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安茹重重哼了一声,不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来找我报恩,我才不会像哥哥那么傻!”
这时候,外面房间正好传进来乔姌月大哭的声音。
祁安茹神色一变,连忙走出去,就见乔姌月哭着冲进雨帘里。
“月姐姐!”祁安茹叫了一声,追着她到门口,乔姌月却已经跑远了。
“站住!”祁长锦喝止住想跟出去的祁安茹。
“哥,月姐姐怎么哭着跑了?”祁安茹回身去问他。
祁长锦冷淡道:“你不用管,回房去睡觉!”
祁安茹瘪瘪嘴,哥哥不愿说,肯定是他伤了月姐姐的心,把人气走的。她实在搞不明白,月姐姐那么痴心,家世长相人品才华样样出众,哥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呢!
“天都快亮了,我不睡了!”祁安茹没好气的哼哼道。
映初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听到这,说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多,你受了惊吓,还是回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祁长锦眸光微闪,映初话是对安茹说的,其实却是在对他下逐客令。刚才一路回来,映初都没与他说一句话,现在又立刻赶他走,果然之前的举动,还是有些孟浪了。不过难得能看到映初装傻的样子,他丝毫不后悔做下的事。
祁安茹不知道内情,只认为映初和哥哥站在一边,都是欺负月姐姐和她的坏人。她往椅子上一坐:“你们让我走,我偏不走!我就要在这儿坐到天亮!”
祁长锦第一次觉得,妹妹的叛逆做了件好事,他对映初道:“你累了就去睡,敌人未必不会再来,我在这里陪着安茹,顺便保护你们。”
“……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太合适。”映初的神情明摆着抗拒。
“事急从权,”祁长锦一向很尊重映初的意思,但偶尔也会显露出霸道的一面,经历过刚才的凶险,他一晚上都不想离她太远,“如果你介意,我就到房外去。”
映初看了他片刻,见他坚持,只好道:“不用了,你就在这里吧。”外面下着大雨,祁长锦又是一片好心,她怎么能真让他到房外淋雨。
等映初回到里屋躺在床上后,才突然想起来,祁长锦完全可以到旁边的厢房去,根本没必要待在她的房间。
映初捂住额头,有些懊恼的想,她的脑袋真是完全木了,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起来!
但是现在再起来去赶走他……还是算了吧。
反正是未婚夫妻,共处一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直到天色微亮,映初却没睡着。她睡觉的时候习惯一个人,连莲风杏雨都不让守夜,多了两个人在外间,即使没发出声音,她也觉得不安稳。
躺到天光大亮,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应该是祁长锦离开房间了。
映初起身着衣,走到外面,就见声称要坐到天亮的祁安茹,安安静静的蜷缩在榻上,身上盖着被子,睡的正香。
果然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啊,昨夜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还能睡得这么香。
映初为她掖了掖被子,身后吱呀一声开门声,映初回头一看,祁长锦去而复返了。
祁长锦第一次见到晨起时,还未梳妆的映初,对一个女子而言,只有丈夫是唯一能看到这种景致的男人。
提前享受了丈夫权利的祁长锦心情很好,他冲外面招了下手,一个丫鬟端着热水和早点走进来。
“用完早点,我们就回京城。”祁长锦对映初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原来他刚才出去,是传唤丫鬟,莲风和杏雨都重伤,的确没人侍候她。映初一边洗漱,一边走神的想,祁长锦这样一个冷淡的人,怎么会这么细心的照顾人呢?
祁安茹被饭香弄醒了,昨夜一番折腾,她早就饿了,于是挣扎了一会,就爬起来洗漱吃饭。
简单用完早点之后,她们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到前院准备出发。
来的时候侍卫加仆人有六七十人,加上乔姌月带的人,将近百人,现在只剩下十几个仆人,还有两个像莲风和杏雨一样重伤的。
家庙里的尼姑也都死的差不多了,主持遇难,幸存的几个也早都跑的不见踪影了。
祁长锦留下几个仆人在此看守,带着剩下的人出发回京。
乔姌月显然也是一夜未睡,淋雨之后,风寒有点加重了,脸色苍白的靠在车厢上。
祁安茹关心了她几句,乔姌月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柔和的笑着回应她,还对映初说了几句话。
映初不动声色的在茶水里滴了一滴灵泉,让乔姌月喝下。
昨夜遇到刺杀是意外,乔家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如果她和祁安茹都好好的,只有乔姌月病歪歪的,乔太师心里必然不舒服。尽管这病,是乔姌月自找的。
祁长锦的敌人已经够多,不能再和乔太师起无谓的隔阂。
正文 179 请郡君入王府
到达京城,先将乔姌月送回太师府,又让祁安茹在祁家门口下车,然后祁长锦送映初回府。
经过一晚上,映初已经调整好心态,马车中只有他们两人,她也没表现出丝毫不自在。
“昨晚的刺客是什么人?”映初问道。
祁长锦道:“有几个是西域人,其他人身上,也找到了西域人的东西。”西域人与中原人的长相有差异,一看就能看出不同,不过有些混血人与中原人没什么区别,可以长久的潜伏在中原。
“又是西域人!”上一次西域人驱使狼群攻击她,是为了挑衅祁长锦。这一次派出数百人,想杀祁长锦是不可能的,那么目标很可能又是她,或者也包括祁安茹。
在祁夫人的忌日,当着祁长锦的面,杀了他的未婚妻和妹妹,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刺激他,更能毁坏他的威望呢!
换做心志稍微脆弱一点的人,很可能打击过大,一蹶不振,这个谋划不可谓不毒!
映初想了想,道:“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栽赃嫁祸,收买几个西域人,弄些西域人的物件,并不是难事。”
“不排除这个可能。”祁长锦道。过了今日,他三年孝期已满。朝中有某些人,甚至比西域人更不希望看到他重掌兵权,二房一派就是其中之一。
“我会派人细查到底的,”祁长锦说,“我送两个隐卫给你,你一定要收下!”
他以前就送过一个,映初虽然收下,却转而安排给花彧了。她身上有秘密,不想让人在暗处盯着她。
想到日后说不定还会有刺杀,映初犹豫片刻,便答应了。以后让隐卫离她远点,她自己也小心些行事便是。
祁长锦被刺杀的事很快传遍京城,和宸亲王涉险勾结盐商贩卖私盐的事,并列为京城两大重案。
宸亲王被告发是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立刻反击,程阁老手中的证人被杀,因为少了人证,算不上是罪证确凿,有太后不断的施压,最后宸亲王被判无罪。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