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冉闻言,双眼一亮,抬头看着隐月,那脸上终于生出了点笑容。
她那张精致绝美的容颜也因这点笑容,变的生动灵活起来。
隐月本来想伸手去顺顺毛,可手刚一伸过去,梁溪冉就“咻”地一下跑了老远。
看着她戒备的神色,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的笑意,起身道:“走吧。”
梁溪冉跟了上去,杨锦儿则不晓得自己该跟上去还是留在屋内。
正当这时,走到门口的隐月回头看着她道:“你也跟上。”
“恩?……好。”
杨锦儿连忙跟了上去,心中却是有些狐疑,往常的时候隐月从来不给她正眼,如今怎么还给她好脸色?
杨锦儿虽然体弱多病,但自小聪慧,一路上都在琢磨着隐月的态度。
梁溪冉则不然,一心都扑在阳光吃食上面。
燕国风俗狂野,连建筑都是大秦少有的豁达之风。神女城内,除了慕容寻新建的江南别院,其余都是走的粗狂豪放的风格。
一路上都是羊肉孜然香,梁溪冉左手羊腿右手葡萄,吃了个不亦乐乎。
杨锦儿本来想拉着梁溪冉商议事情,可隐月全程跟在一旁,她没机会下手。
好在没过多久,林少君就追了上来,乘着林少君向隐月禀报事情的时候,杨锦儿拉着梁溪冉落在后面道:“我感觉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第220章
梁溪冉偏头看了眼走在前方说话的林少君和隐月,她的耳力很好,就算两人说的再小声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他们今晚准备干掉慕容晄和慕容恪,扶持慕容寻上位!”
“什么?”
杨锦儿捂嘴惊呼,林少君听见她提高的声音,回头关切道:“怎么了?”
杨锦儿神色慌乱地摇了摇头,想了想才道:“梁姑娘说还能吃下一头羊,我有些惊讶!”
“是三头。”
梁溪冉觉得既然要背锅,那就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
说起羊肉,她忽然想起在汴京城的时候,相里续带着她去跛脚老头儿那里吃的羊肉汤,汤白味鲜,放点豆腐乳和小米辣吃一口别提有多美了。
她吞了吞口水,忽然觉得手中的羊肉串变得没那么好吃了。
她抬头看着隐月:“我要喝羊肉汤。”
隐月垂眸,望进她漆黑的眼里,随即微微一笑:“好。”
看着隐月的笑容,梁溪冉觉得自己更加想念相里续了!
隐月带着梁溪冉去吃羊肉汤的时候,慕容晄此时正勃然大怒的让人把慕容恪带了上来。
原因无他,是慕容恪送去给慕容晄的美人儿们见五公主段云怡留下来的遗物里有好些精致的衣衫和华丽的头饰。
这些东西都是段云怡的陪嫁,皇宫里出来的东西,这些底层百姓别说用,就是看也看不到。于是众人便乘慕容晄不注意的时候,开始哄抢。
却没想这一抢,在装衣衫的箱子底翻出了一封书信。
众人虽然好奇地围了上去,但大家心里都觉得这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货。只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美人儿,上前一步,捡起信来拆开读了。
这一读,便两眼放光的扑倒慕容晄脚边急切道:“王上,妾要告密!大皇子竟然和你身边的美人私通,想要对你下手。”
慕容晄闻言目光一凛,抢过信便看了起来。
“来人。”慕容晄勃然大怒:“把慕容恪给孤抓起来。”
守在门口的侍卫闻令,连忙带着武器冲入了慕容恪所在的院子。
此时,慕容恪正在屋中喝酒,自从段云怡死在了他的怀里之后,他就觉得心里发堵。
看着踢门而入的侍卫,他眼里闪过一丝狠色,随即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仰头倒了一口酒,脚步轻浮地走了过去:“踢坏了本皇子的,要赔的。”
领头的将军扶余庆冷眼看着他醉态十足的模样,冷着脸色道:“带走。”
话落,他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绑住慕容恪,慕容恪一脚踹开上前的侍卫,冷笑道:“放肆,我乃堂堂皇子,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动的。”
剩下人的侍卫一看,迅速抽出武器围攻过去。结果全都不是慕容恪的对手,被打倒在地!
其中一个手臂还受了伤,扶余庆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迹,脸上的肌肉动了动。
他上前一步,走到慕容恪面前将手搭在肩上行了一礼,沉声道:“我等奉大王之名前来捉拿大皇子,还请大皇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慕容恪闻言,摇摇晃晃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父王要见我,不用你们绑……我……自己……去。”
他丢了手中的酒坛子,脚步踉跄地朝前方走去。
“将军……”
“只要把人带到王上面前就可以了。”面对手下的询问,扶余庆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似酒醉的不清的慕容恪,其实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扶余庆带着人来势汹汹的抓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想到这里,慕容恪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幸好走在他身旁的扶余庆伸手扶了一把,才没事。
慕容恪笑呵呵的抬头:“扶余将军你今日扶我一把,我铭记在心……咯……”他打了个酒咯,双眼迷离地看着扶余庆问道:“就是不知道父王找我……咯……何事啊?”
“大王在大秦公主的箱子里发现了一封书信!”扶余庆松开搀扶着慕容恪的手臂,淡道。
“书信啊……咯……”
慕容恪晃了晃脑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神经病的样子搞得其他几个侍卫莫名其妙。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从彼时成了看疯子一般。
与此同时,正在和梁溪冉一起吃羊肉汤的隐月,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此时慕容晄已经发现了那封慕容恪和段云怡私下来往,让她毒杀慕容晄的书信。
隐月翘了翘嘴角,温柔至极地给梁溪冉夹了一筷子羊杂在她碗里,轻声嘱咐她多吃些。
梁溪冉盯着碗里的羊杂沉默了三秒,心想,等慕容晄那边出了乱子,她就给隐月下药,然后把他带回大秦交给相里续。
日头渐渐西斜,慕容恪被带到慕容晄屋子里的时候,一柄锋利的匕首迎面而来,若非他脚下一打滑,身子侧了侧,只怕当场没了命。
铮!
匕首刺入了门栏上,慕容恪的酒醒了大半。
他跪在地上,一脸无辜地看着慕容晄:“父王请息怒!”
“哼!”
慕容晄将手中的书信丢在了慕容恪面前,看着这个和他最不像的儿子冷笑道:“慕容恪你好大的担子,竟然敢联合他人来毒杀孤。”
慕容晄低头看清了书信上的字迹,浑身一激灵,忙朝慕容晄磕头道:“父王,儿臣不敢!儿臣绝对不敢加害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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