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之训妻记_帘卷朱楼【完结】(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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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妾生的儿子,也是他的骨血,怎么就卑贱没出息了。

  皇上还不是拿两个庶出的小皇子小公主当宝贝,甚而还起了让自己将皇位传给这个奶娃子庶弟?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起了嫌恶之心后,那个人怎么做在他眼里都是错了。

  安世弘本就私暗爱算计,如今见不明真~相的妻妾摈弃私念,纷纷为他欢欣,偏父皇仍处处针对他打击他,莫不是想着长生不老,便用不着太子啦。

  也不想想,若不是他提前发动,父亲如今早就成了白骨,哪有如今的无上地位,更不会有现今的两个庶出弟妹,焉知不是借了他儿女的寿?

  如今是借了他的子女寿,将来父皇越活越长,未必不会来借他的。

  安世弘脸色越发阴沉起来,难不成他多年的奔波算计,只是为父皇和他的庶出子女做嫁衣?

  第二八零章 皇帝发怒

  丘若兰一向不笨,安世弘一开口,她猜到定是皇帝又说了安世弘不中听的话了。

  眼看安世弘脸色越来越阴沉,丘若兰心里也越来越瑟瑟,更不也投其所好地说两句贴心话,她还真怕自己万一不小心挑拨他父子间的感情。

  她不敢依靠一个敢于弑君杀父的人。

  丘若兰不敢,安天祐却不在乎,他要的就是搅浑了水,让梁王焦头烂额顾不上他一家人。

  更何况他手中有实证,不怕安世弘不慌了脚。

  没过几天,市井中已隐约传出些有关安世弘的谣言来。

  原来安世弘府上有一位侍卫前段时间得急病死了,过不多久,他一家老小也都断断续续地因各种意外没了,一家子竟是死绝了。

  这事便有些离谱,知道的人不免悄声议论,也不知是谁脑子搭错了筋,竟不怕死地联想到怀了小皇孙的姚氏身上,道太子多年无所出,怎地这会儿突然就有妾侍怀了胎呢?

  如此一来,众人思路大开,浮想联翩,心里暗自惋惜:贵为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事关一国储君,底下人虽难开口,却也不敢隐瞒,皇帝几乎立时就知道了。

  他先还当愚民蒙昧,见风是雨,刚要着人去处理,然未开口,事情却又在脑里一过,他忽然发现,这事并非空穴来风。

  不提儿子对于太子的意义重大,便寻常几乎要绝了嗣的大户人家,忽而要有儿子啦,那该是个什么情形?

  管你是嫡是庶,总归是自己的骨血,只为了这唯一的香火,也定会对其母供着敬着。

  但在这太子这里呢?不请提姚氏的位份,听说也没什么特别奖赏,还以静心养胎为由,将她拘在一个院里去。

  他初听人提起时,只当是儿子听了他的话,不敢混淆了嫡庶之分,同时也为了护住这一胎,才低调处理,如今左思右看,怎么也是透着蹊跷。

  如此一想,皇帝心头火起。

  儿了这是出的什么昏招!

  继而,心头生出失望了。

  太子无子,他无论是身为帝王还是父亲,都替太子着急,故而催了又催,甚至为了减轻他的压力,都提议太子将来可以过继个侄子充亲子养。

  若是太子担心侄子回头与他亲爹近,那就养小四也可以啊,奶娃子一个,从现在就养起,虽是兄弟,将来自己崩了,他们亦可情同父子,少却多少麻烦。

  自己如此用心良苦,不想太子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生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他难道不知,若将来他真生不出孩子来,这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便因是他唯一的儿子而被立为太子,将来更是登上帝位,承继天下,安氏祖宗辛苦创下的基业,就此被外人夺了去。

  将来他一家子要以何面目去见安氏列祖列宗?

  宁可借外边的种,也不肯便宜自家的子侄兄弟!

  真真是有大心胸的人!

  皇帝越想越恼怒,恨不得立时就拿来打杀了儿子,不想,内侍来报:太子殿下请见。

  皇帝冷笑:“宣。”

  合该安世弘倒霉。他此时尚未听得那些风言风语,听宣便整理一下冠带衣衫,抬脚往里走去。

  谁知甫一进得御书房,迎面便飞来一个镇纸,安世弘急忙闪身敏捷躲去,额头仍被镇纸一角擦过,滑下一道浅痕,随之一抹红色便晕了出来。

  安世弘吓了一身冷汗,虽然头上隐隐传来疼痛感,却无暇顾及,就势跪倒在地请罪:“父皇息怒!儿子有什么过处,父皇直管说,儿子立马就改,若因不肖儿气出好歹,儿子的罪过就大了。”

  “你的罪过还小吗?”皇帝冷笑,“历朝历代的末代皇帝都未必及得上你的罪过。他们到底是不得已才断送祖宗江山给外人,而你却是主动把安氏江山社稷送人,他一个死鬼侍卫的野种也配坐上这龙椅宝座!”

  安世弘白了脸,额上也滚出了汗珠,心里却暗恨,若不是你这个老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如何却这般行~事,谁天生是王八命,愿意亲自给自己扣顶绿帽子。

  安世弘匍匐在地,隐恨含耻说道:“既然父皇已知此事,儿子也就不隐瞒了。无嗣一直是儿子心中的痛,偏太医又说儿子身体无恙,可一干妻妾又确实皆无所出。儿子苦恼之下,只得拿姚氏一试。心里已打定主意,若是姚氏仍怀不上,问题便出在她们身上。若她怀上了,说明是天要绝儿子的子嗣,儿子也就认了命,接来四弟,由我亲自教养,皇位兄终弟及,古来有例。”

  皇帝暗自点头,太子还是明白事理的,倒是自己错怪了他。

  于是亲下御座扶起儿子,笑道:“很好!你没有让朕失望。来,来,让朕看看,你可有伤在哪里。”

  安世弘心中更恨,方才恨不得杀了自己,如今听见自己要将皇位传给小四,立马就眉开眼笑,变成了慈父。

  见皇帝要传太医,安世弘满脸感动地阻止道:“不碍事的,不过是擦破了点肉皮,儿子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这点小伤不成。倒是因儿子事先没提前告之父亲,让父亲平白生一场气,如今又惹父亲挂心,儿子越发心中不安了。”

  皇帝细看儿子额上的伤口,确实只是一个小擦伤,先时流的血也早已凝固,男儿家家的,倒没多大关系,于是放心地回到御座。

  安世弘见父亲没再管自己的伤口,心中冷哂,看看,果然是装出来的。

  皇帝也看出儿子脸色不佳,并不知儿子心头想法,只当儿子被自己不能生的事实所打击,也不由叹气。

  他忽然问道:“丘氏二人是不是真不能生了吗?”

  安世弘脸色一僵,半响终是点了点头。

  当日因为丘氏女身有异兆,所以安世弘才一娶一纳,将她们接进梁王府。

  然,也正因为她们身上的古怪,他父子二人不由不防,生恐丘氏做大,因此左右了大楚朝政。

  说来这安氏一朝,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似的,外戚干政总是和安氏皇室如影相随。

  第二八一章 一纸调令

  早年,有太祖原配孝德皇后母家。虽然先皇与他一向以出自孝德皇后血脉为荣,却也不得不说,孝德皇后母家确实权势滔天不得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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