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打铁室就一个人,铁匠看到有人进来,就将人赶出来,“打铁室是你们能乱进的嘛,出去出去。”
将两人赶出去很快他自己也出来了。
“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说,只要咱能做,决不推辞。”
“不知这铁铺里可有成品?”
“有,两位前面请。”这位铁匠是个直肠子,也不弯弯绕绕。
萧凉在前方看了片刻,这里有成形的刀剑盾戟,唯独没有他想要的,萧凉摇了摇头。
铁匠看萧凉不满意,捉摸不透萧凉的心思,“其实这些都是普通货色,要说咱这店里最好的一把当属那把银剑,那柄剑是家祖传下的,具体传了多少代咱也不知道。”
“可否取来一看?”萧凉听到后眼前一亮。
那铁匠犯了难色,“不是咱不让,而是那剑有脾气。”
“莫非那剑还能自己跑了?”白易说笑道。
“那倒不会,只是那剑常人拿不动,据说先祖当年铸剑时还不显,等剑鞘打好配上,真成了谁也碰不得,谁也拔不出,如今还在我家墙上挂着呢。”
“这倒是有趣了,不知店家可否让我大哥一试,我大哥是剑道高手,说不准能瞧出一二。”这些都是借口,剑拔不出,自然是认了主,不过白易对这柄剑挺好奇的,越是有灵性的剑就越强,如果大哥要佩剑,这样的剑若能降服无疑会是最好的选择。
萧凉沉默不语,他是想看看这柄剑,不过不是给自己。
铁匠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带着两人去了后面的打铁室,一直走到尽头打开一道暗格,一柄银色剑鞘的剑被置放在置物架上。
剑鞘被雕琢地极为精细,婉若游龙盘旋在剑身之上,气势恢宏。
一看到这把剑鞘,萧凉便知道他找对了。
“大哥,你来试试吧。”
萧凉让出前面的位置,“我已经有佩剑了,这柄剑是为你准备的。”
“我?”白易不可置信,萧凉竟还记得这件事,可是这柄剑他也未必能降服。
萧凉点点头示意白易上前拔剑。
白易紧张地握了握掌心,左手握住剑鞘,将剑提起,站在身后的铁匠丝毫不敢将目光移开,竟然真的有人能拿起他们家放了几百年的剑,要知道就是因为这把剑拿不走,他的祖先才将打铁室修在了这里。
白易手握上剑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剑身的无穷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让他全身灵力暴涨,在他的体内流窜,很奇怪,身体内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全身都很舒服。
过了半晌没有异动,白易才将右手置于剑柄之上,牢牢握住,将剑身从剑鞘中抽出,一道银光闪出,闪到了铁匠的眼,待他再次睁开的时候,那柄剑已被白易全数带出,剑身泛着淡淡的银色流光,在光线暗淡的打铁室显得格外瑰丽。
剑身的银色流光随着剑柄向白易的臂膀蔓延,直到蔓延全身,又突然消失。
白易眼中疑惑颇多,抬头看了萧凉一眼,“大哥,这剑似乎并无不妥。”
那铁匠听到此言更是瞪大了眼,这剑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盗贼来了都偷不走,要说能轻松拔出他一点也不信,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柄剑向这位少年臣服了,如此年纪,能在剑道一途有此造诣,当真是年少有为。
“这位公子,这柄剑在咱这已经放了几百年了,要说咱们骗你那是肯定不会的,没准是这柄剑选择了公子。”
萧凉唇角微微翘起,“这柄剑是有名字的,你看看剑身。”
白易将剑横于眼前,剑身靠剑柄的地方,刻着两个字,‘云生’。
“云生。”白易说出这柄剑的名字,这柄剑又是银光一闪,“它在高兴,云生,云生……”
云生剑一闪一闪的像个调皮的孩子。
铁匠见状也只能认了,与其让这柄剑蒙尘,倒不如送给真正能令它出锋的人。
白易对于这掉下来的馅饼有些意外,本想给店家些银两就当买下这柄剑,却被萧凉拦下了。
“打造这柄剑的银子早就付过了。”
白易醍醐灌顶,难怪大哥要找年岁久的铁匠铺,这是大哥五百年前找人为他做的,只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落到他手里。
“大哥……”白易言语中有些哽咽,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不等萧凉退缩,白易已经紧紧抱上了萧凉,“大哥不许躲我,我与大哥是兄弟,分别多年,大哥就一点都没有想和我说的吗?”
萧凉沉默不语,任他抱着,这柄剑在五百年前就已经为他铸好,取他之血化入熔炉,也是今日经过金玉堂他才想起来的,本来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真的还在。
“大哥不想说,那我来说。我每天都在等大哥回来,大哥不记得我不要紧,我会帮大哥想起来,大哥不想见我也不要紧,我就跟在大哥身后,不让你看到,但是,大哥,你千万不要离开小易,小易害怕。”
第105章 宿世之流言
萧凉能清楚地感觉到靠在肩上的身体在颤抖,声音越来越小。
“大哥回来的每一天,小易都睡不好,生怕大哥趁着小易熟睡后离开,再也不回来,小易不是小孩子了,小易能保护大哥,大哥不要走。”
说到最后,萧凉已经明显地听出白易在哭泣,神使鬼差地将手抚在白易头顶。
“我不走,再不走了。”
“你说的,不许反悔。”白易跳开立刻将头从萧凉的肩上挪开,一张笑脸上糊了满脸的眼泪鼻涕。
“不反悔。”萧凉将挂满眼泪鼻涕的白易推开,脸上满是笑容地转身离开。
“大哥等等我呀。”白易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擦掉,跑上去追萧凉。
自从白易哭过一顿之后,萧凉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任他在眼前讨好耍宝,两人在布庄取了衣服便回去了,途经墨白的小院时萧凉犹豫了一下便上了山。
有些事白易也许不想告诉他,那就等他愿意的时候让他自己讲出来。
要破炼狱定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因此招惹了各路神仙妖魔,他也绝不会作壁上观。
这几日,日子虽过得清闲,但仍旧时不时有魔族前来汇报,每次的汇报无不例外就是询问萧凉何时攻打天界,萧凉总是将他们打发走,日子久了,这些人渐渐也就不安分了。
萧凉深知他们的脾性,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听话的,何况这里不是无间炼狱那个小小的地方,这里牵扯到的太多,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
这些日子萧凉装作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等着第一个人来上门挑衅,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萧凉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没发生,另一件事情倒先发生了,方瑜找上了门。
方瑜自那日在崖边醒来就疯了,因为他的一己私念,害死了他的表弟,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披头散发在崖边站了许久,血丝布满了眼眶,几欲赴死,后来他想通了,他要报仇,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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