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又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你仅仅是来警告我不许答应卢国公府的事情,那么我知道了,现在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刘婷忍了忍气,语气霸道地对丘如意警告道:“我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愿意按我的意思去办?如果答应了,我可以大仁大量,以后不再找你家的麻烦,如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家的。”
丘如意不由摇头失笑,说道:“刘小姐只管说我呆傻,我倒觉得是你办事分不清缘由。刘小姐也知道我家门第低,不敢主动攀附卢国公府,同样也不敢拒绝卢国公府。况且天下女子何其多,就算是我家拒绝了,还有张家李家王家,所以刘小姐要做的是,让他家不来提亲,而不是跑到我家来胡闹。”
刘婷不由语塞,半天悻悻道:“我自然会让他家不上门来的,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同意这门亲事。因为你根本配不上本小姐看中的人。”
丘如意冷笑:“配不配的,不是刘小姐说了算的,同样的,亲事也不是我能作主的,我可没有刘小姐这般豪放。恕我不能答应你。”
刘婷见丘如意敢逆了自己的意思,便再也敢不得仪态,从丫头手中拿起一支马鞭来就要抽向丘如意。
刘婷既然出身武将之家,多少还是有些力道的,但丘如意也不是吃素的,这几天为了防止意外,她还真老老实实跟着范妈二人学了些拳脚,虽是花拳秀腿,关键时刻还是起了作用。
只见丘如意敏捷地躲了鞭子,头脑也没多想,下意识地直接就对着刘婷踹了过去。
刘婷没想到丘如意能躲了过去,一时不防,竟被丘如意给踹着了腿,眼看就要倒下,刘婷眼疾手快抓了丘如意的衣服,二人双双摔倒在地上。
丘如意这一年的时间,也是过得颇为憋闷。
从前的她,活得是何等的惬意畅快,好像自从遇着了安世诚,日子就有些不顺当了。
再加上丘若兰的屡次设计,让她暗地里没少忍了气,偏因为丘玉娟的告诫,为躲刘婷连家门都不敢出,早就让她心里憋屈不已,没想到她都窝囊成这个样子了,刘婷还要找上门来,不仅辱骂自己还动起手来了。
此时看到摔倒在地的刘婷,丘如意就完全丢下淑女的那一套,也忘了顾忌刘家,轮起拳头来就招呼到刘婷的身上。
刘婷到底是宫廷里长大的,有刘太后撑腰,她要打人,那人自然得乖乖站在那里任她打,再没想到丘如意敢真打她,一时不察,便落了下风,此时只管叫着救命。
第一六一章 一顶高帽
刘家下人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不怕刘家的人,更没想到卢国公府看中的这位儿媳会这样的泼辣,所以一时倒愣在那里,直到听到刘婷的呼救声,这才回过神齐齐往前奔去。
丘家人当然不会乖乖地坐视不理,在杏儿的带领下,也赶忙站出来阻拦。
正闹得不可开交,得到消息的于氏急急忙忙赶了回来,见此情景,不由傻了眼。
当然傻眼的不只于氏自己,还有跟随而来的县令夫人。
原来因为当日匪徒之事,顺阳县令便不免得了御下不严及治理不善的罪名,眼看就要丢了官。
幸好当今皇上知道这位县令才刚上任不足半年,完全是被周县丞无辜连累的,故只是让人训责了他一番,顺便由从六官降到了正七品,却让他仍掌管顺阳县,也算是戴罪立功的意思。
如此一来,顺阳县令便收起自己的一切小心思,兢兢业业地治理顺阳县。县令夫人是个贤惠的,少不得夫唱妇随在诸事上帮衬着。
今天,县令夫人又邀顺阳城里的众夫人们劝农赈贫,于氏家财丰厚又敕命在身,再加上与卢国公府的亲事,自然是县令夫人巴结的重点对象。
乍听说国舅之女刘婷来丘家做客,县令夫人不由起了结交之心,便要于氏代为引见。
于氏深怕刘婷借故生事,有心让县令夫人作个见证,所以也不说破,点头答应下。
二人寻了个借口提前退场,就急匆匆赶着来到丘家,却没想到一进丘家内院,却看到这么个鸡飞蛋打的场面。
县令夫人悔之不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早把不厚道的于氏咒了几遍。
于氏便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事情会闹成这般难看,想到女儿的疯癫模样被外人看到眼中。也深悔不该请了县令夫人过来。
事情已然如此,于氏便也不再多想,赶着走上前来,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住手。”
丘如意被母亲这一喝斥,再看刘婷只管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怂样。也觉得没意思。便依言住了手,站起身来整理衣服。
杏儿等人也住了手,走到丘如意跟前相到帮衬着收拾整理。
刘婷在丫头的搀扶下。也站起身来,也不等丫头们帮着拾掇整齐,就蓬着头,指着丘如意怒道:“好你个丘如意,竟敢如此待我,我回去看不整你个家破人亡。”
丘如意冷哼一声,抬手就要打掉鼻前的手指。刘婷也学得乖了,眼见丘如意手抬起,便慌忙收了手,口内仍不甘示弱:“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丘如意冷笑:“你少在这里废话。要滚赶紧滚。都这般模样了,还敢嘴硬。便是嘴硬也要出了这丘家门才好。不然我还真不介意再教训你一顿。”
于氏见她二人争吵,倒一时不好上前说话——欲劝慰刘婷,便少不得要谪贬女儿,她心里自然不愿意——既然不能劝解,倒不如暂且在一边静观其变,万幸的是,二人打斗中,心里还都知道分寸,白净细腻的脸上倒都没有一丝伤痕,身为女子,若是破了相,那才是真正解不开的结呢。
于氏不说话,县令夫人自然更不开口,刘婷如今是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赢,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便转眼看向于氏二人。
因为今天行的是正事,为显示庄重,于氏和县令夫人都穿着官服,于氏是六品的安人,县令夫人是七品的孺人,所以通过她二人的服饰,刘婷倒不难辩出于氏来,此时便指着于氏啐道:“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子,竟将女儿教成这个样子,真真是辱没了这身衣服。”
于氏闻言,面色一峻,刚要开口,却看到丘如意在刘婷身后冲自己摆手。
原来丘如意知道因为她方才的行为,今天的事情很难化解,索性也不让母亲开口,自己走向前冷笑道:“朝廷既然敕封我母亲为六品的夫人,必是她老人家够格,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责怪当今皇上和太后娘娘识人不清,不如你英明。”
刘婷恼怒:“你少在这里胡乱嚼舌根子。皇上和太后娘娘日理万机,管着多少家国大事,眼中哪里会看到一个小小的六品安人,也太抬举自己了,就冲她的出身,和你现在的表现,谁知她这个安人是怎么坑蒙拐骗来的。”
丘如意便笑道:“你这是在质疑吏部行事的公正?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就是比我们小地方的人有见识,一个闺阁女子,没上过考场没做过官,竟敢对吏部做事指手画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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