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按照分数排,他们两个前后桌。他是不怎么爱学习,总是凭着小聪明临阵抱佛脚,成绩中等。小鹿姑娘是因为偏科严重,语文英语政史地都是年级第一,数学物理只蒙选择题,一综合下来就正好坐在他前面。
那一场考试,司徒觉得连化学方程式都像是一个个可爱的姑娘,考场上的每一分钟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小鹿姑娘是一个特别适合跟踪、尾随和偷窥的姑娘,因为她走路从来不回头。虽然这样说起来有点猥琐的感觉,但是他实实在在地把这件事坚持了三年。
刚开始他一个人跟着,后来他的好朋友刘嘉同陪着他一起跟着,再后来刘嘉同直接转到了文科班,跟的时间比他还长。
毕业那天,听说刘嘉同表白被拒绝了,其实他心里有一点暗爽。
但是,这之后的事情,不回忆也罢。趁着台上那一对还没有发现,司徒又从后面悄悄地离开了。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再怎么遗憾,也没办法再挽回。
他还是想起那篇《凡人》,里面写到:每一个人小时候都有很多梦想,然后他们长大,忘掉它们,走进庸常的生活,变成面目模糊的凡人。现在的自己对于小鹿姑娘来说,大概也是她生命中面目模糊、几乎不会被记起的过客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完结啊,怎么会给大家完结的错觉呢?我只是因为赶榜单来不及讲话而已……
司徒,恩,作者君对不起你。
☆、第62章 三试美人腰
就在司徒默默退场的时候,一个矮胖的身影和他擦身而过,飞快地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过去。
他步伐矫健,一猛子窜上了舞台,飞快地挤开黄露明,然后一把揪住了陈先生的领子。
“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老板双目圆睁,满面涨红,一双大手青筋暴起,严词质问掷地有声。
黄露明呆住了,现场嘉宾呆住了。
唯有扛着摄影机、穿着布满口袋的小马甲的摄像大哥最先反应过来,给了满脸悲愤的老板正脸一个大特写。
陈先生精心策划的求婚仪式就这么,彻底被毁掉了。
第二天,所有报纸杂志都在猜测他们三个之间匪夷所思的三角关系……
·
弄巧成拙的陈先生心情过于郁闷,老板纠缠不休,非要他声名自己只是在恶作剧更让他心烦。
于是黄露明干脆放下工作,也顺便给自己放个假,和陈先生一起跑去山里的一个滑雪度假村玩。
他们两个都是新手,始终无法克服重心太过靠后的问题,在缓坡上摔了无数次,虽然穿得很厚实,但是摔得狠了,不止衣服会蹭破,身体各部分肌肉砸地之后也痛得人咬牙切齿的。
白茫茫的雪道反射着亮光,在摔了无数次之后,运动细胞早衰的黄露明终于掌握了一点诀窍,滑行过程始终保持身体稍微前倾,重心向前,渐渐品出了滑雪的乐趣。
陈先生长手长脚,比她更难控制平衡一些,不过他有运动基础,再不济也能凭借犁式刹车——俗称内八字**保平安。
黄露明玩得累了,就停下来看他花样刹车。每次他平衡不了,知道自己肯定要摔的时候,就会用一个非常优美的姿势扔掉雪杖。
雪杖在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地的同时,陈先生会迅速侧面放倒自己的身体,优雅地侧躺在雪地上。他这招屡试不爽,姿势越来越熟练。
教练在旁边感叹:不愧是大明星,摔倒都这么有架势。教科书一般完美的自我保护方法啊,真应该录下来给初学者们都看一看,太有教育意义了。
所以,当黄露明充分休息,继续起来和滑雪板较劲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摔倒声,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保持抬头,视线向前,不要低头看板尖!她对自己下指令。
结果一声闷响,陈先生的痛呼随着呼啸风声灌进她的耳朵。等她刹住车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蜷缩成一团满面痛苦之色了。
看他手臂姿势,黄露明心里一惊,糟了!估计是这次摔倒的时候用手撑地了,滑雪算是个危险系数比较高的活动,这一下,保不准胳膊要骨折。
她飞快地跑过去,一边大声问他:“是不是摔到手臂了?感觉严重吗?先不要动!”
等她走近了,陈先生浓黑的眉毛已经皱成一团,身上头发上都是雪屑。
看她一脸着急,他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没事。应该不严重,你拉我一把,我能起来。”
黄露明打量着他,猜想陈先生是知道分寸,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于是稍稍放了心,可能真的不太严重。她走近一步上前拉住他伸出的那只手。
使劲蹬地一用力,陈先生却没有借力站起身来,反而拉扯之下将黄露明也带倒,眼看着也要栽进雪地里。
黄露明本能地身子一缩,闭上眼睛。
但是并没有如预想般砸上地面,她完整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狐狸一般的狡猾笑容浮现在陈先生脸上,他奸计得逞,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一点,黄露明挣扎了一下没成功,只好瞪他一眼,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居然是在演戏骗人!居心不良!”
刚才她根本没回头看到详细情形,这家伙只是喊了一嗓子自己坐在地上而已。
含笑俯视了一下怀里人的怒容,陈先生眨了眨眼睛,摘掉手套,从旁边的雪堆里刨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没错,就是居心不良。这里最清净,不会再有人跳出来搅局。”他的脸和耳朵有一些泛红,但是音调缓慢坚定,直视她的双眼,“编剧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怀里的人只是看着他,没动,也不说话。
说实话,上次老板出来搅局,黄露明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其实她并没有把结婚这件事放进计划中,虽然陈先生也还不错。
但是她始终不懂,为什么跟一个人缔结一辈子的契约,对于有些人来说简直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随随便便就结婚了,随随便便又离婚了。
或者像老板那样,婚外出轨不断,也能□□几十年。
怎么周围的人越洒脱轻松,她就越觉得难以决定,甚至想要抗拒呢?
陈先生叹了口气,明明骨子里是渴望被拥抱的人,却总是弄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象。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耐心。
喜欢一个人的果断,偶尔的胆怯和疑心病也可以照单全收,既然喜欢还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也要帮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才好。
陈先生咬咬牙,把满脸犹豫的人狠狠地按倒,不顾她满是惊讶的目光,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上去。
突然被扑倒在雪地里,黄露明来不及反应。下唇已经传来了牙齿啮咬的触觉。刚开始他吻得很温柔,像身边纷纷洒落的细雪,又像北国秋风经过槐树扫落的那样似花非花的细蕊。
细腻温柔,极其温软的触觉,无声无息的,清浅,含着珍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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