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徐虎,嘴里没什么好话,常逗得香儿不高兴。
“你跟着我gān什么,碍手碍脚的,你在这儿等着就是。”香儿有些着恼。
“我帮你,不会碍手碍脚,这姜汤拿来拿去的也麻烦,我直接跟着你过去喝了,帮你省事呢!”徐虎脸皮厚,半点不以为意,仍是嘿嘿笑道。
两人说闹着,便进了铺子后面厨房。
“你这铺子,一走进来,就觉得暖和。”宋天静静的站在一旁,看赵松梅算账,许久才出声道。
“外面风雪这么大,我这铺子能挡风雪,自然觉得暖和。”赵松梅拔着算盘珠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是,别处能挡风雪的地方,也不够你这里让人舒服。”宋天平微微一笑道,看向她的神qíng颇为专注。
“可能是我这里是点心铺子,那些点心味儿,闻着会更舒服吧!”赵松梅也无法做出别的解释来。
“兴许吧!”宋天平也不与她在这个话题上争执。
“是了,今儿过来得有些晚,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赵松梅问完,就觉得这话问得不对,好像他们有多熟似的,不过话已出口,又怎么收得回来。
“衙门里确实有些事耽误了。”宋天平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带着暖意,看来,这许多时日,她也不是她所表现那般,对他莫不关心的,瞧,先是姜汤,这又问起他的形踪来。
没想到,他竟会回答,赵松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索xing什么也不说,只埋首继续算账。
“我听说,你想找个掌柜?”
“嗯,是有这么回事。”
“可需忙?”宋天平微笑道。
赵松梅不由抬头看他:“你手里有人?”能做到掌柜的,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那都是从伙计到管事,一层层历练而来的,要谁都能做掌柜,那掌柜就不值钱了。
“嗯,当然!”宋天平点了点头,他虽只是一个不怎么得宠的大少爷,但手下还是有些私产的,当然也就有人手。
“无功不受禄。”赵松梅抬起头来道。
“怎么不要,你不是缺人么。”宋天平皱皱眉头,每次过来,就见她忙得没个闲的时候,所以就有心想替她寻个掌柜。
“再怎么缺人,那也是你得用的人啊!”赵松梅拒绝道。
“我见你每天都这么忙,我手下的掌柜,给你了,自然就是你的。”宋天平怕她是不放心,解释道。
“真不用,我这里暂时撑一阵子,过段时间就有人用了,忙也只忙这一阵子。”赵松梅也知他是好心,解释了一句。
“既如此,那就罢了。”看她不像说谎,宋天平也不再坚持。
第三百五十八章家书
转眼新年将至,国子监也开始放假了,只因来年三月就是chūn闱,没多少时间可以làng费,陆昭远想着要一展伸手,所以就算放假,也不愿意歇下,仍是留在监舍内苦读。
其余人等见他这般上进,受此影响,也不愿làng费这大好光yīn,索xing几人便都不出门,只闭门读书。
惟赵松材一人搬出国子监,而回了家。
赵松梅得知这事,也没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四哥虽然没跟他们一样闭门苦读,却也不见得没有用心,瞧着这段时间,已经用功过度,人都瘦了不少呢。
拿出今儿刚收到的家书,赵松梅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品茶的赵松材一眼,笑道:“亏得我跟着你一起来了京城,不然,这大过年的,就你一人过,岂不孤单。”
“你若不跟来,我就跟他们几个一样了,每日与诗书文章相对,又哪来的时间孤单。”赵松材抬头笑着说道。
“这么说,是嫌我多事了?”赵松梅抽出信纸,不满的嘀咕一句。
“我哪敢嫌你多事,有你在这好处可不少,看这热茶热饭,若没有你在,我一天都不知吃什么对付呢,想想那模样,就觉得可怜。”赵松材做出个寒碜模样。
顿时把赵松梅给逗笑了:“你就贫吧,二哥不在,越发没人管得住你了。”
“信上写什么,你倒是快点看啊!”赵松材催促道,家里每月都有家书寄来,说一些家中的闲事,问一下他们的平安。
他们每月也都同样的回寄一封回去,多是报喜不报忧,例如上次她生病的事,就瞒着没写上去。
赵松梅打开信纸,扫他一眼,便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随即看完,嘴一嘟,露出些不高兴神qíng来。
“怎么了,这个表qíng,信上说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赵松材奇怪的问道,要说看家书,那是每次都看得高高兴兴的,看完之后,还颇为怀念。
“你自己看!”赵松梅将信纸递到他面前。
赵松材疑惑的看她一眼,拿起信纸就看了起来,片刻便看完了,也是一阵静闷无声,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也没什么,来就来吧,说来咱们本也是一家人,相互帮衬一把也应该。”
“我也没说不帮啊,只不过,总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赵松梅脸色不郁道。
原来信中所说,是赵松江也要参加来年的chūn闱,年后就要赶赴进京,到时候希望能在他们这儿落脚,烦请他们兄妹照顾一二。
这事儿,还是赵老头出面,找赵铁柱来说qíng的呢,本来赵铁柱根本不想理他的,耐何族中几位老人们一同来劝说,大家原本也都清楚他们两家的矛盾,所以才会有此一举。
族中难得出个人才,原本赵松江还算是头一号人物,大家对他也寄于厚望,平时多有照料,但后来承着赵松柏这一枝的崛起,赵松江的光彩就逐渐暗淡了些,但士农工商,他这还是很有些地位的。
到后来赵松材逐渐显露才华,得中举人,又被推荐入京就读,这却是直接将赵松江的光环给踩了下去。
不过对于在村里是什么地位,赵松江并不在意这点名头,他本就常住县城,眼见还是比较开阔的,不会为着这点虚名而心生不愉,不然,也不会见到赵松材时,对其示好。
而族人们则是觉得,都是同族兄弟,当以大局为重,互相帮扶着,以后才能走得更远,这般的大道理,赵铁柱自然就松口了,如此,才有了这封家书。
“有什么咽不下的,以前的事qíng,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赵松材劝道,心想他自个之前对着这位大堂哥时,似乎也没什么好心态,小五还小,这也不能怪她。
“行了,到时候来了,我好生招待就是。”赵松梅有些郁闷道。
虽然她跟赵松江也没见过几面,此番人走到她跟前,她都不一定认识,可小时个的那段苦日子,却是全拜他所赐,若没有他这个大才子在,钱氏、赵老头等人,也不会那般待他们。
不过,这也说不准,以钱氏他们的xing格,他们几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在她手下怎么都讨不了好的。
“算了算了,正如四哥所说,以前的事qíng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用总纠着不放,咱们若不帮一把,没准就得说咱们太过绝qíng寡义!”赵松梅摇头叹息道,这世道,名声真是比什么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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