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狐狸jīng,和你妈一样不要脸……”
马杏花骂骂咧咧的,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话,手上却不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扒了胡小糙的帽子,气红了眼的她甚至还想扒胡小糙身上的绒裤,让马红旗给叫住了。
胡小糙毕竟是个姑娘家,这要是这么多人面前扒了她裤子,他三姐可就变成没理了,他爸也不好在农场竖威信了!
“朱石头,朱四丫,你们都死哪去了?还不过来帮忙!”胡小糙哭哭啼啼地嚎叫,叫起了朱石头姐弟俩,只是叫了半天都没人过来。
石头姐姐朱四丫早就看见这边的动静了,不过她当然不会过去帮忙,她巴不得马杏花狠狠地揍胡小糙呢!
这个表妹仗着她妈用ròu皮子换回来的吃食和衣服,在她家横行霸道,像使唤狗一样使唤她,她做梦都想削死这胡小糙呢!
朱石头听见声音从山上窜了下来,想要下去看看qíng况,朱四丫冷声道:“下头有沈家丫头在哩!”
朱石头一听沈娇在,吓得立马缩了回去,一个人往山上跑了,看着鬼鬼祟祟的。
朱四丫yīn冷地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暗自祈祷能有只láng过来把朱石头给叨走了,只要没了这个祸害,她以后可就不用过苦日子了!
胡小糙叫了半天都没叫来人,让马杏花给收拾得伤痕累累,脸上的血棱子碰到雪地,又是冻又是痛,疼到了心里,流出来的眼泪也在脸上冻成了冰渣子,刺刺的疼。
马杏花不屑地将绒布帽子扔在了地上,胡小糙心疼帽子的同时,更是被马杏花的眼神刺激得心疼,这个可恶的女人每次都是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就仿佛在看臭虫一般。
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她胡小糙长得漂亮,gān活也不差,学习比别人好,马杏花凭啥见天地嘲笑她?
也所以,胡小糙才会在马杏花面前不时地挑衅,炫耀马喜喜对她的好,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马杏花是羡慕自己的,农场里的其他小孩也一样,她也才会有一种优越感。
就凭着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胡小糙才一而再再而三不顾胡香玉的警告,在一众孩子面前炫富,就算是吃了马杏花好几回排头也在所不惜,百折不挠。
jīng神实在是可嘉!
胡小糙又一次被刺激了,不管不顾地跳了起来,冲马杏花嚷了起来:“马杏花你就是羡慕喜喜叔对我好,喜喜叔昨天还夸我哩,说我比你漂亮,比你xing格好……”
马喜喜这厮没和胡香玉勾搭上时,还是个好孩子的,对老人孝顺,对弟妹也爱护,是马家孩子心目中的好大哥,只不过自从这家伙色迷心窍后,便将这些孝顺和爱心都用在了胡香玉母女身上了。
马杏花眼睁睁见她的好大哥变成了对她不管不理的坏大哥,而且还在仇人面前这样说她,她这爆脾气哪里受得住,当下便跳了起来。
马红旗一把扯住了她,鄙夷地看了胡小糙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也别一口一个喜喜叔叫得欢,我和我三姐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女儿,受不起!”
胡小糙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对马杏花她是一点都不怵的,可在马红旗面前,她却总觉得矮了几分,尤其是马红旗的眼神,更是让她觉得羞惭,想缩进地里去。
马杏花看得颇为解气,冷声道:“我马家可不敢要这种来路不明的侄女儿,怕脏了咱家的门槛。”
胡小糙的脸更白了,父不详这事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现在被马杏花当着大伙面说了出来,她哪里受得住,嘤嘤哭着就跑下了山。
马杏花大获全胜,得意地舒了口气,冲沈娇甩了甩下巴。
“过几天我就上镇里买骆驼绒布,给兰花fèng顶‘罗宋帽’,哼,不就是城里人戴的帽子嘛,谁不会fèng哩!”马杏花气哼哼地说着。
沈娇劝道:“罗宋帽是男式帽子,像我爷爷他们戴的,杏花姐要是想做帽子,就照着我这种做吧,这种男女都可以戴的。”
沈娇今天戴的帽子是顶毛茸茸的毛皮小圆帽,把她的小脑袋和耳朵都包得严严实实的,看着特别暖和。
这种帽子名叫哥萨克帽,也是早先白俄人传进来的,有一阵子特别流行,后来还有时髦的大学生把它取名为‘加丽亚’帽,不过现在这叫法没人叫了。
马杏花听说胡小糙那帽子是男人戴的,立马就笑得直不起腰了:“哎哟喂,这可真是土包子进城,出尽洋相哩!”
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心里对于胡小糙新帽子的羡慕dàng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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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哥萨克帽在中国五六十年代极为流行,也是俄国人传进中国的,女孩子戴着很有公主范,至于加丽亚帽的由来,是因为五十年代,作家邓友梅写了一篇十分有名的小说《在悬崖上》,其中饱受争议的女主人公加丽亚便是戴的哥萨克帽,一些时髦的大学生便给哥萨克帽改成了‘加丽亚’帽,当然在运动开始后,这种叫法便没人叫了。
第72章 072野jī让人偷了
马杏花因为胡小糙错戴男人帽子,心里的火是彻底没了,便打算着上山去看陷井,这时朱石头一溜烟滚下来了,跑得贼快。
狗娃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了朱石头手上拎着的野jī,不由大叫:“石头抓了只野jī哩!”
这一声叫把所有孩子都吸引住了,一窝蜂地围了上来,惊叹不已。
“嗳哟,这只野jī怕是得有四斤重了吧!”有大点的孩子很快就估算出了野jī的重量。
“石头你上哪找的野jī?”
“我家陷井里抓着的。”
朱石头见到马杏花他们,心虚得紧,简短答了句野jī的来历后,就要往山下跑,只是让人给围住了,一时跑不了。
沈娇见着那只野jī挺面熟的,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她昨晚扔进自家陷井里的那只嘛,尾巴上那根最漂亮的毛让她给扯了,存着等**毛键子呢!
马杏花没往深处想,在她看来,他们的陷井里常有猎物,别人家的陷井里能猎到野jī也是正常的,沈娇小声提醒道:“这野jī咋和我昨晚梦里的那只这么像呢!”
马杏花噗地笑了:“你傻呢,野jī不都是长这模样嘛!”
马红旗却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急匆匆地往山上跑去,沈娇舒了口气,可算是有个聪明的人了,忍不住她就嫌弃地说道:“杏花姐,你这脑子可得好好补补,实在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马杏花就是再笨也听懂了,笑骂着拧沈娇的腮,两姐妹笑成了一团。
不一会儿,马红旗便冲了下来,冲朱石头吼道:“朱石头你个驴日的,把我家的野jī还回来!”
朱石头身子抖了抖,想也不想就推开面前的孩子,连滚带跑地往山下滚,他这一滚,马杏花也明白是咋回事了,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一把揪住朱石头甩在了地上。
“jī是我家陷井里的,你们别想抢我的jī!”朱石头紧紧抱着野jī,梗着脖子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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