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萧云旌拨开薄被,让人靠她怀里。
清晨早起,运动过后成靖宁换了一身轻便的春衫,用过早点后到北院和两个老夫人汇合。米大嫂打听消息去过几次,对路程很熟悉,这回便跟着她去仙灵观。萧云旌知道自己媳妇儿到哪儿都有大小事故,便派了几个驯养的暗人跟着,又让带了六名护院去。
听说桃源镇附近的梅干菜远近闻名,王老夫人说着要多买一些回来做肉饼。成靖宁没和两个老人坐一辆车,在后边由白妈妈和花月陪着。
白妈妈算得上半个大夫,她自己又生儿育女,知道女人和药理的那点儿事,对那种吃一剂药就生子的事并不怎么信,这时便叮嘱成靖宁道:“那观主给的药让老奴看过之后姑娘再服。”她也觉着像骗子,但去求过药的大多数的确又生育了。
走了一个上午才到桃源镇,像这样的道观多在山野清幽之地,是以歇了脚用过午膳之后,稍作休整又继续上路。马车驶过稻田村庄,在一座小山前停下,四月繁花落尽,还剩漫山的白色荼蘼。成靖宁下了马车,提起精神跟着王老夫人和米大嫂拾级而上。
道观在半山腰的平地上,规模不大,却香火鼎盛,往来的人络绎不绝,看来身受不孕症困扰的人很多。一路看下来,有欢喜有忧愁的。成靖宁想多看看沿途的景色,便落后了几步,等身边只有白妈妈和她时,才拉住一个失望而归的妇人问怎么回事。
“观主说我这是天生的毛病,他的药也治不好,让我回去。我一定是上辈子造孽过多,才会有此报应。”妇人说着就泪流满面。成靖宁不戳她的伤心事,只好让她走了。
迎面来的两个相携的女人有说有笑,成靖宁又拦下问了道观里的事。圆脸女人面有喜色,兴致勃勃的对成靖宁说:“这些是观主给我开的药,说只要我吃完一剂再和相公同房就能怀上。夫人也是来拜药王菩萨的吧?快些去吧,这座道观很灵验的!”
妇人热情的推销着,成靖宁闻着药就想起去年闻礼开的那些调养滋补药。“能让我看一看这药吗?”白妈妈请求道,她懂一些药理,想检查是否是真的。
同病相怜的女人对彼此都有几分同情,很大方的把其中一包药给白妈妈。“给,道长是神医,他开的药治好了很多不能生养的妇人,就是有些贵。”
白妈妈道过谢之后,发现大多和寻常治此等病症的药差不了多少,不过多了几味不常用的,用来治不孕症,着实让人意外。只可惜她不会把脉看病开药,看过药材成分后就包好了还给圆脸女人。
“麻烦了。”白妈妈道谢说。
如此一路问上去,见过症状各异的妇人,成靖宁从刚才交谈的话中得知,仙灵观的确有治不孕症的方子,白妈妈也说观主是个治疗此症状的高手。在道观前的亭子里歇脚,她靠着柱子将刚才的人分成三类,一类是不能生育的,一类患有不孕病症,但还能治的,还有一类是没有病症但丈夫不能生的,不过最后这类没有遇到病例。
她是有问题但不绝对的哪一类,让观主帮忙看一看也无妨。但有奇药为何要装神弄鬼的点化?还没歇够,王老夫人便遣了秦妈妈来催,成靖宁看了一眼白妈妈,跟着进了道观。
因知道来着身份不凡,观主归云道长开了后门亲自接见,听说了成靖宁的事情之后,扫着拂尘保证一定治好她的病。
成靖宁跟着秦妈妈左转右拐,到了后院的一处房舍。进门时,王老夫人还说着拜托的话。归云道长执礼一笑,神色志在必得,看到眼前的年轻妇人,暗暗吃惊一阵。
只见她生得极其艳丽,一张白里透红的鹅蛋脸,除了额头上生着一颗红痣外没有一点瑕疵,眉目如画,鼻梁算不得高挺,但生在那张脸上却极其协调好看,唇不点而红,仿若诱人的樱桃,忍不住吃进嘴里细细品尝。她身段妖娆,丰乳翘臀,却腰细腿长,穿着一身绯色齐腰襦裙,更显得人艳若桃李,艳色无双。只看她容色和举止,便知此妇人常被男人疼着宠着,被滋润得极好。
成靖宁一进门就接受师徒两个赤?裸目光的洗礼,很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归云道长捋着胡须见礼道:“夫人。”像她这等身份的,出门求医问药多半不会透露身份姓名,道长见她生得不俗,穿戴又皆是上品,便只尊称一声夫人。
“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悉数说与贫道听,这里没有外人,夫人不必介怀。”归云道长恢复清明的神色,对成靖宁说。
靠得近些了,成靖宁才状若无意的打量归云道长,生得仙风道骨,有一副极好的皮囊,四十上下的年纪,因保养得宜,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看着倒不像作奸犯科之人,若没有刚才那赤?裸裸的一瞥,她或许会认为他是个悬壶济世的好人。
“就是于生育上有些困难,倒没别的问题,看过好几个大夫,都说得看运气。”她一直以来都算得上健康,除了生育上没别的毛病。
“请夫人伸出手来。”归云道长双手合十请道,成靖宁先一步在案前坐了下来,伸出右手放药枕上。
归云道长道了一声得罪后,在对面坐了下来,全神贯注的为成靖宁把脉。他闭着眼,将拂尘放案上,左手捋着青色长须,不住的点头,脸上的神色似听到天籁之音般的迷醉。半刻钟后,对成靖宁和两位老夫人道:“少夫人的病症有些复杂,贫道需回后院查阅古籍,和忘生师兄商议之后再开方子,还请几位贵客到厢房歇息一阵,喝口清茶等待片刻。”
如此看来,是有法子了?王老夫人微露喜色,双手合十对归云道长道谢说:“多谢道长,太麻烦你了。”
小道士领主仆几个到清泉居的厢房歇息,归云道长等人都离开后,关上院门往屋内走。跟旁边的生得白净的徒弟险些失声大笑:“师傅,这个美,你打算怎么做?”
归云道长回忆着刚才细腻的手感,不知进一步接触会是怎样的销魂滋味,道:“当然是请药王爷帮忙了。”
小徒弟捏着下巴笑得一脸凶相,到仙灵观来求医问药的女人不下十万,他每日看得眼花缭乱,但都不及今天这个婀娜多姿貌美如仙,幻想一阵后抱着归云道长的胳膊求道:“师傅,让徒儿也帮帮忙吧!”
“求子当然得多来几次,一次哪成?下回让你治。”归云道长说道,“还不快去准备?”小徒弟得了允许,当即欢欢喜喜的退下,去准备点化用的一应东西。
成靖宁坐在窗边听外面潺潺的流水声,手指绞着络子上的橙色长流苏,并不是她自作多情,刚才那对师徒最初看她的神色,分明就是露骨的黄色。叫来花月,让她把萧生叫来。
萧生和花月要好,每每见到她就脸红。“我刚才的话你听到了?”人低着头半天没反应,花月有些生气,叉着腰问道。
“啊没听清楚,姑娘再说一遍吧!”萧生听她声音里的怒气直线拔高,立正了先道歉,问道。
“真是个大呆鹅!”花月哪里管他的小心思,说:“夫人让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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