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之训妻记_帘卷朱楼【完结】(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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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太后想来也是想到这一点,越发恼了:“铃儿一事,我一会再和你算账,我方才说的是发生在偏殿上的事情。”

  刘婵愣了愣,眼睛环视一周,便发现躲在一旁的丘如意,心中自己方才会错意,出了丑,不由恨恨道:“原来是你告的状!狐媚子!”

  太后面前,丘如意没有资本放肆,又不愿刘婵误会,正想说点什么,倒是太后开了口,道:“不关她的事。你乃宫嫔,本该回避外命妇,偏搅在一处,此一不妥也,后无论国礼家礼,你都有疏漏,此二不妥也,至于丘如意,于公,她是朝廷诰封的世子夫人,于私,她当得皇上一句嫂子,你却屡对她出言地状,此三不妥也,你难道不该认个错吗?”

  刘婵被太后说的无言以对,只得低头认错道:“是婵儿顾虑不周,婵儿错了。”

  太后气息也平稳了下来,满意道:“这才象个样子,去,给诸王妃夫人也行个礼,都是一家子,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许再犯。”

  刘婵很不情愿地转身,众人忙站起身来,哪敢真让刘婵赔礼,且方才太后避重就轻,只说不妥,连个错字都不说,便知太后也不愿贬低自家亲侄女抬了众人去,便都笑道:“太后娘娘也太见外了,都说是自家人了,婕妤小小年纪,做的也算是好的了,谁家孩子没个淘气的,小孩子不都这样吗,管教太严,我们看着也心疼啊。”

  太后不依,刘婵到底对着众人草草行过一礼。

  偏太后还特特叫过丘如意来,笑道:“哀家说要给你出气,总算没有食言。”

  丘如意立刻感觉到刘婵的眼光似箭一般射过来,心中苦笑,知道自己似乎大概被太后利用了,却又不得不谢太后道:“太后娘娘最是公平。臣妾惭愧。”

  太后笑笑,看一眼殿外,道:“今日朝中事多,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后宫也如此事多,你们来了这半天,估计也乏了,就退安吧。我也不虚留你们了。”

  众人哪里敢耽搁,恭请太后保重身体后,便都退了下去。

  出殿后走出一段路程,丘如意隐约听见宫人令那些宝林等宫眷各自退回,怕是太后要发落刘婵动用私刑一事了。

  丘如意暗叹一口气,扶着婆婆前行至前宫门,与众人道别坐上车,听得车出宫门,方松一口气。

  卢国公夫人正气道:“找机会,你就去边关吧,年轻人吃点苦总好过受人气。你又是个受不住气的。”

  丘如意忙请罪道:“儿媳又惹祸了,母亲责罚,儿媳无怨言。只是当日相公临行前,一再叮嘱儿媳,务必照看好家里,怎好将祸事甩给您与父亲,自己反出去逍遥自在。如意不能这样,相公也不许。再则京城事多,也不知太后娘娘今日这出戏为的什么,我不在这里照看,也实难安心。大不了,以后别人再说什么,我只管忍着,再不出一声。”

  卢国公夫人叹道:“你们的孝心,我和国公爷岂会不知。我不怪你,我也曾年轻过,你如今的性子也算稳重的了,刘氏女再怎么看你不顺眼,到底是内宅人,只要你不出现在她们眼前,想来对府里影响有限。倒是你,既然嫁到我们家,又是个好的,我们怎能眼睁睁看你受辱,偏我们又没本事,生怕万一有个变故,不能护你周全,思前想后,倒不如出去自在。至于我和国公爷,什么事没经历过,京城真有什么,你劝着点诚儿,让他不必担心,我们自有一套保命的本事。若你真心中不安,那就给我们多生几个孙子,也就抵过了。”

  丘如意见婆母如此疼惜自己,越发感觉自己对公婆的孝心做的不够,也知自己出去,此时倒算个好主意,便不再纠结,含羞笑道:“我听您和父亲的。”

  卢国公夫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合眼养神,丘如意则在旁殷勤侍候,回到家,免不了将宫中发生的事儿告诉卢国公。

  卢国公大喜,也是认为皇上既然能宠幸宫人,想来身体大有起色,上天不绝安氏。却也觉得皇上初好,女色上头还是该节制,那个宫人着实可恨,虽然刘婵心狠手辣,但有她在旁看着,如此保养上一年半载的,对皇上来说,倒是件幸事。

  众王妃夫人们回家,自然也免不了给当家人传递些信息,梁王妃亦不例外。

  第二零五章 未卜先知

  因知道丈夫儿子暗有谋划,梁王妃更是特意点出皇上宠幸宫人一段。

  意在提醒丈夫儿子:既然皇上大好,一些事情就此罢手吧,免得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又或者再想其他策略。

  梁王闻听,半响不语。

  倒是安世弘问母亲道:“既然有宫嫔,怎么就宠起个小宫人来了呢?”

  “看上眼了呗!”王妃不以为然,复又叹道:“有刘氏女在,谁敢凑上前去,不要命了。自己去死不打紧,却还得连累父母家人。倒是那个小宫人,本就是刘婵带去的,自比别人多些见皇上的机会。富贵迷人眼,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命。现在好了,死了也就死了,若不是刘婵自己嚷嚷出来,我看太后都打算掩下不提的。”

  安世弘父子互看一眼,各自深思。

  给太后请安这回事,绝对是累心累身的活计,梁王妃和丈夫儿子说一会儿话,见他二人各怀心思,自己也真是乏了,便任他父子在那里,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安世弘请父亲到自己书房里去了。

  梁王对儿子说道:“为父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皇上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太后却放任他在女色上头,竟是想要他的命了,莫不是太后已然放弃皇上,只想他生下个小皇子来,她好继续垂帘听政?”

  安世弘没有答话,而是自书架上取出一本书,从中拿出一页纸笺递给父亲。

  梁王接过来扫一眼,是个女子写的,字体倒是不错,只因字里隐含浮燥,让那份秀气的字生生失色不少。

  梁王隐下心中所思,只细看纸上所书,只见上面写着几列某某官员之女某氏。

  梁王微一思忖,明白原来是前段时间采纳入宫嫔妃的名单。

  却也不全,只写了三位,倒是“镇国大将军刘桑之女刘婵”下面竟坠了两字“王氏”。

  梁王疑惑,看向儿子,安世弘道:“母亲说今日承宠的宫人叫做铃儿,儿子怀疑这个铃儿,便是这王氏。儿子这就派人前去查验。”

  梁王讶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世弘不答,只管自己在一旁出神。

  梁王也不在意,接着再看向纸张,却发现在纸张最下边附了一行小字,原来是日期。

  原也没什么,偏这日期竟在确定入宫人选之前,这就太不寻常了。

  梁王瞪大了眼,口内直道:“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世弘已收回神思,笑道:“丘如山兄弟前些时日从我这里走了门路,当日也见了的。”

  梁王点头,确有此事。

  他虽是武将,文采却也不差,阅历丰富,颇有识才之能,只那一次,便看出丘如山兄弟非大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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