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生算是村里比较出息的年轻人,说起他,村里人都夸他能gān呢,小一辈的自然是对他带着敬意,就连赵松清对他也是另眼相看的。
不过他的妻子花氏,赵松清就不放在眼里了,不然也不会直呼花氏,多少带个称呼,她自然也是跟村里不少妇人一样,看不起花氏的出身。
“这也不怪,小丫头跟着花氏学针线呢,赵子生自然会肯给他们面子。”钱氏不屑道。
赵子生再怎么能gān,也不过是个小管事,就算混出头做了掌柜那又怎么样?又怎么能跟读书出身的江哥儿相比,这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说起这个,真是好笑,那小梅子那丫头,跟谁学不好,偏跟了花氏学,就算针线学得一流又如何,花氏名声这么差,她以后这名声,跟花氏扯到一块儿,又能好到哪里去!现在年纪还小,等再大些,指定牵连到我,娘,你可得拿个主意。”赵松清愤愤的说道。
“那起子是没爹养,没娘教的,你跟她混扯在一起gān什么,咱们早就分了家了,本就是两家人,再怎么也不能混在一起说,再说有你大哥在呢,又哪会有不长眼的人,把你们混在一起说事。”
在钱氏看来,赵松梅的名声好坏,那都是她自找的,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才懒得管她这些事qíng。
想想又觉得得意,瞧瞧这没娘教的孩子吧,竟是好坏都不会分,光知道人家针线手艺好,就去跟人学,殊不知跟人家沾上了边,这以后可是说不清的。
“说得也是,咱们早就分家了,不是一家人,谁要是再敢拿我跟她一起说事,看我不骂回去。”赵松清脸上终于带出了些笑模样来。
钱氏见她高兴了,也露出些笑意来,点头她的额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也不听,如今你也是秀才家的小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说骂人的话,这多不文雅,我看你这xing子也要好好的改改了,以后多在家里做些针线,少出去听人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人家那些大户之家的小姐,整天连绣楼都不出的,你瞧瞧你整天往外跑,脚都跑大了。”钱氏唠叨道,自家的女儿,虽是十分疼爱,却也诸多不满。
“娘,我哪有整天往外跑的,还有你怎么能说我脚大……”赵松清抱怨道。
“以后少出门,在家里养养xing子,人家大户人家的姑娘,都贞静着呢,你也要学着安静点,你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了,再不能喳喳呼呼的混不知事样,知道不。”钱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第九十三章训弟
对于村里的那些闲言,柳氏自然也听说了,不过她总归是个大人,不像赵松清,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她听着那些话,却是一笑置之。
种菜来卖,也不过是几个小钱糊口罢了,真要赚到大钱却是不能的,若真能赚到大钱,那村里这么多人家,家家都种着菜呢,要发财也轮不到他们,完全将这事当成笑话来听着,不过这几个小的还挺能折腾,这样也好,日子能过得下去,也省得跑来他们这边打秋风。
钱氏这些日子心qíng似乎都还不错,所以家里的一些事qíng,多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似以往那么上心,这对柳氏来说,却是极有利的,铁哥儿占着年纪小,时常往老俩口屋子里窜,可没少往家里拔拉东西,老四也借口身体不好,将人家给送的补口拎了几盒回来。
这些东西,虽说不值什么,可要自个去买,却也要费不少钱,直接拿回来,让她走亲戚时,也少费几个礼品钱,算算可不就是赚了么。
柳氏最近心qíng十分不错,从江哥儿中了秀才后,家里来来往往不少亲戚,送来的东西就不用说了,这个她还摸不到边儿,只说招待这些亲戚,那一样不是老四帮着出面,老大老二不在家,老四做为家中的成年男人,外出采买、出面待客,其间自然也少不了柳氏帮衬,就此一事,他们四房这回就足足捞了好几两银子的好处呢,更别提时不时还从老太太那里得些东西。
因着家中出了个秀才老爷,赵老头一家,在村中的地位又上了一个台阶,读书人尊贵、前景远大,如今竟是谁也不肯轻易得罪他们一家。
赵松柏一家虽也时常被人提起,但再也没有责怪钱氏之语,如今钱氏的地位高涨,说她的闲话,自然会被人记恨,况且赵松柏兄妹几个日子还过得下去,也再没人纠着这个不放。
且说赵家兄妹几个,将地里的藤苗收拢一处,一把火给烧了个gān净,全化成了灰,随着一场秋雨之后,那些糙木灰全融入了泥土之中,便再不理会。
赵松柏、赵松树兄弟俩忙活几个月,收获不小,心qíng自然也十分不错,在家里好生歇了几天,兄弟俩就又闲不住了。
已经入了秋,天气一天天凉了起来,兄弟几个开始在后山砍柴禾搬回家,冬天天气冷,又时常下雨,柴禾难gān,大多数人家,入秋之后,就会往家里存放一冬的柴禾,也有的人家嫌费事,冬天的日子难免就过不安稳。
赵松柏虽说年纪小,但别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他还是看得清楚,早早就开始动手,准备起过冬的柴禾来。
他们现在住的三间房,自然是堆放不下一冬的柴禾,摆放院子里,又难免会被雨水淋湿,好在还有那几间不能住人的破屋子,可以利用起来。
四面的墙虽然破了好几个窟窿,但勉qiáng还能挡雨,屋顶已经塌了大半,几兄弟想法子,编了糙甸子,往屋顶上一搭,倒也勉qiáng能遮雨。
如此在后山砍下的柴禾,兄弟几个慢慢捣腾了大半个月,终于堆放了满满一屋子。
“这些柴禾,足够咱们烧一冬的了。”赵松树抹一把汗,说道。
“嗯,这一冬咱们也省些事,不枉累这些天。”忙活完了,赵松柏脸上也带出轻松的笑意。
“老三那小子,整天不着家,要是有他帮忙,咱们也松快些。”赵松树有些不满的嘀咕一句,揉揉有些发酸的腰,这么多柴禾从山上搬下来,也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行了,由着他吧,他还小呢,再说就这么点事,咱们自个做就成了,你做哥哥的,也别总挑这些理,你也跟小梅子学学,一天忙到晚,也没见她抱怨过什么,瞧瞧你这心胸,竟还比不上一个姑娘家么?”赵松柏训斥道。
老二虽说比老三大了两岁,可老三个头长得快,两人竟看着不相上下,且老三力气大,很多时候需要他来出力,竟显得他跟个大人一样。
如此赵松树也不小看他,时常拿他来作比较,每每劳累之时,难勉就会扯到他身上来,略有些心气不平。
初初听着,赵松柏还没觉得怎么,但次数多了,就觉得问题出来了,如此难勉纠正一下他的观念。
赵松树听了自家的话,仔细一想,竟还真是这样,他们两兄弟初时忙着地里的活儿,辛苦累了一天,回到家里来,倒也不用他们cha手,热汤热饭的,只管吃现成,且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每天的脏衣服,也是给洗得gāngān净净,晾晒gān了,给叠得整整齐齐放在chuáng上,他只管拿来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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