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很正常吗?”黑袍人注视着她:“怎么?你打算插手么?”
“若真有仇怨,你自己解决呗,只要不牵连无辜便好。”反正这番对话下来,她觉得眼前的这位堕仙也不是个杀人狂魔,能叫她下那样的杀手,那些人怕是无辜不到哪里去。
黑袍人听见她这话,顿了顿,竟是扯下了黑色的面纱。
那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那是一双空洞洞的眼,盛清清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这可怖的面容叫几人皆是惊诧, 黑袍人倒是淡定的很, 她动作僵硬缓慢地又将黑色面纱覆上, 躺在长椅上。
“我马上送你们出去。”她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往这宅院里来了,若是耽误了我的事儿,我可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心地放你们走了。”
“我可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盛清清回道。
“我知道。”黑袍人转了转头:“早就见识过了。”她在意的东西很少, 她放在心上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大家伙儿早就见识过了。
“我不是说你, 我是在跟那位大人说话呢。”
这说的自然是屈之玉了。屈之玉到这郗家宅院来很多回了,无非就是调查多人惨死之事, 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焉有不理之态?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素来擅长审时度势,这下听到黑袍人的话,便沉默地点了点头。
黑袍人见她点头,满意地诡笑了两声, 交叠在腹前的双手抬起,不过一动, 被缚在木桩上的屈之玉等人转眼就没了身影,她又看向大开的殿门,外面黑漆漆的暗道突地变的亮堂了起来:“两位自行离去吧, 我就不送了。”
这地方阴森诡异,盛清清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二话不说拉着席则就往外走, 在离大门约莫一米处停住,她转身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黑袍人顿了半晌:“丹舒。”
丹舒?盛清清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六界里拎出这么一号人物来,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从来时的路离开。
屈之玉他们先一步出来,等到盛清清和席则出现在干湖边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找到了,找到了!”戎玥招了招手指着不远处的枯草:“闻将军在这儿呢。”
屈之玉最先跑过去,查探了一番闻沛澜的状况,而后背着手冷哼一声:“无故消失,无故出现,说和她没什么关联谁信啊?”
屈之玉虽然冷言冷语,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她也不好发难当朝大将,只叫了人将昏迷的闻沛澜送回将军府去。
“国公爷,盛姑娘,这事儿你们怎么看?”屈之玉本来是对盛清清存有一些疑惑的,可祁闰戎玥他们一副淡定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这世上不乏能人异士,眼前这个虽然年轻了些,但年龄也不是衡量的唯一标准。
盛清清直接摇头:“这事儿我不管,你们最好也不要管。说白了,就算你们想管也管不了。”
“可这事儿不能不管!”屈之玉反驳道:“你知道吗,死的这几个不是我大靖有身份的,就是一技之师,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我得往上交代也得往下交代!”
“那你就去查呗,不过我得提醒你,魔……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那个原本还是个仙呢。
说道这儿,盛清清忍不住皱了皱眉,一个仙界中人在凡间沦落到这般境地,着实是太惨了些。
屈之玉又劝了几句,无奈盛清清油盐不进,她只好向席则寻求帮助。席则也不松口:“屈大人,非吾不愿,实属无能。你也看到她的本事了,若是继续往下,恐怕真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不必再说了。”
拒绝的不留余地,屈之玉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她拱了拱手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离开,脑子想的全是该如何与皇帝交代。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盛清清和席则站在郗家宅院的大门口,她看着那掉在地上的篮子和碎花布:“小哥哥,这里面死的到底是什么人?”
席则想着从屈之玉那儿听来的话,回道:“死了三个了。今年年初死的是郗家的老太爷,竹苑儿里死的是定北侯府的太夫人,湖边的那个身份尚不清楚。”
盛清清拧着眉也没能理个所以然来,她干脆也就不想这事儿。两人说着些闲话,檬星星猛地从单怀的怀里窜了出来,跳到她脚边,咬扯着裙摆:“主人,主人,咱们快些回去吧,明香说了今天晚上要做好吃的呢。”
盛清清连忙拎起它塞到怀里,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低声警告道:“小声点儿!”
檬星星委屈地团成一团儿:“知道了嘛,他们隔得远听不见的。”
盛清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个傻熊。”
席则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先送盛清清回去,他立在马车前单手扶着车壁:“走吧。”
“小哥哥,你这也太淡定了。”盛清清先将檬星星放在马车的前板上,而后指了指精神时刻紧绷着单怀和那边步履蹒跚的屈之玉:“你看看他们,这才是正常人的表现。”
“你一点儿都不怕吗?”她眨了眨眼,张牙舞爪:“妖魔鬼怪可是最喜欢吃你了。”
那副模样看的席则忍俊不禁,随心而行,微凉的手指点在她梨涡处,顺着往后双手扣住她的脑袋,他低埋下去,额头抵在她的额角处,双唇轻俯在她的耳边,盛清清分明听见他柔声轻语,
“想到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温热的气息呵入耳中,盛清清僵着身子梗着脖子,动也不敢动。
待到她缓过神来,席则已经先一步踩着下马凳上了马车,他立在上面对着她伸出了手,弯唇浅笑,隐匿在云层后的太阳泄了一缕柔光正正巧巧地打在他的侧脸上。
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盛清清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便将手递上了上去,他紧紧握住,猛地将人拉了上来抱在怀中。
他环着她的双手有些用力,侧脸贴着她的发髻,淡香萦绕,他一时也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儿,只觉得这么抱着,空落落的心似乎便有了着落。
“我得好好活着,日子那么长,多好啊。”
他的声音带着几丝低哑,落在盛清清耳中,她觉着又多了几丝缱绻缠绵的味道。
她听见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她也听见了对方砰砰砰的心跳声,除此之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单怀尴尬地站在马匹的右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望了一眼天色和身后越发阴森的郗家宅院,踌躇了一番还是开了口:“主子,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这问话声很好地将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盛清清在席则的怀里动了动脑袋就要站直身体,席则冷淡地扫了一眼单怀:“扣你月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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