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茹看着她没有一丝愧疚的神色,眼底最后一丝亮光熄灭,她猛的冲上前,一把扯住乔姌月的袖子。
乔姌月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你的香水呢?”祁安茹扯着她的袖子不松,“你不是说要送给我吗?!”
“什么香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姌月矢口否认,当时没人听到她们的对话,而且她已经将那只小瓶扔掉了,所以丝毫不怕。
两人拉扯间,只听一声裂帛响,乔姌月的袖子被撕下来一截。
“你!”乔姌月捂着断裂的袖子,恼怒道:“你就这么想害我出丑吗?”
祁安茹抓着半截袖子,眼睛通红如受伤的小兽。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再面对乔姌月,她只想冲出这里,一个人静静待着,但是不能,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哥哥想一想!
她把这半截袖子递给王太医:“王太医,请你查看一下,这袖子上的香料是不是有迷药?”
王太医接过去,放在鼻尖闻了闻,布料上的香味太重,闻不出什么结果,王太医又让人打水过来,把衣袖浸在水里泡了片刻,往水里撒上一点灰黑色的药粉。
乔姌月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紧张的绞着手帕。那一小瓶迷药是挥发很快的液体,但她不能确定衣服上是否有残留。
过了一会,那盆水没有丝毫变化,王太医摇头道:“这片袖子上没有迷药。”
乔姌月立刻松了口气,谴责的看着祁安茹:“你就算怪我说出真话,也不该用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诬陷我。”
“怎么可能,一定是没查清楚!”祁安茹不相信。
映初道:“莲风,把袖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莲风答应一声,走到水盆前,准备将那截袖子捞出来,手上的银戒却不小心滑落,掉进水盆里。
她忙把银戒捞出来,顿时惊叫道:“啊!我的戒指!”只见刚才还光亮的戒面,竟然蒙上一层黑色。
“有毒!”众人大吃一惊。
王太医神色一凛,连忙又查看了一遍盆里的水,道:“老夫惭愧,刚才只查出没有迷药,竟没看出来有毒药。”
“这是何种毒?”映初问。
王太医看了乔姌月一眼,沉声道:“是黑蜈草!”
众人一阵哗然,乔姌月的袖子上,居然有和刺客的刀上一样的毒药!
“不可能!”乔姌月急声反驳,“我以前根本没听过黑蜈草,肯定是水有问题!”
“我事先查过,水没有任何问题,”王太医冷肃道,“怪不得三小姐问,你的袖子上有没有迷药,几乎所有毒药都有麻痹作用,黑蜈草也不例外,吸入少量后,会全身无力,头昏目眩,和中了迷药的感觉差不多。”
祁安茹眼泪流出来,又被她狠狠抹掉:“乔姌月,你和祁长生串通起来害我不成,又败坏我的名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乔姌月仍然做垂死挣扎,不愿意承认。
但事实摆在眼前,众人已经不相信她,这时候再回想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看似大义凛然,但哪一句不是致祁安茹于死地,这种好姐妹,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乔殊彦闭了闭眼,然后猛然出手点了乔姌月的穴道,他已经不想再听姌月狡辩了。
他愧疚的目光在祁长锦、祁安茹、映初等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走到祁老太君面前,一鞠到底:“今日之事,是姌月的不是,晚辈会如实向家父交代,乔家一定会给祁家一个交代!”
祁老太君面容绷的很紧,眼角抽动着,显然怒到极点,但她强忍着没有发怒,乔姌月有罪,孙子祁长生更有罪,她没脸去教训别人。
乔姌月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一双眼睛里却满是怨毒不甘,死死的盯着映初。
她如此不知悔改,祁长锦已然忍无可忍,厉声道:“乔殊彦,你走可以,把乔姌月留下!”
他说着,骤然出手,朝乔姌月抓去。
乔殊彦与他对了一掌,挡在乔姌月身前,语气带着恳求:“长锦,你冷静一点!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妹妹再不好,终归是他的亲妹妹,他不能放着不管。依长锦对安茹的疼爱,盛怒之下说不定会杀了姌月!
祁长锦子夜般的眸子里,黑沉沉的仿佛没有任何光线,他也明白乔殊彦对乔姌月的疼爱程度,所以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凌厉的掌风直接打过去。
正文 198 谁是谁的救命恩人?
眨眼间,祁长锦和乔殊彦就对了十几招,祁长锦攻击凌厉,乔殊彦却只顾防守,眼见祁长锦气势越来越冷冽,乔殊彦突然撤开防守,硬接了当胸一掌。
祁长锦退开,冷眼看着口吐鲜血的乔殊彦,“让开!”别以为接他一掌,就能让他罢休!
乔殊彦坚定的拦在乔姌月面前,道:“你非要教训姌月一顿,才能出气,那就由我代受好了!”
祁长锦脸色愈加冰冷,眼底卷起风暴。
“哥,算了!”祁安茹说,“你让他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她!”
祁长锦皱眉:“安茹!”
祁安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哥,就当我求求你。”
祁长锦冷冷瞥了乔姌月一眼,她正伤心的盯着他,似乎不相信他居然真的出手要伤她。
祁长锦厌恶至极,“还不走!”
“安茹,多谢!”乔殊彦感激道,然后对祁长锦说,“明日我再向你负荆请罪!”他朝祁老太君再拜一下,带着乔姌月快速离开。
祁老太君冷喝道:“来人!把祁长生抓起来,关进祠堂!”
“慢着!”祁周氏大声道,“黑蜈草的毒在乔姌月身上发现,她才是罪魁祸首,跟长生有什么关系?肯定是她买通奴才刺杀安茹,长生是无辜的!”
小周氏也说道:“这个奴才已经死了,仅凭他刀上淬毒,就说是夫君指使,也太武断了!就像母亲说的,他很可能是被乔姌月买通的!”
“对,此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祁长生得意起来,有乔姌月做替死鬼,他有恃无恐。
映初冷笑了一声。
祁长生心里立刻就一紧,原本大好局面被花映初轻易推翻,见她又有开口的意思,祁长生恨不得上去堵住她的嘴。
映初在祁长生恶狠狠的目光下,走到他面前,问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侍从:“我有几句话问你,你可认识这个死去的奴才?”
那侍从没想到自己会被提问,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祁长生一眼。
“如实回答!”祁老太君道,“敢有半句隐瞒,立刻处死!”
那侍从吓得往地上一跪,急忙答道:“奴才认识,奴才与刘石认识五六年了!”
“他可有父母妻儿?”映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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