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理理看,都有哪些人家想要请我这个老婆子去吃酒。”令狐老夫人指了指摆在她手边炕桌上的一叠拜帖,道:“你也过来帮我看看,这都是谁家送来的拜帖,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你读给我听听。”
叶湘哦了一声,道:“那您一边用早饭,一边听我读帖子吧。”说着冲金桔和银杏招招手,让两个丫头把食盒中的一份早饭摆上。
老夫人和老侯爷感情好,再加上老侯爷练功经常会忘了时间,因此早饭并不会等到人齐了才用。
叶湘也不是第一次帮令狐老夫人整理拜帖了,上次令狐老夫人要跟她讲解侯府的人脉,就让她帮忙整理过拜帖,还让她帮着回过帖子。
秦嬷嬷在旁侍候令狐老夫人用早饭,叶湘则拿起拜帖开始朗读起来。
令狐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叶湘读完,便让秦嬷嬷告诉她这是谁家的,跟自家是什么关系,交情如何,出过什么有出息的子弟,都做到了几品官,娶的是哪家的女子,家里又出过什么事……秦嬷嬷说的很细,有时候她说的太过主观偏激了,老夫人便出声纠正她。
叶湘对京城的官宦人家不了解,现在听秦嬷嬷讲这些就跟听故事似的,听得津津有味,她边听边对照着上次令狐老夫人告诉她的那些话,努力把这些事情都记在脑海里。
一整天时间,叶湘都在帮令狐老夫人读那些拜帖,然后听秦嬷嬷讲故事,过得倒也并不无聊。
晚上,令狐方仍旧不见人影。老侯爷和老夫人对令狐方的行踪闭口不提,叶湘也没好意思问,只能把那种隐隐的担心搁在心里。叶守吃完饭就火急火燎的告退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老侯爷饭后也起身去了书房。叶湘留下来陪老夫人聊了会儿天,又帮忙收拾了下那些拜帖,看着老夫人拿着一张帖子坐在那里沉思,叶湘有些好奇的问:“祖母,您准备要去赴这些人家的酒宴吗?”
令狐老夫人看了叶湘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和蔼的道:“这几位跟咱们家的关系都不错,于情于理是应该去走动走动的,只是今年是多事之秋,酒宴就算了吧,你明儿过来帮我给这些人家回个帖。等到三月三的时候,咱们办个迎春宴,到时候请这几家的女眷都过来热闹热闹,你也可以认识几个朋友,以后也好有个在方窜门。”
叶湘笑着应了,接过令狐老夫人手里的帖子交给紫娟收起来,这才与老夫人告退,从福寿院里出来回了潇湘苑。
第二天,叶湘又在福寿院里窝了一天,一边帮老夫人回帖子一边听老夫人那些家族的过往。
老夫人要回的帖子其实只有六家,分别是英国公府燕家,秦家,文瑞公公孙家,赵大学士府,孙太医孙家和文大将军府文家。秦家是老夫人的娘家,这不必多提;文瑞公公孙英泽,孙家的孙医正和大学士赵海川都是老侯爷的生死之交,而英国公和文大将军则都是由老侯爷一手带出来的后辈。
这六家算是伯阳侯府共同进退的盟友。
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令狐方仍旧没有出现,叶湘心里的担心越发重了。而且数日不见令狐方,叶湘心里莫名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原本让她觉漂亮的像个超级大公园的侯府,也没了平时的漂亮。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异常平静,自打叶湘帮老夫人给那六家回了帖子之后,第二天外事处收到的拜帖就少了一大半,让叶湘不得不佩服那些官宦人家的消息之灵通。
老侯爷和老夫人好像对令狐方的失踪,早就已经习已为常了,连提都不曾提一下。
令狐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连好几天没见到人影,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就连叶守都开始早出晚归,每天都一副很忙的样子,问他每天都在忙什么也不说,搞得叶湘郁闷的不行,觉生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
令狐方不在,叶湘就算想去朱雀大街看看酒楼装修的情况,也不好跟令狐老夫人提,毕竟这里是京城,她现在又是令狐方的未婚妻。伯阳侯府本来就已经够受人观注了,而且叶湘已经见识过那些官宦人家的消息之灵通了,一个人出门搞不好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要被人指指点点了,所以只能乖乖的在侯府等令狐方回来。
在叶湘心心念念着令狐方的时候,令狐方也在千里之外的一家小客栈里,望着飘雪的天空,思念想他的小丫头。大年初一出来办差事,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大年初一离开自己心爱的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办差事,令狐方的心情简直就是冬日暴雪、冰封千里,冻的一众亲信都不敢轻易靠近。
望梅镇远离京城足有一千多里,天空正飘着鹅毛大雪。这雪从大年三十开始下,一直连下了三天三夜都不见停。
在得知路依依有要害死叶湘的心思之后,令狐方就再也坐不住了。路依依想在元宵宫宴上陷害叶湘,就是让他过不好元宵佳节。
既然路依依敢让他过不好元宵节,他就让整个公主府没元宵节可过。
梅花谷藏匿着前朝余孽的事情,对于皇帝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京里与梅花谷有勾结的几家,他在年前也都查清楚了。本来他是打算陪叶湘过了元宵,看过灯会之后再来收拾这些人的,谁知有些人不识象,想要作死。感谢紫嫣打赏的8书豆。PS:今天要写战斗场景,这个凤五实在不擅长,后面两章要相对慢些,大家不如等到晚上再来看。
334行动
梅花镇上的居民发现今年生病的人特别多从正月初三这天开始,他们镇上陆陆续续来了来了许多想要去梅花谷求医的人,把镇上的几家客栈都差不多给住满了。只是梅花谷素来有规定,从初一到初八这几天梅花谷闭谷是不会接待前来求医的人的。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前来求医的人就全部被迫滞留在了望梅镇上。
不过从这一天开始,来到望梅镇上,想要前往梅花谷求医的人就越来越多,这些人或着粗布葛衣,或者穿金戴银,没钱的人用门板抬着病人前来,有钱的人坐着宽敞马车,厚被软垫,奴仆前簇后拥而来。这些人都是慕梅花谷的神医之名,想要前往梅花谷求医的。
但因为梅花谷这几天不接诊,这些人便被迫全部被滞留在了镇上。客栈住不下这么多人,镇上有空余房子的人家,便将自家的房舍租给了这些前来求医的人。
望梅镇一角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一间处于角落的小客房里,昏暗瘪仄的房间里只有一门一窗,靠墙的炕上却铺着床崭新的厚床褥和散发着好闻香味的锦被,一张黄花梨的摇椅搁在炕边,却是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空间,让这间小的过份的房间显得更加窄小。
令狐方斜靠在仅开了一条缝的窗边眉头紧皱,他在这里呆了整整五天,却已经有整整八天没见到他的小丫头了。他想他的小丫头了,他想念她编结成长辫的乌黑长发,想念她如粹了星光的眼,想念她粉红柔软的唇,想念她有着细细绒毛的洁白耳廓,想念她捻着点心的温润指尖,想念她沉睡时,如长不大的孩子般缩成一团的可爱模样,他想念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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