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靖宁去挠成芙宁的腋窝:“怎么又往我身上扯?”
成芙宁怕痒,缩到一旁求饶说:“手下留情,我怕痒!”
“不许再嘲笑我!”成靖宁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成芙宁笑着帮她把衣领往上拉,说:“我说得果然没错,看你这里,萧侯爷下手真狠,可是憋坏了吧?”不说先前的二十几年,就说刚成婚那会儿,一个生病一个北上忙公务的,也够郁闷了。
成靖宁被踩了尾巴一样理好衣裳,那个讨债鬼太讨嫌,她也得想办法报复回去不可。看成芙宁捂嘴坏笑的样子,很是无奈,“别笑了别笑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戴夫人脸色不对劲,可是出事了?”
第101章 过世
果然成芙宁止住笑脸, 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她娘家妹妹的事?先前姨母嫌弃致远顽劣不知上进, 不欲把女儿嫁到侯府来, 为了这事姐妹两个闹得很僵。现在她女儿死了丈夫守了寡,膝下又没个孩子, 这就想起致远了。见致远改过自新, 想让那守了寡的宝贝进侯府给致远做平妻,被祖母否了之后退而求其次做贵妾,想得美!”她好不容易把丈夫掰正,才开始就有人巴望着贴上来抢果实了, 真当她出身不好就可随意拿捏?
“后来呢?”为何每个表妹都和表哥有一段说不清的缘分?成靖宁想起自己来,好像也没逃过这样的命运。
“我那婆婆是个心善的,见着嫡亲侄女可怜就答应了。可我是个小心眼不容人的, 当然不许。和祖母和致远说清楚之后, 两位也都不允许。后来戴姨母撺掇婆婆做主帮着把人抬进来,要不是诊出我有了身孕,怕是要闹了。”
本想亲自动手永绝后患,不想孩子就来了,现在府里事事都以她为先,纳妾的事就没提。俞致远还说, 以后他的孩儿只有一个亲生母亲。他自尊心极强,也讨厌势利眼的戴姨母母女, 放下狠话说此生不会纳妾, 让她们两个死了这条心。
“小外甥将来一定是个听话的,来得这么是时候。”成靖宁笑道, 好在侯府最有权威的长辈和一家之主都站成芙宁这边。
这边姐妹两个谈笑说这话,颜府里的颜修明笑容要勉强许多。心爱之人已为人?妻,即将为人母,而他也担得起为人父的责任,过去的一切,只能任其随风飘散。
罗氏坐在颜母身边,谦恭地说着客套话。罗馨宁虽有些固执,但已好上许多。经过颜母半年的管教,她的心思多多少少收了一些,能转圜过来,终究是好事,现在有了颜家的血脉,只要她日后一心一意的跟夫君过日子,总会好起来。
颜母看罗馨宁也和气了许多,总算孺子可教,“我从齐州颜府接了个婆子来,她会医术,最擅长调理妇人身体,于安胎养生上最是顺手,亲家不必担心馨儿。”
罗馨宁红着脸站在一旁,羞怯又心酸,恭敬着道:“一切听母亲安排。”
“才坐胎一个月,你身子又不大利索,回去歇一歇吧。”颜母叮嘱她道。
恭顺的告辞后,罗馨宁回房躺在床上,现在有了孩子,她的心境也变了,萧云旌与她,只是镜花水月,只能深埋在心里不能告与人知道。安宁说得对,颜修明到底是个有前途的,她这样的身份,能嫁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进士,已算得上高攀。
罗安宁到颜府后,和颜母续过话,陪着罗氏一同到后院来陪罗馨宁说话。颜母到底是大家出身,有学识有手段,把罗馨宁调?教得服服帖帖,见到她日益美满,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罗馨宁见着罗安宁很不好意思,扭捏着道了谢。如果她没打醒她,只怕自己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着。罗氏见她们姐妹重归于好,也安了心。只是现在大女儿好了,小女儿那边却一团糟,尤其小产过后调养得不精细,肉眼可见的消瘦许多。
面对母亲和姐姐的关心,罗安宁笑道:“都是一场误会,解开就好了。王爷待我很好,不必忧心。”她的理想没实现,她的仇没报完,如何能倒下?只要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刻,总有挽回的机会。而她现在只是在蛰伏而已,养精蓄锐,才好打接下来的仗。倒是成芙宁那贱人,竟然能让俞致远对她死心塌地,把老夫人哄得团团转,果真是个心计深沉的。
之后几日,成靖宁忙着走亲访友,沈嘉月腹中的孩子已有六个月,据诊断说极有可能是个女儿,把高家的几位长辈都乐坏了,两代人里总算有了一个千金。之后也去英娘和顾婉琰那里拜访,顾婉琰提起顾驰州,说陈夫人已寻了一门亲事,是陈夫人娘家妹妹的堂侄女,品貌出众,顾家上下都很喜欢,让她不必觉得内疚。
四月二十五,姜清漪产下一女,因洗三和太子大婚在同一天,是以礼物就提前送了过去。成靖宁去瞧过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像极了成永安。嫡长女,还是稳重端庄一些好。
四月二十八,太子赵承业大婚,娶宣平侯之女韩子懿为正妃。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成靖宁并不意外,论容貌、气度、学识、涵养,她当之无愧。婚仪在大明宫举行,成靖宁随萧云旌前去观礼,被满目的红黄橙三色晃得险些睁不开眼睛。
赵承业个子极高,明明还是青葱少年,却有说不出的稳重,穿着大红正装,已隐隐有君临天下的气势。新娘只比他矮半个头,大红的婚服和端庄的妆容很衬她,走在太子身边十分的相配。
行大礼时,成靖宁站一边看得亦是心潮澎湃,婚礼果真是最让人激动的场合。萧云旌站另一头,一眼就看到瞎激动的成靖宁。
婚礼热闹到亥时才散,成靖宁和永宁侯府的长辈道别后才到萧云旌身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眉头微蹙道:“喝了很多吧。”
“喝了一点不碍事。”萧云旌海量,不过最近几月甚少沾酒。
“还是一起坐马车吧。”怎么看都不像只喝了一点的样子,只好将人拖上马车。
灯火昏暗,成靖宁的脸在一阵或明或亮的光里显得不真实,萧云旌看着已蠢蠢欲动。醇香的酒气迎面扑来,挣脱不掉,只好靠他怀里将就着。被亲得不能自已时才支吾道:“这几天不行。”
“真是扫兴。”萧云旌搂着人,不满地嘟哝一声,却再没其他动作。新婚后的那场病,当真吓坏了他,挺过来之后,不会再有意外了吧?对克妻这事,他真的怕得很。成靖宁靠他怀里,低头解脱的笑了笑,男人精力太旺盛也不是好事啊。
太子大婚之后,大祁国内安定下来,边疆止刀兵,百姓安心农耕生产,一切欣欣向荣,倒有几分太平盛世的景象。不过赵澈担心大夏和羯奴两族野心不死,依旧勤练兵丁,萧云旌身为镇北侯,便被委以此重任,是以每个月总有十来日待在京外大营。成靖宁有几分生意头脑,管家之余,也帮着萧祖父处理商行和生意上的事,开始有了一家女主人的样子。
闻大夫给成芙宁诊过脉之后,好歹把窦老夫人劝住,成芙宁因此得以安生,三个月之后,被诊出怀了双生子,喜得老人家告天祭祖,求菩萨赐一对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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