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也是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虽是个大夫,可主管的是外伤这一块儿,这接生的事qíng是稳婆的事儿啊,他赶鸭子上架,也是无法可使。
“你先别急,我先帮少奶奶使针,提提神,怎么说生孩子,也得打点起jīng神来。”随即秦大夫摸出个针包来。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这两人却是顾不得,只要人没冲进来,他们且先忙活着帮少奶奶接生吧!
香儿定定的守着门口,全神惯注,眼珠子都不敢转动一下的盯着门扇,只要那门一动,她就得有所行动。
听着外面的动静似有些不对,好像人越来越多,但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她只一心守着这扇门,守护着少奶奶。
只听着外面喊杀震天之后,声音竟慢慢的平息了下来,顿时,整个院子安静异常,却只有少奶奶的痛呼声,听着犹为响亮。
秦大夫给施了针,赵松梅便又清醒了些,只这清醒过来,那痛感却是越发qiáng烈。
只听门“吱吖”一声,从外面推开来,香儿却是不管不顾,一剑便刺了过去。
只是很快,剑便被格挡开来,只听一道清越之音传来:“香儿,是我。”
香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仍不敢相信:“大少爷,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把剑放下吧。”宋天平微微一叹道。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犹自不敢相信的自语,随即反应过来,将剑一扔,便向赵松梅的chuáng边扑了过出。
“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咱们没事了,你放心生孩子,奴婢守着你。”香儿望着chuáng上面无人色的少奶奶,两行清泪直流。
之前,qíng势多危急之时,她也不曾哭出来,这会儿,瞧着正受苦的少奶奶,却是哭得不能自己。
好在潘妈妈老成,直接将她赶到一边儿去。
宋天平却也是上前,一把握住了赵松梅的手:“小五,你别怕,我回来了。”
赵松梅已是虚弱得不行,微睁着眼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握着她的力道,心总算是落在了实处。
“你总算回来了。”随即死死的握紧了他的手。
宋天平正惊异于她的力道,随即耳边便是一阵响亮的哭声。
“生出来了,总算生出来了。”潘妈妈惊喜的叫出声来。
宋天平愣愣的转过头,就看见潘妈妈正将一个光溜溜的婴儿,放进一件披风里,给包裹了起来,随着她轻轻摇晃,孩子的哭声渐息。
“恭喜大少爷,是位小公子呢。”潘妈妈脸带笑意道。
宋天平脸上也露出喜色来,转头看向赵松梅,却见她已沉沉睡去,便又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大少爷放心,少奶奶无碍,只是累得睡了过去。”秦大夫拱手道。
宋天平这才放下心来。
因着之前种种,赵松梅虽顺利生下孩子,产后却颇为虚弱,生产完后,便安心休养起来,府里府外的事,均是宋天平一人料理。
且说那日宋天平领着一众护卫回到府中,就发现了异样,立马让人去巡城队借来兵马,他侧先带人入府,随后便与宋天远的人马战在一处,要说这些护卫,近两月时间,得赵松梅大力支持,训练得也颇为辛苦,虽在外面已经战过一场,但并妨碍什么。
此番与宋天远的乌合之众打起来,不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二不是问题,没多长时间,就将对方人马杀了一半,随后巡城队的人也加入战局,事件很快平息下来。
楚姨娘母子三个,直接被巡城队的人看押起来,这府中死伤数十条人命,引来这么多的贼人,这母子仨的罪名,可小不了。
更重要的是,宋天远与宋倩语姐弟两个,更有弑父的嫌疑,不管放在那个朝代,不孝不悌,这都是大罪,他这次,是如何也逃脱不了了。
宋清辉虽说时常犯糊涂,这次却没犯糊涂,这母子三个的罪名,他是一句好话都没帮着说过,要说他半点qíng谊不念,也不是,怪就怪楚姨娘,进到院中,便率先杀死了他的爱妾秋媚,连带着几个模样出众的通房丫头,刚开始顾着自身安危,还没怎么在意,但事态平息下来后,才发现身边孤零零的,连个陪伴的人也无,这才想起那些丫头的好来。
这母子三个,却是判了斩立决,倒是宋倩语,在问斩之前,收到了夫家的一封休书。
而宋天平,此次出征苗疆有功,却是得皇帝亲自下旨,赐封世子,连带着也封了赵松梅世子夫人,另又赏下些金银来,以示恩宠。
倒是宋清辉,府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被皇帝申饬了一番,加上之前的伤势,伤了些根本,后又因死了爱妾,很是萎靡不振了一段时间。
全书完
番外一
“赵员外好!”
“赵员外好啊!”
“老丈你好,大家好!”赵松柏带着一脸和气的笑意,一路走来,冲四下拱手。
待他带着一行人走过,仍留下一群人驻足观望。
“这就是赵员外啊,听说他是个大善人,也不知都做过些什么善事!”
“咦,你这是外乡来了吧,赵员外的事,都没听过,我跟你说啊,赵员外做过的善事可多了,别的先不说,只说去年那场大水,整个琼河两岸的庄稼地全都给淹了,地里庄稼没收成,多少人家都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不是想着卖儿卖女,就是想去逃荒兴许还能有条活路,那时候几乎家家都能听到哭声,凄惨得哦!”说着摇头哀叹,仿若身临其境。
见他正感叹连连,旁边便有人接了话去:“多亏了赵员外,开了自家的仓,放了粮食出来救济,随后又掏出银子来,四处购了粮食来赈灾,他这一举动,救活了多少人啊!”
“他是救了人,可也没少得好处啊,不是说皇帝都下旨表彰么,能得这个名儿,掏多少银子都愿意啊!”
“这话怎么说的,人家救灾之前,可没想过会得皇上的表彰,咦,我怎么听着你这人说话怪声怪调的,别不是故意找事吧!”那汉子说着这话,就瞪圆了脸,怒目而视。
这话简直是犯了众怒,一gān人等,便纷纷出言辩驳,他们都是得过赵家救助之人,自容不得别人说恩人的坏话。
“这小子,没准是眼红赵家,兴许是与赵家不对付的。”
“没准是赵家的对头,故意在此捣乱的。”
“小子,说这话前,你可有把自家家财都都散出来的底气。”
一时七嘴八舌的围攻过来,那说酸话的小子,仅凭一人之力,却是招架不住,被指责得节节败退,没一人动手,只言语的攻击,已是让他láng狈不堪,不敢再说一句赵家的不是。
赵松柏年近四十,下颌留着一缕胡须,人却并不显老态,因常年练武qiáng身,身子与二十多岁时并无多大差异。
他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偏安一隅,守着家中的产业,连出门都少,最多不过去县城里,或是庄子上住几人,查个账什么的,认真说来,这其实就是个极顾家的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寒月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