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为民对周家老酒也是听说过的,脸上不由也露出向往:“我外公是极好周家老酒的,只可惜有好些年没喝到了,倒是我有口福了!”
沈娇一把拔掉塞子,浓郁的酒香敞了出来,王晓华看起来是爱喝酒的,鼻子只耸一耸,就闻出了酒的好劣。
“好酒,这酒起码得有十五年以上了,真是难得呢!”王晓华肯定道。
“王大哥你这鼻子还真是灵,这酒还是我刚出生那年买的,正好十七年。”沈娇笑道。
沈娇说的话也不尽然全是假话,会稽一带有生女儿在屋前桂树下埋一坛huáng酒的习惯,待女儿十八岁出嫁时,这坛老酒就会起出来,用来待客,埋了十八年的huáng酒色泽嫣红,酒香醉人,也因此被称为‘女儿红’。
沈家兴虽不是会稽人,可周秀英父亲周老师傅却是祖籍会稽的,是以沈娇一出生,他就让沈家兴买一坛huáng酒藏起来,等沈娇十八岁时就可以喝了。
也所以,财大气粗的沈家兴索xing就买了十好几坛,且还都是三十斤一坛装的,全给放进沈家酒窑里了,倒是没让学生发现,幸存了下来。
现在自然是全部躺在沈娇的宝碗里,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了。
苏为民是会稽人,闻言便对王晓华他们笑道:“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女儿红,买都买不到的好酒呢!”
曾志杰宋慡他们都不懂女儿红的典故,苏为民便将会稽当地的这种风俗简单说了,董大姐冲沈娇挤眼睛:“看来我们明年能喝到小沈的喜酒了,小沈你可一定要用这女儿红待客啊!”
沈娇小脸羞得通红,qiáng自镇定地为大家斟酒,没好气地白了董大姐一眼。
第382章 382这是种的嘛?
酒是好洒,菜更是好菜,每一个人都喝得酣畅淋漓,桌上的菜也去了大半,骨头都堆成了小山。
喝了酒后大家更放得开了,就连曾志杰都胆大了不少,甚至还鼓起勇气同郝玉华说了几句话,脸却涨成了猪肝色。
也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害羞害的!
“对了,刚才你们在厨房里说啥这么高兴啊?说来大家分享一下嘛!”王晓华面色如常,只微微有些红。
他的面前只摆了一小盅酒,每次喝都只是嘴唇略沾上点,不像曾志杰,都是一口气喝半杯一杯的,典型的北方喝酒方式!
感qíng深一口焖!
大家都知道王晓华是外科医生,是以也没人同他拼酒,只说让他自己随意。
不过由此也看得出来,王晓华的自控力是相当好的,好酒之人面对如斯美酒,尚能控克制自己的酒虫,这份自控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董大姐听了丈夫的话,面上不由带了笑意,将徐卫红她妈妈烧真鱼,害得师傅们全都卡喉咙的事儿说了,huáng海原苏为民也不禁笑出了声。
曾志杰憨笑道:“这事不稀奇,我们这儿吃鱼可是件大事,像我长这么大也很少吃鱼,还是上大学了,才常上食堂打带鱼吃,要不都没吃过。”
苏为民笑道:“说起我们学校的带鱼味道还真不错,比自家烧的可好吃多了。”
huáng海原夹了粒花生米送进嘴里,道:“自家哪里舍得拿油去炸带鱼?我们学校食堂的带鱼可都是先用油炸过再烧的,那个苏脆,啧啧,我天天吃都吃不腻!”
“还有食堂的猪ròu炖粉条,味道也比家里炖的也要好吃,家里的没学校的烂。”曾志杰也跟着凑趣。
“说起来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师傅给我打那些糊烂结成锅巴的粉条糊,ròu味全渗进粉条糊里了,可真是好吃得不行。”
王晓华也怀念起了以前的大学生活,不停地砸巴嘴。
“我喜欢吃学校的米饭,比海市的籼米要好吃,这里的米饭又香又软。”huáng海原说着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大口大口地嚼着。
苏为民突然笑了,大概是喝了点小酒,他的xing格开朗了不少,话也多了些。
“海原一说米饭,我就想起以前在北方cha队时的一个笑话了,特别有意思。”
“为民赶紧说,这样吧,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如每个人说个笑话,怎么样?”huáng海原提议。
“好,为民先说!”董大姐拍手赞成。
苏为民妥了小碗罗宋汤,慢吞吞地喝了,再清清嗓子道:“北方人大都是吃面食的,大米一般是来了贵客或是过节才吃的,有一回我cha队时住的房东的妻舅来了,妻舅妻舅,也算是贵客了,房东便嘱咐他媳妇把家里的大米煮上二斤招待妻舅。”
“然后我也跟着沾了光,同妻舅一道上了桌,房东媳妇煮了大半锅米饭,再贴了好些玉米饼子自家吃,我和妻舅一道吃米饭。”
说到这里,苏为民忍俊不禁,面上又带上了笑意。
“快说,别打顿。”大家正听得入迷,忙催他。
苏为民接着说道:“我那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吃上米饭了,吃着那大米饭连菜也不用,光是白米饭就吃了两碗,第三碗没好意思去盛,就看着妻舅吃饭,结果这妻舅一碗米饭吃了半天还有大半碗,细嚼慢咽的,一口饭得嚼上十来分钟,房东媳妇忍不住就说了——
哥,你平时在家吃饭也没这么斯文过啊?
妻舅好半天才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挺不好意思说——
这米圆溜溜的,在我嘴里蹦得挺欢,我嚼半天都嚼不到米!”
“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沈娇笑得最开心,她还是头一回听说米在嘴里会蹦的,又不是乒乓球,怎么会蹦嘛?
苏为民自己也笑了:“我是真觉得不可思议,可后来房东媳妇和房东也吃米饭了,都同妻舅一样,一口饭要嚼半天,也说米在嘴里滚来滚去,牙齿嚼不到。”
“这不奇怪,我头一回吃米饭也是这样的感觉,咱们这的农村很少吃米的,头一回吃肯定吃不快。”曾志杰呵呵笑着解释。
huáng平原笑着擦了眼泪,积极道:“我也来说一个笑话,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好笑就呱唧一下,不好笑也呱唧啊!”
“好,海原说的肯定好笑。”王晓华拍手起哄。
huáng海原也清了清嗓子,笑道:“我以前不是在北大荒嘛,那里的知青来自五湖四海,啥地方的人都有,有一个天津卫刚来的,分到了我们连队,我们连长是南方的,挺好的老大哥。
当时连里种了好些青麻,用来搓麻绳的,那个天津卫知青不认识青麻,就指着青麻问连长——
这是种的嘛?
连长瞟了眼点头说,对,这就是麻!
天津卫知青问了好几遍这是种的嘛,连长挺有耐心,总是点头说——
对,这就是麻!”
huáng海原边说边学天津卫知青及连长说话,惟妙惟肖,大家又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沈娇实在是受不住了,抱着小娇不住地笑,可怜的小娇让她揉得毛都乱了,还不敢动弹,只得可怜兮兮地喵呜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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