,柳二壮不由清咳了两声,道:“说起来,这事也是东家你做得不地道,要知道咱们庄稼人,那就是靠地过日子,好好的庄稼你不让种,非要让咱们种那不能吃的玩意儿,也怪不得咱们兄弟在这儿起争执。”
辣椒是什么东西,柳二壮又岂会不明白,他当然也知道这玩意儿值钱,比种庄稼划算,但有好处,总想多占一些,以前不也是靠着这胡搅蛮缠,而得了便宜么。
“对,就是,总不能让咱们吃亏,怎么也得再减一分租子才行,不然,咱们岂不是白忙活这一季。”柳二壮话才说完,身后的汉子,就立马附和着说道。
赵松柏淡定的扫了一眼,嘲讽道:“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不过有什么事qíng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闹腾得整个庄子都不得清净。”
“这么你是答应再减一分租子喽!”那汉子双眼放光,迫切的问道。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赵松柏看傻瓜似的看他。
“你不是说好商量么,怎么又不同意了?”那汉子直来直往,哪里懂这些。
赵松柏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
第二百二十二章立契
从赵松柏来到之后,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笑,那汉子又懵了,自己又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qíng,他怎么就笑了呢,心里也知道,自己没读过书,怀疑自个的话是不是说错了,于是拿眼睛看向柳二壮。
真是个傻缺,看他gān嘛!
“东家是什么意思,也不防跟我们兄弟说说,外面还有那么多兄弟等着呢,总不好咱们在这里商量半天,却没个结果吧!”柳二壮觉得,这毛头小子,谱摆得也够了。
这是在威胁他呢,到现在这qíng形了,竟还想着威胁他,赵松柏不由看向了柳二壮,这人生得十分魁梧,下盘极稳,一看就是手下有功夫的,也难怪敢这么张狂。
“那么,以这位柳先生的意思,是想如何呢?”赵松柏不紧不慢的说道。
“呵,话咱们不是早就说清楚了么,减租子,至于是减一分还是减二分,那就要看东家的意思了。”说着,脚下重重一跺,地上的那块砖,顿时便裂开了。
“嘶!”柳庄头看着这qíng形,吓得后退了两步,嘴里还不停的吸着气,这人得有多大的力气啊,好好的砖给他一脚就踩裂了,这要踩在人身上,那还得了?心想着,抬眼向赵松柏望去。
赵松柏依然神qíng不变。
先是言语威胁,现在直接武办威胁,这人还真是狂得没边了。
九江看着柳二壮,眼里几乎没喷火出来,这张狂的汉子,着实可恶得很。
“怎么样,东家觉得如何?”柳二壮对自己的本事十分得意,对柳庄头的表qíng也很满意,只那毛头小子,怎么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如何。”赵松柏淡然说道,那神qíng,十分不将他放在眼里。
柳二壮顿时就怒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身的本事,身边都是些寻常人,往往露出一分本事来,都能将人给吓住,没将人给吓住的,这还是头一次,心里当然会不慡快。
心想着,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还有那什么,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话,就是说这小子吧!
“呵呵,不如何,啧啧,如此说来,东家的本事,定是比我qiáng的,不如咱们就来切磋切磋,如何?”他说这话,无非两个结果,要么是这小子怕了,利索的减租子,要么是这小子应承下来,然后被他痛揍一顿,然后,依然是减租子。
“切磋啊!也不是不行,不过咱们得把话说清楚了先!”赵松柏沉吟片刻,如此说道。
“什么话?”柳二壮不解道,心想这读过书的人,心里那弯弯绕绕真是多,要打就痛快的打,打完定输赢。
“这赢了如何,输了如何,总得定下个章程,不然输了的想赖账,赢了的又觉得不公平!”
“这话说得极是,确实是应该事先定下来,到时候输的人哭鼻子,那我也是不认的,哈哈哈!”柳二壮大笑着说道,他会如此,那是笃定了自己是不会输的。
“好,那如果我输了,就依你的意思,减一分租子,如果我赢了,那你就做柳庄的庄头,老老实实的帮我管着这庄子,如何?”赵松柏说完,眼神如电的看向柳二壮。
柳二壮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小子看着也像是不简单啊,但瞧着这岁数,这身板,如何也不像是能赢他的样子。
还有这小子话中是什么意思,叫他来做这个庄头,是想让他为他卖命的意思么,呵呵,不由一阵暗笑,这小子也太痴心妄想了,也不看看他柳二壮是谁,是一般人就能让他卖拿的么?
心里略思索了一番,觉得这话里也没有暗藏什么玄机,便慡快的应了一声:“行啊,咱们就这样定下,话可说好了,谁要是输了不认,那就是乌guī王八蛋,我想东家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想做那王八吧!”
“混蛋,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九江怒喝一声,他这人中气足,嗓门大,没把当事人吓着,却把柳二壮身后的那个汉子吓了一大跳。
“我就这么一说。”柳二壮轻飘飘的说道,很是胜卷在握。
“说起来,这个口说无凭,想必柳先生也是不相信在下的,那不如咱们就立下个字据来,一式两分,咱们各握其一,谁要是不认账,咱们就衙门里公堂上见,如何?”赵松柏十分斯文的笑了笑。
瞧着这文弱样儿,柳二壮就更不将他放在眼里,朗声一笑道:“成啊,不过我不识字,还得劳烦东家动笔了。”
赵松柏瞧着一身清朗正气,他倒也没有怀疑他会在字据上做假。
柳庄头哭丧着脸,从屋内拿了笔墨纸砚出来,他这心qíng真算不得好,庄头做得好好的,不想东家如今竟有换庄头的想法,什么让柳二壮来做庄头,就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大字不识一个,如何做得庄头?
赵松柏想也没想,直接提笔就写,只见他手握láng豪,如龙走凤舞般,扬扬洒洒的,便写了两大张出来。
柳二壮只看着这动作潇洒如风,从没羡慕过读书人的他,此刻不知怎的,觉得自个在他跟前,有些自惭开秽,但也只是片刻,想着赢了之后,大家伙会得的好处,那一点羡慕,便被他抛开了。
写完之后,又让柳庄头照着字据上所写,念了一遍给柳二壮听,柳二壮听完,哈哈笑着,伸手按了指印上去,字据便算是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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