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受不受苦的,跟他们没有关系,赵松梅只想折了对方一只臂膀,让宋天远想做什么事时不那么轻易能达成。
时间倒是过得挺快,这一晃,赵松梅这肚子,也快五个月了,想宋天平走时,这肚子还一点不显,如今却是越来越大。
苗疆那边儿事儿,隔得天长地远,朝堂上不时有消息传出,宋天平也偶有家书寄来,她一个原本对苗疆事件一无所知的人,如今了解得个七七八八。
朝廷自是不想损兵折将,以招抚为主,而对方虽也有降伏的意思,但也有各种要求要谈,你来我往的,事儿便这么对峙着。
好在双方态度都还算平和,大军开拔苗疆这么久,也是一仗未打,说来也算是好事。
对事态发展越来越了解,赵松梅倒也没怎么担心了,她自然也是盼着不打仗,能和平解决最好,就算拖延些时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唉,这天气都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热,姨娘,奴婢帮你擦擦汗。”chūn儿扶着娇姨娘,两人正往荷花池边而去。
“谁说不是,这天气闷成这样,闻闻荷叶清香,倒还能让人舒坦点。”娇姨娘轻蹙着眉头道,说起来,这些时日,她虽也是天天笑脸迎人,但心里的苦楚,也惟有自个最清楚。
她如今这日子,也不过是过一日是一日,何曾还能有个什么盼头,没有孩子的女人,在这深宅大院,人老珠huáng没了宠爱,她还能有命在?二爷,可不是个长qíng的人。
对于男人,她也算是看得透彻了。
“咦,那边的荷叶怎么在动?”chūn儿盯着不远处晃动的荷叶,担心那边有什么东西会惊吓到姨娘,忙伸手扶住娇姨娘不动了。
娇姨娘也顺着视线看过去,片刻后,两人便见到,晃动着的荷叶边儿处,露出细小的胳膊腿儿来。
“是浩哥儿!”娇姨娘有些惊讶道,要说这府中的惟一的孙少爷,那是被众人捧在手心上的,出入少说也得有好几个丫头婆子跟着,不想这丁点大的孩子,竟独自在这荷花池边玩。
“孙少爷,你怎么在这儿。”chūn儿上前几步,蹲下身来,轻声问道。
浩哥儿也有三岁大年纪,见有人唤他,便笑嘻嘻道:“我睡醒觉起来,觉得屋里太闷,就出来了,你瞧,这水里有鱼呢!”
chūn儿顺着他手看过去,水里确实有鱼游过。
“你身边的丫头呢,没跟着你一起出来。”chūn儿抬头四下一扫,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奶娘今儿告了假,苗儿姐姐正打瞌睡呢,我悄悄跑出来的,她不知道。”浩哥儿竖起食指,嘘声说道。
瞧着浩哥儿那摇头晃脑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娇姨娘不由想,自己的孩子若是还活着,也会长成这样吧!
娇姨娘瞧着那荷叶之下,清澈的池水,游鱼摆动,晃起鳞光,片刻便又沉入水底,这一池子的水,够清,也够深。
想起之前,楚姨太太还说,这一池子的荷花养得不好,大少奶奶估计不想让人说她闲话,也估计是要堵人的嘴,所以还特意让人来掏过这池子,淘过一层淤泥,这池水更清,也更深了。
娇姨娘看向浩哥儿的目光,泛起寒光来,她的儿子,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都是齐氏,是她害了她的儿子,而齐氏的儿子,却是活得好好的。
浩哥儿,你可不能怪我,若不是因为你的存在,齐氏也不定就能那般行事,不定她的孩子也能存活于世。
浩哥儿,你要怪,就怪你那狠心的母亲,若不是她出手,多又何至于对你出手,这不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好好的屋里不待,你却偏要跑来这池子边玩,这真是天赐良机,老天爷都不想让你活,这只能怪你的母亲,作孽太多,报应到你的身上。
“姨娘,你要做什么。”chūn儿吓了一跳。
“齐氏害了我的哥儿,她的儿子也不能活。”说话间,娇姨娘直接动手,将浩哥儿一把给推进了荷花池中。
“姨娘,姨娘……浩哥儿……”chūn儿吓得脸色雪白,手指发抖的指着在水中扑腾的浩哥儿。
娇姨娘却是脸上狠色闪过,冷冷的扫过chūn儿。
chūn儿吓得一个啰嗦,她是娇姨娘的人,娇姨娘犯了事,她也逃不了,姨娘是已经下了手,瞧着水中渐渐没了动静……
想救也是来不急了啊,再则姨娘下了这手,也定不会让她救的,若嚷嚷出来,保不准姨娘还会说是她把人给推下水的,毕竟在二爷的心中,娇姨娘的话,比她的话更有说服力不是。
狠了狠心,一把拉过娇姨娘:“姨娘,咱们快走,这会儿没人知道咱们来了荷花池,咱们这就回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娇姨娘眼光四下一扫,依旧是宁静一片,瞧了眼在水中没了动静的浩哥儿,嘴解竟奇异的浮起抹笑来。
chūn儿已是心慌意乱,慌乱间,她竟也瞧见了那一抹诡笑,心里不由又是一个寒颤,姨娘这,怕是有些不正常了吧!
第五百四十章栽脏
“浩哥儿,我的浩哥儿,你睁开眼睛看看阿娘……”齐氏疯了一样,抱着浩哥儿嚎啕大哭,半点没有往日的清冷形象。
“你们都是怎么照看哥儿的,连哥儿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偷懒的奴才,来人啊,都给我拉去打板子!”楚姨娘厉声喝道。
一个时辰之前,这院子里就在满院子找浩哥儿,楚姨娘那边也得了信,急得坐不住,也过来这边院里等消息呢,到如今才从荷花池里把人给捞起来,那水泡得肚子都胀了,已是早没了气。
齐氏这会儿已是失了魂,只抱着浩哥儿冰冷的身体哭个不停,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而楚姨娘则是怒火衷烧,将侍候浩哥儿的丫头婆子,全都拉出来打了板子,犹觉得不解气,若非齐氏哭得不成样子,不然她估计连齐氏也要一块儿打了,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照看不好,这也太没用了,太没用了……
不多时,宋天远也被下人从衙门里请了回来,要说之前宋清辉受了伤,他便也告假在家侍疾,但宋清辉那伤,也不是一天二天能好的,他在家里照顾了三四天,便又开始上衙门当差了。
回到家来,看到哭得死去活来的齐氏,还有她怀中毫无动静的浩哥儿,脸色顿时变得yīn沉可怕。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快劝劝二少奶奶吧,这已经都哭得不成样子了。”贴身丫头秋儿,瞧着齐氏那样,已是毫无办法,只得求助于宋天远。
宋天远却是看也不看齐氏一眼,抬起脚就一脚将秋儿踹翻在地,怒声喝骂道:“该死的贱婢,都是怎么照看哥儿的!”
他已是气得双目圆瞪,脸色赤红,一脚踢过去犹觉不解恨,随即便又上前,对着趴伏在地的秋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侍立一旁的丫头婆子无数,可谁也不敢上前相劝,不但不敢相劝,见着这qíng形,各自的身子都不禁的往后退,努力的减小自身的存在感,深怕他打得不过瘾,还要再往自己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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