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猫,你的姐姐或是妹妹想要,你舍得吗?”成靖宁牵着四公主的手往回走,开始劝说她放弃。
赵纯熙小脸皱成一团,神色纠结,虽然母亲教导她要礼让,但自己真喜欢的东西被姐妹要走,她也会舍不得,挣扎一阵,仍是遵从本心的点头:“舍不得。”
“雪儿是芙宁姐姐的宝贝,她在雪儿身上花了很多心思,如果你要走了,芙宁姐姐也会伤心?”成靖宁将心比心的说道。
“那怎么办?”赵纯熙苦恼着问道。
“皇后娘娘许你养猫吗?”在她印象里,猫狗在后宫是杀人的工具,照皇后谨慎的性子,应该不许养。果然,赵纯熙失望道:“母后不让养。”
“不如这样,我画几张雪儿给你带回去,这样你每天就能看到它了。以后想见它的话,可以出宫来找它玩儿。如果皇后娘娘许你养猫,就自己养一只,看着它从小小的一只长成毛茸茸的大猫,是不是很好玩儿?”成靖宁试着提出三项建议。
赵纯熙听劝,又欢快起来:“靖宁姐姐,你给我画雪儿吧!我去找父皇,父皇一定会同意我养小猫,到时候我就有两只猫咪了!”画里一只,鲜活的一只,岂不美哉?
成靖宁一愣,很快想通其中关节,“是呀,公主真聪明,我们回去吃过饭之后就开始画猫好不好?”
“好。”小朋友心思简单,牵着成靖宁的手跑远了。康大海一脸欣慰地看着跑远的赵纯熙,今上宠爱四公主,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午到青山庄的人比成靖宁预料的多,令国公沈傲听说沈老夫人这里出现莫名的毒蛇,带着儿子沈良骥来探情况,被沈老夫人留下用午饭,萧云旌在附近的校场练兵,下午无事,被成永皓拉来避暑游玩儿,正巧就凑了一桌。
用午膳时,赵纯熙坐在成靖宁和沈嘉月中间,吃着两个姐姐给她剃了刺的鱼,一脸幸福的说着有姐姐真好,并严肃的对乞食的噜噜和雪儿说:“你们不能吃我们吃的东西,等会儿给你们吃鱼干。”
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一桌女眷。“姐姐,这鱼真好吃,我想包回去给父皇和母后尝尝,可以吗?”
“到时候派个厨娘去行宫就是。”沈老夫人笑道。
外间的桌上,沈傲正和萧云旌拼酒大块朵颐,沈良骥笑问成振清这鱼是个什么吃法。“靖宁那丫头想出来的,说是在崖州的时候跟一位老人家学的,她改了一下做法,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吃,不过尝着不错,表兄若是喜欢,可把菜式做法拿回去。”
“难怪嘉月那丫头喜欢到侯府找靖宁,学描红做女红是假,来蹭吃喝才是真。”沈良骥说道,谢氏没少说沈嘉月的事。
“嘉月和靖宁合得来,表姐妹之间常走动是好事。”沈老夫人说。闺中有要好的姐妹,日后多一个走动的地方。
午膳之后,沈老夫人派了个厨娘到令国公的庄子上传授厨艺。厨娘也是第一次做烤鱼,难免战战兢兢,央求成靖宁跟着一起去。
“那我去一趟吧,也去拜见舅婆和表舅们。”成靖宁点头说,沈家那边她还没去过。“公主,下午让噜噜雪儿陪你玩儿好不好?”
赵纯熙懂事,挥着手说:“靖宁姐姐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帮我画雪儿。”
“我也要去找珵弟,下午约好了一起比试,正好送靖宁过去。”成永皓净了手,揽过送成靖宁的活儿。成永皓和沈家的表兄弟感情要好,自小一块儿泡校场和卫所长大,沈老夫人乐见其成。
赵承寰在外跑了一个上午,已是筋疲力竭,不想再出门:“我就不去了,想好好躺一躺。”
沈嘉月有一段日子没回去,正好顺路回去看看,就和成靖宁一起去白沙庄。送走三个晚辈,沈老夫人才回庄子说昨夜之事。沈傲和沈良骥还说着中午鱼的事,险些忘记来的真正目的。听闻沈老夫人提起,父子二人神色肃了肃,道:“我派人问过了,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你这里出现这东西。”
琉璃瓶里的两条活蛇,绿得鲜艳欲滴,混在普通树叶中,瞧不出端倪。如若从树下经过,保不齐会被咬上一口。“这是什么蛇?”比寻常的蛇小,但看上去渗人。上午已有扑蛇人来验过,只说蛇有剧毒,但不知是什么品种,像是米昔那边运来的。
“只能让人慢慢查了,总之这段日子你小心一些。我们不害人,但别让人害了。”四皇子封了敬亲王是好事,但树大招风,明里有各路党派时时刻刻盯着纠错,暗中有各路人马放暗箭。永宁侯府嫡脉薄弱,杀了成振清,几乎是剪除皇后的左膀右臂。
“我会小心的。对了,三年前在崖州刺杀振清的幕后之人查到了,是方婕妤命方尚书派人做的。”听成振清说起那场刺杀,沈老夫人便知道不只是报复那么简单。三年下来,终于让她查到真凶。
“眼下还不能捅出去,上一次绑架靖宁的事,虽让陛下站了侯府这边,但保不齐陛下会认为是我们离间他与诸皇子,使手段夺位。方家和大皇子消沉两年,我想不日会有动作,先让他们扑腾,替承业挡挡风也好。你手里的证据先留着,日后务必一击即中。”沈傲分析着,出主意道。
沈良骥接话道:“陛下是重实干之君,眼下我们只要专心办事,必不会与皇上离心离德。”先帝最终选中赵澈,也是看中他脚踏实地,一心为大祁江山,而不是说大话好高骛远。
“舅父和表兄说得有理,我也会转告给敬亲王。”成振清点头道。
去往白沙庄子的路上,成永皓不停地问着成靖宁,如何弄出这么个吃鱼的法子,想着让她快些教会厨娘,以后每天做。又好奇崖州那边的样子,拖着成靖宁说。
成靖宁近些日子在学骑马,还不熟练,一边小心翼翼的驾驭坐骑,一边和成永皓搭话:“开通海贸之后,琼州岛也开始繁忙了,各大码头港口都是装满货物的船,我常和村里的小姑娘去瞧热闹,见识了不少新玩意。日后那边会更繁荣,只是没机会见。”
“你说吃的?那边靠海,鱼多虾多,每天都能吃海鲜,吃法各异,不过都很美味。我跟着村里的大娘学了不少菜式,只是回京之后没机会做,这边没有食材。这个月月底,爹托人运的海鲜就到了,到时做大虾和海蟹给你尝尝,只可惜二哥不在。”成靖宁说着话,骑着马踏过一个田间放水的缺口。
成永皓被成靖宁说得一脸向往,“还以为你们在崖州过得很苦呢。”
“和京城比起来是很苦,但要学会苦中作乐嘛。”成靖宁乐观道,她身上有一股子韧劲,到哪儿都能活下去。
令国公府的庄子大,四人走了半个时辰才见到沈家避暑的房舍,修缮得犹如皇室在燕山的避暑山庄一般,很是上乘雅致,四周绿树环绕,有几亩荷塘,刮过的微风里,带着阵阵荷香。这个时辰日头最毒,田间地头没有劳作的农民,只有蓬勃生长的稻麦和近两年传入的玉米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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