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姌月诬蔑她了?”乔夫人冷道,老夫人想拉祁长锦下水,乔夫人却丝毫不提,“花映初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女儿编排她的不是?识相的赶紧将花映初交出来,我就不追究花家其他人,否则别怪我不给宸亲王面子,把你们所有人都抓进大牢!”
老夫人面有愠色,她好声好气的赔笑脸,乔夫人却声色俱厉,跟训斥奴才一样对她,让她在全府下人面前没脸。
“乔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风,”映初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花家再不济也是世袭的侯爵府,乔夫人张口闭口要抓人,可带了官府的抓捕文书来?”
“你终于肯出来了!”乔夫人目露凶光,“你毒害我女儿,我不要文书也能抓你!”
“乔夫人何出此言?”映初惊讶道,“明明是我救了乔小姐,怎么说是我毒害她呢?”
乔夫人道:“你少在这装傻!先下毒手再装好人,真是卑鄙无耻!”她冲身后人一挥手,“把她抓住带走!”
“你们敢!”花彧喘着气跑过来,“你们乔家人这么不讲理吗?乔夫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姐下毒?凭什么胡乱抓人?京城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你们太师府能胡作非为的地方!”
映初讶然看向花彧,这孩子现在说话也能有板有眼的了。
乔夫人一腔怒气跑过来,哪会因为他们三言两语就作罢,当即冷笑道:“是不是她下的毒,抓回去审问就知道!”
太师府的府兵凶神恶煞的冲过来,花家的护卫根本不敢应战,老夫人也心有畏惧,不敢反抗,轻易就被他们包围了映初。
“姐!”花彧着急的大叫。
映初毫无惧色,平静的道:“彧儿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乔夫人冷笑几声,等回到太师府,这臭丫头才会知道厉害,看她还敢不敢装模作样。
“回府!”乔夫人抓了人,立刻打道回府。
老夫人追到大门口,也没敢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映初被带走。
花彧咬了咬牙,都怪自己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欺负!心里期盼强大的渴望更深了一层,花彧握着拳头飞快的朝祁国公府跑去,他要去找祁大哥救姐姐!
映初被关在像囚车一样,四面封闭的车厢里,一路押送到太师府。
下车之后,从后门进府,几个丫鬟将她推进一间柴房,从门外落了锁。
映初打量了一圈狭小的柴房,好整以暇的在一张陈旧的木凳上坐下,颇有兴致的看着墙角一只正在扑食的蜘蛛。
蜘蛛绕着落网的飞虫打转,一次次佯装攻击,等飞虫挣扎的力气用完时,才真正靠近过去,吐出丝一圈一圈将它裹紧,然后享用。
在乔夫人眼中,自己就是落网的飞虫,把她关在这柴房之中,就是想先加深她的恐惧,让她胡思乱想自乱阵脚,然后真正的手段才会实施出来。
不过乔夫人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地牢中五年她都熬过来了,区区一间柴房,算的了什么。
过了晌午,映初正闭目养神时,柴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一个黑脸嬷嬷粗声粗气的道:“夫人召见你!”
映初起身,拂了拂袖子,看来真正的惩罚要开始了。
映初跟着黑脸嬷嬷在后院里绕来绕去,途经一处回廊时,下面是一口莲花池。
这季节已经过了莲花的花季,池子里只剩团团绿色的莲叶,清澈的池水里有锦鲤游来游去、追逐嬉闹,偶尔浮出水面几条,皆是名贵的珍品。
映初刚往下扫了两眼,就感觉耳旁刮过一阵风,她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让了一步,脚下一绊,只听啊的一声惊叫,黑脸嬷嬷噗通一声掉进了池水里。
“救!救命!”黑脸嬷嬷在池水中沉浮,害怕的大呼求救。
映初微笑看着她:“嬷嬷怎的如此不小心?我也不会游水,无法救你,这可怎么办?”
“救命!救救我!”黑脸嬷嬷吃了好几口水,乞求的望着映初。
映初在长椅上坐下,欣赏她挣扎的模样。对于想害她的人,她不会有一丝同情心,这个奴才不能自救的话,那就淹死在里面好了。
黑脸嬷嬷终于看出映初是个狠心的的,不再费力求救,扑腾着伸长手去抓回廊的基底,但是下面潮湿,生长了许多苔藓,怎么也抓不住。
黑脸嬷嬷的气力渐渐耗完,眼中露出绝望之色,人渐渐的往下沉去。
映初不再看那脸都埋进水里的人,站起身准备离开。
“把人捞起来。”这时一道清越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然后一道人影在水面上一闪而过,黑脸嬷嬷就被丢在了地面上,呛咳着往外吐水。
映初循声望过去,只见回廊外的花园中,一行人站在不远处,也朝这边看过来。
映初瞳孔猛的一缩,她之前就感觉有人,但以为是路过的下人,就没注意,却没想到竟然是他们!那些人显然一直站到现在,将刚才的情景从头看到了尾。
“你这丫头好狠的心肠,”为首之人,也就是刚才下令的人说道,他的声音辨不出喜怒,“人都快溺死了,你却在旁边冷眼看着。”
映初神情淡然,心中嘲笑一声,杀人无数的当今圣上,居然会怜悯一个奴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头出来了。
“妙医郡君花映初,”映初福了福身,“见过乔太师,见过诸位大人!”
正文 136 滥用私刑
明帝自然是知道妙医郡君的,但却是头回见到映初,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是没想到,医术高明的花映初,居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映初装作不认识明帝,毫不避让他的视线,直直的盯着他看。
明帝与李沧泽虽然一母同胞,但是长得并不相像,李沧泽外表温文儒雅,明帝则沉稳霸气,身上穿一件简单的天蓝色祥云纹长袍,却和龙袍在身时一样尊贵卓尔,不怒自威。
前世她很不喜欢明帝,只因为李沧泽不喜欢。明帝是嫡长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李沧泽同为嫡子,却与皇位无缘,心中自然不甘心。
但当时太子势大,且深得先皇和太皇太后喜爱,李沧泽只能把这份不甘压在心底,暗中培植自己的亲信。若是先皇再多活十年,皇位的归属还不定是谁。
映初此时看明帝,却觉得非常顺眼,幸好登基的是他,若是李沧泽的话,她想报仇就要难上十倍。
“这位大人误会了,”映初微微一笑,道,“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这恶仆想推我入水,反而自己跌下去,我自问没有以德报怨的好修养,故而才不理会她。”
明帝倒是没看到这一节,不管她说的真假,能笑吟吟的看着人生死挣扎,这个花映初就不是一般的女子。
若是换作别人,明帝才没这个闲心过问这种小事,但对方是花映初,不仅太皇太后多次在他面前提起,京城中关于她的流言都传到宫里去了。
此时偶然遇到,明帝起了两分兴致,便问道:“她为何推你入水?你又为何在太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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