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算账,迟早她也是逃不掉的。
心里也不由担忧起自己来,如今大少奶奶管了家,今后姨娘不顺心的时候还多着呢,她们这些贴身侍候的,怕是会越来越不好过了。
她也是想为自己打算的,她的想法跟枝儿不同,枝儿想巴上二少爷,可她只想求个安稳,以往她也是跋扈了些,其实胆子却也不大,之前受了番惊吓,是早就不敢求什么富贵了,如今只盼着主子帮她配个人,人踏实些,勉qiáng能过活,她就满足了,总好过如今这般,整日的提心吊胆。
“哼,咱们回去,这个小贱人,以为得了管家权,我就不能奈何她了,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楚姨娘恨恨的说道,此刻已是完全维持不住,她一惯学起来的优雅形象,不过现在也没有外人,她完全也不用端着那些体面。
楚姨娘身在后宅,也是深谙名声对一个女人的重要xing,她就是要把她的名声搞臭了,让她臭不可闻,就算宋天平不会休了她,也让那些贵妇人不敢与之往来。
一个不能出门应酬,帮着夫君jiāo际的女人,光长得漂亮有点财势又如何,她等着她被人嫌弃的一天。
男人那点花花肠子,这么些年下来,她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别看宋清辉作出对她一往qíng深的模样,可该时也是照偷不误,不然,那后院里的几个姨娘怎么来的,还有被她打发了的许多的通房丫头,她都数不清,这么多年下来,被她赶走了多少丫头。
父亲是如此,儿子还能好到哪里去,别说宋天平了,就是远哥儿院子里的侍候的丫头也都不少,不过儿子嘛,只要他喜欢就好,她向来不爱管他这方面的事,不过是图个乐子。
儿子就是如此,她不信宋天平会是个例外,虽然这么些年,她也塞了不少丫头到他的院子里,对她心生防备,人是一个没动,但不表示他没这花花肠子,整日在外时常大晚上才归家,谁又知道他在外面gān什么去了?
他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赵氏才进门来,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拉女人进屋,可过个一年半载呢,他还不会找女人么?
男人新鲜也就那么点时间,瞧瞧齐氏,刚进门时,远哥儿也是老老实实的,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就睡了齐氏的陪嫁丫头,那也是个没用的,不知道顺势将人开了脸,放在远哥儿身边,竟是将人打一顿,随即发卖了,由此,远哥儿便对她日渐疏远起来。
瞧瞧,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么,轮到赵氏这里,还能有什么不同不成?
她就等着,先把她名声弄臭了,再看她被男人嫌弃的时候,真到那时,她是不是也会对镜流泪,对月伤怀呢?
想着赵松梅也会有倒霉的一天,心里总算痛快了一点,甚至嘴角还扬起抹扭曲的笑意。
看得柳儿心中也是一惊一乍,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恼恨得不行,一会儿就又高兴起来,而如今,却是又笑得这么难看,这笑容,这笑容还真是,笑了不如不笑呢!
心想着,姨娘这是不是连番打击之下,已经有些脑子不正常了吧!这么一想,心里不由凉嗖嗖的,若真是如此,她还能指望从这个坑里跳出来?
二少爷定是不允的,定是会让她们侍候姨娘到老不可,若真这样,她还有什么青chūn年华可言,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第四百七十章平复流言
第二日,赵松梅克亲长的流言再次喧嚣起来,各个酒楼茶肆无不在传诵。
那些聪明之人,自是不信这种无根无据的言辞,毕竟克不克这种事qíng,全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很多大户人家的妇人们,也多是拿这种事qíng,来攻击对手,至于候府传出这样的事来,很多有脑子的人一想就明白,这没准就是那位姨娘的手笔,听着也不过一笑了之,也有那爱看热闹的等待着后续,到底是一个姨娘占了上风,还是正经的大少奶奶更胜一筹。
而对于一般百姓而言,不过是当个故事来听听,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一辈子也接触不到这样的大人物,全当听个乐子,毕竟克不克这种事qíng,信则有,不信则无,跟他们切身没有丝毫关系的事qíng,也不过看个热闹。
只是这热闹前几天也都在传了,再次传起来,已经让人没多少新鲜感了。
然而,他们也没在这事儿上议论多久,不过是第二天,便又有一个新鲜事发生,顿时牵引大家的注意力,对于那些克不克无影无踪的事qíng,再没什么兴趣了。
说来也巧,这事儿竟跟候府也有些关系。
原来这楚姨娘有个兄长,名唤楚恒元的,要说起楚家,当初也曾兴旺过一段,但到楚姨娘这一辈早就落魄了,这楚恒元也不是有什么本事的,楚姨娘入了候府,他便一直靠着周济过日子。
后来楚姨娘得势了,他也借着候爷的关系,谋了个守城官,这守城官说得好听,其实也就是看守城门的,比起一般的兵丁qiáng一些,好歹也算个头头,只是不入品,在候府这样的人家看来,完全不算个官儿。
但因着有候府这层关系在,他在北城门一带,还是十分吃得开的,不给他面子,也要给他背后靠山的面子不是?
他才gān有限,没什么本事,候爷对这些事qíng也不怎么上心,如此,他便几十年如一日的,仍就是个守城官,竟半步也没拸个地方,他这人也有个好处,知道自己没甚本事,便也没多余的心思,有这个差事gān着,混个没问题,再则楚姨娘时不时的接济一些,他这日子过得也极滋润。
年轻时候吧,也是苦过的,只不过年纪大了,这日子过得也这般顺风顺水,不勉就起了些心思。
他那位夫人吧,当初家境极差时娶的,模样儿简直不想提起,后来又一心cao持家务,越发显得老态,到如今简直是没法看了,反而是他自己,日子悠悠哉哉的过得,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半点不显老态,红光满面的,说他只有三十多岁都有人相信。
他自个也觉得年轻得很,身qiáng体壮,对着个丑妻,某些方面,他真是提不起兴趣来,有心想纳个妾吧,却也是顾忌多多。
他这个老妻,出身市井,xing子泼辣凶悍得很,当然也靠着这份泼辣劲儿,当初他们没得到候府助益前,还能活得好好的,他也念着他的qíng分。
如此,纳妾的事qíng一提,浑家自是不乐意,他便就没再提了,但他起了这个心,却是如何也收不住,他也是有法子,便偷偷藏了些私房,随后在外面置了个宅子,从花楼里买了个年轻漂亮的姐儿出来,就这么养在外面。
时不时的就借口出去住几晚上,家里也没有发现什么,他这日子过得倒也颇为逍遥。
但坏就坏在这花娘身上,许是因着年轻奈不得寂寞,毕竟这楚恒元一月也去不了几回,那花娘也算着他来往的规律,这许多时日下来,也没有出过错,偏就在昨儿,与野男人欢好时,被楚恒元给撞见了。
这可不得了,楚恒元当场发飙,提起拳头就把人给打了,可那男人也不是好惹的,双双就闹开来,一时街坊邻里,竟是无人不知。
若说这么打一场闹一场也就算了,可那野男人却不是一般人,乃是归德府的一位庶出公子,虽说这之事,闹也来也不是好看的,但能gān出这种事来的公子,足可见脑子也没好使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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