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远听着,也是神色一动,若是能一逸代劳,直接将宋天平给杀了,那么整个候府,还有谁能与他一争高下?
他之前还想着动赵松梅,让宋天平的孩子胎死腹中,那样虽能打击到对方,但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最好的法子,还是让宋天平永远都不要回来。
“姨娘,你说得对,咱们不能让宋天平回来,他回不来,这候府便得由我来做主。”宋天远一双眼睛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这确实是一次好机会,他远在苗疆,天长地远,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离得这么远,又是在军营之中出的事,怎么也联想不到他的头上。
楚姨娘一听这话,脸上难看的神qíng,顿时转为欢喜:“远哥儿,你有主意了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你从小就聪明,又读了那么多的书,什么法子想不出来,这次,那个贱种死定了。”说着,脸上便泛出凶光来,有种说不出的yīn狠,她以前也不是没下过手,只不过次次都被他逃了,后来儿子长大,瞧着越发出息,也比宋天平更得候爷疼爱,让她误以为,世子之位不费chuī灰之力便能到手,所以才歇了那心思,没再对他动手,如今想来才后悔,当初就不该收手,那时候他还小,动起来也容易些,如今人家翅膀长硬了,想要动手可就难了,好在儿子有办法,她也算比较欣慰。
宋天远瞧着她那模样,都不由吓了一跳,心想,姨娘这次果然是被气狠了。
“远哥儿,你跟姨娘说说,打算怎么办这事?”楚姨娘来了jīng神,脸上便也露出几分神采来,与之前那般颓废的模样,大不相同,语声轻快,似说的不是什么杀人,而是十分有趣的事一般。
“自然是买凶杀人,我听说,绿林中很有几条好汉,只要咱们出得起价钱,皇亲贵戚都不在话下,更别说,只是一个候府的公子,况且他如今身在军营中,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到时候,只说是让乱军给杀了,只要不留下破绽,没人能瞧出什么来。”宋天远略思索片刻,便缓缓道来。
“绿林好汉?能信得过么?”楚姨娘一阵皱眉,要杀宋天平,她是一点也不怕,只是担心会露了马脚,到时候后患无穷。
“咱们也不用自己出面,到时候让舅舅出面去与人接洽,咱们只管把银子准备充足即可。”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就算出了差错,舅舅也不会出卖他。
“你舅舅是自己人,倒也信得过,只是他这人,我只担心他办不好事。”楚姨娘有些犹豫道。
要说他们在府中这么多年,银子是赚了个够,但手下却是没有什么人手,楚姨娘管家,也只不过拢络几个管事婆子,但赵松梅接手之后,那几个婆子直接被打发了出去,她也没可奈何。
而宋天远身边跟随的,也不过是几个普通的小厮、长随,办点一般的差使,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比起一般人更加机灵,但要办这样的事,一则他自己也信不过,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qíng,再则,也不一定能办好,平时看着是不错,真要摊上大事,估计也是个六神无主的。
宋天远这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手下没有人手可用,想着以往,各处管事见着他,那个不是溜须拍马的,有什么事也是吩咐一声,自有人办好,而如今,他在府中的qíng形,也大不如前了,都已经许久没见有人到他跟前来奉承了。
想着,自个身边,也就那么几个没用的东西,而宋天平身边时常跟着出入的几个,似乎个个都还不错,那个长矛,八面灵珑,行事很有手段,还有那个铁锤,据说功夫不错,跟在宋天平身边,十分得力。
再对比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些手无缚jī之力的,连他这个少爷都比不上,他从小还练过几天,只是吃不了那份苦,没继续练下来,身边的人,以前好像也有两个粗壮的,但姨娘说,他是斯文人,身边怎么能跟那么二个五大三粗的下人,就直接被打发了。
现在想来,才不由一阵后悔,姨娘一个女人,没有什么见识,可他呢,却也是一点不上心,才导致今日无人可用的局面。
有对比才有差距,他现在才羡慕起宋天平来,身边竟养着那些人才,跟人家对比起来,他身边这些,全都是些渣渣,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自认是比宋天平qiáng的,但现在呢,人家已经是平南将军了,虽然也升了官职,但仍看不到前途。
自怨自怜了半响,嘴角便又泛起冷笑,哼,能gān又怎么样,过不了多久,也就变成一具尸首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霄小
苗疆叛乱一事,原本是一件极小的事件,因官府不公,而激起的民变。
事qíng的起因,原于青山寨的一对小儿女,定下了姻缘,两人商议着成亲事宜,赶往县城置办一些办喜事的物件,可也是凑巧,那姑娘美貌不凡,正巧就被县丞家的公子瞧见了,那公子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抢了,而那苗寨青年见示婚期被抢,自是不肯答应,双方便纠缠起来,那青年直接被打死当场。
此案被告到县衙,而县令大人收了县丞的好处,就只判了个流放的罪名,至于流放何地,就没有细说了。
苗疆地处偏僻,民智未开,见那县丞公子认下了罪名,也就不再追究细节,以为罪人得到了惩罚,若事qíng就是这样,那也算是不了了知了。
但谁知那县丞公子,胆大包天,事qíng过去不过半月,他便带齐人手,直奔青山寨,将那位姑娘给抢了出来,要说这位姑娘的美貌,也确实值得他出此下手。
但他此举,却捅破了天,愚昧的山民们,见到这犯罪的人没受到惩罚,还如此大摇大摆的来了山寨,将人给抢了去,顿时便愤怒了。
联合了几个山寨,直接打砸了县衙,处事不公的县令大人,当场被割了头颅,而那位县丞公子,也是直接被砍杀。
如此恶件,当地驻兵,自是调兵镇压,可是这一来二去的,竟是没占到上风,此地民风彪悍,山寨中诸人,也多是打猎为生,这杀起人来,就跟杀个猎物似的,几仗打下来,那真是声势浩大,再加上一些别具用心之人的煽动,造成了如今难以收拾的局面。
以至于大半个滇南府,都已落入了贼寇之手,连远在京城,坐在高堂上的皇帝都坐不住了,这才派了兵过来平乱,再让人家这么打下去,估计这一州一府都快不属于朝廷了。
宋天平接到的命令是,以招抚为主,毕竟也都是本朝的子民,再则,原本也是官府的错,这才激起民变,若是能安抚下去,自然是好,毕竟打仗么,难免就有死伤,死来死去的,还都是自己人,若是杀外敌的话,估计还没这么多顾虑。
他领兵出来之前,朝堂上已经为这个话题争论了许久了,和平年代,一gān仕宦大臣也是极为爱惜人命的,若是伤亡太重,这一地怕是又要多少年才能修养得过来,因此,跟随宋天平一路而来的队伍中,也有几个不起眼的文官。
当然了,若是实在安抚不了,也只能大动gān戈。
为此,宋天平领兵到达目的地,也只是安营扎寨,并没有急着动手的意思,等待一gān人等协商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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