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_画江【完结】(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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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这种事情,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出头,便都交给了萧稷去办。

  “既然咱们做了,那就不要想着做好事不留名了。”冯淑嘉笑道,“那样高尚的事情,就留给圣人们去做。咱们得让民众们知道是谁帮助了他们,他们才好知道心里面应该感激谁。”

  萧稷明白冯淑嘉的意思,坦然接受她的馈赠,真诚得感谢道:“多谢了。这些事情我会交给各地的义军去做的。”

  毕竟,这时候李奉贤和隆庆帝争斗正酣,他若是贸然出头,惹得两方注意,只怕两方会因为外力的威胁,暂时互相妥协,合理来绞杀他的。

  冯淑嘉也觉得如此甚好,笑道:“你看着处置就行了。我相信你!”

  原本是他们两个人的复仇,可是她却为了保全家人,做事情的时候畏手畏脚,把事情都推给萧稷,区区钱财而已,还真当不得萧稷如此诚恳地道谢。

  萧稷微微一笑,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冯淑嘉,没有说话。

  冯淑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来脸,看着那烧得通红的炭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所谓“喜欢”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两个人在一起,哪怕明知前路危险重重,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处,都忍不住感叹起时光的静美、上天的厚赐来。

  半晌,还是冯淑嘉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小打小闹的,无法伤了汾阳王的筋骨,所以我想赶在新春到来之前,送给汾阳王一份大礼。你觉得如何?”

  汾阳王和隆庆帝两人如今还不曾撕破脸面,只是在暗中较劲,没有人从旁推波助澜、架柴拱火,只怕进程缓慢。

  而对于萧稷来说,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后患无穷。

  “你的主意自然不会错了!”萧稷想也不想地就笑着回道,“说说看,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回不用你动手了。”冯淑嘉笑道,“李景一个人,就能让那京兆府尹邱大同翻不了身。”

  乍然间又听到“李景”的名字,萧稷眉间倏忽一皱。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明白,冯淑嘉当初为何如此执着地盯上并且不遗余力地对付李景,如今再看到冯淑嘉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萧稷既觉得心疼,又莫名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说不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是不喜欢冯淑嘉的精力耗费在别的人身上。

  萧稷暗自叹息,面上却已经恢复了沉静,开口道:“如此甚好。咱们越少亲自动手,暴露的风险就越小。”

  京兆府尹在京城算不上是个多大的官儿,可毕竟治理着整个京城的日常琐事,关系重大。

  若是邱大同突然间出了事情,砍断了汾阳王一只有力的臂膀不说,就是隆庆帝也有的烦恼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利用

  “如果能够借机将咱们自己的人手安插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那就更好了。”萧稷沉吟道,“毕竟京兆府尹负责治理京城的大小事务,虽然有时难免被权贵掣肘,然而正是因为关系繁杂,才更容易探听到许多绝密而且有用的消息。”

  冯淑嘉摇摇头,道:“我对于新的京兆府尹的人选,却有不同的看法。”

  萧稷诧异,这是冯淑嘉第一次提出和他相左的意见,不由地郑重道:“哦,你且说说看。”

  冯淑嘉便开口道:“正是因为眼下汾阳王和隆庆帝争权夺利,各不相让,所以咱们才不能急着做那得利的渔翁。这个时候谁最利,谁就扎眼。与其如此,我倒是觉得不如暗中扶植一个和几方都各不相干的人物上位,而且最好此人才能平庸,不必刻意,就能够给他们增添麻烦。”

  萧稷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如此一来,咱们不免就要多等些时。我担心的,是迟则生变。”

  冯淑嘉闻言,默然不语。

  这种事情,本来就就是踩着刀尖跳舞,随时都有可能没命,又哪里会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办法。

  长叹一声,冯淑嘉先退一步,道:“这些权谋朝争,本就不是我所擅长的。你手下谋士无数,智计无双,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如大家一起商量着,看如何取舍才是最有利的。”

  萧稷怕冯淑嘉不高兴,也连忙解释道:“非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大家都等得太久了些。而且眼下又多了潘玉儿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隐患,万事不能不欲快从速。”

  冯淑嘉轻笑一声,斜睨了萧稷一眼,娇嗔道:“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何必如此多嘴多舌小心地解释,弄得好似我很任性娇纵似的~”

  萧稷被冯淑嘉那一眼斜睨得心里舒畅极了,脸上笑容漾开。

  皇宫,出云观里,姚萍儿也笑开了,伸手将散落一地的衣衫慢条斯理地拢上,想到隆庆帝听到她那番话后立刻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愈发地得意了。

  且等着瞧吧,潘玉儿对她的呵斥怒骂和严厉惩罚,早晚有一天,她都要一一加倍地报复回来!

  而那厢隆庆帝怒气冲冲地离开之后,特地叮嘱苏志高派两个机警的小内侍盯着出云观,将来往观中的妃嫔和潘玉儿的日常起居都盯得死死的。

  苏志高安排妥当之后,想了想,找了机会着人递了信儿给汾阳王。

  汾阳王看到信笺之后,冷笑两声,将信笺拍到桌子上,阴冷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幕僚们被汾阳王突如其来的冷笑惊住,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有那日常和汾阳王关系亲近且胆子大的代表众人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值得王爷这样大动肝火?”

  汾阳王没有回答,冷笑一声,将桌案上的信笺一甩,冷声道:“你们自己看吧!”

  那幕僚慌忙起身,躬身上前,恭敬地接下来,又退回自己的位子上,这才展信看起来。

  信是宫中的惯用信笺,幕僚们一看便知这是汾阳王在宫中的内应传回来的消息。

  信上说了宫中新近发生的事情,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有子嗣的宫妃们因为流言的缘故而蠢蠢欲动,殷勤和潘玉儿来往之事。

  在信的末尾,还请示问道,汾阳王可有中意的皇子,要拱卫他登上帝位的,他也好早做准备,从旁策应。

  “荒唐!”那幕僚看完信笺,握拳起身,怒声道,“真是荒唐至极。”

  其他人亦是纷纷附和,同仇敌忾,群情激奋,比汾阳王先前的怒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王爷的人,还敢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大为不敬!”为首的幕僚起身拱手道,“对于此人,王爷可一定要小心万分,不可全心信任。”

  “就是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道,“王爷千万要小心提防,严防此人在宫中久了,生出别的心思来!”

  汾阳王此时却已不见了先前的怒意,只是冷笑道:“区区虫蚁而已,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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