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生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至极。
墙面之后,是一间宽大的仓库,满满当当的摆放着一只只铁皮箱。
祁长锦打开一只,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银元宝,银光晃得人不由眯起眼睛。
他又打开几只箱子,无一例外都装的元宝,有一箱甚至是金元宝。
祁老太君呼吸急促,点指着祁长生和祁周氏:“你,你们!”她气急的说不出话来。
先不说这几十箱巨款从何而来,朝廷对金银的管制很严格,一个大户人家,拿出几十万银票或许不难,但是拿出几万两金银,那就几乎不可能了。
这么多箱金银元宝,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万两,若被抖落出去,往小了说是牢狱之灾,大了甚至被治个蓄意谋反之罪!
她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下来的都是祁家自己人,没有被外人看到。
祁长生和祁周氏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吭,赃物摆在眼前,任何狡辩都是没用的。
“长锦,把钥匙给我!”祁老太君把那枚金月牙没收了。
祁长生忍不住叫道:“这是我的,祖母你不能拿走!”
祁老太君把一枚元宝砸到他身上,厉声道:“你的?你以为把官印抠掉,我就认不出这是官银了吗?!若不是不想连累整个祁家,我现在就把你扭送到衙门去!”
祁长生一脸肉痛和不甘,眼睛盯着那枚金月牙,恨不得抢回去。
祁周氏也不甘心,却只能安抚的拉了拉儿子,就当把钥匙暂时放在老不死的那里,回头再想办法拿回来!
“我们回去!”祁老太君道,在这儿待着她呼吸不畅,感觉下一刻似乎就会有官兵冲进来,要将祁国公府抄家问斩。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很快又回到那个路口,往左边那条路走。
这边是几间空置的密室,走到最里面那间时,石门一开,立刻有个灰衣人闪出来,手中利剑直指老太君。
祁长锦挡在老太君面前,一脚踢去,那人不躲不闪,咔嚓一声被踢断肋骨,利剑执着的刺过来。
交手几个回合,祁长锦将人一掌打到角落,吐出一大口血后昏迷过去。
祁长锦谨慎的踏进密室,脸色刹时一变:“映初!”
映初双手被绑在墙壁上的铁环上,头朝一边歪着,对他的呼喊一点反应也没有。
祁长锦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昏迷了,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脏才落回原地。他连忙将映初放下来,紧紧抱在怀里,双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祁老太君也终于松了口气,冷厉的盯着祁长生,怒喝道:“祁长生,你好大的胆子!”
“我冤枉!”祁长生有点懵,“这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花映初在这里!”
他转头去看祁周氏,祁周氏也是一脸震惊,显然也不知情。
“祖母,我们先上去再说。”祁长锦打横抱着映初,急匆匆往外走。
他们上到地面上,正在房里等着的李沧泽和荀老太君都猛然站了起来。
李沧泽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变色,不可置信的盯着被祁长锦抱着的映初,然后看到他的心腹太监像死狗一样被拖出来。
问清来龙去脉后,荀老太君愤怒道:“祁长生!你竟敢劫持囚禁花氏,还口口声声指责她勾结奸细,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不是我,我没做过!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祁长生大叫。
然而任他如何喊冤,也没人会相信他。
李沧泽惊怒过后,心里飞快转着念头,祁长生凑巧抓住了他们?还是一切都是花映初设的局?他希望是前者,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花映初一早就料到他会劫走她,早就布好了陷阱等他钻!
想到这,他就觉得不寒而栗!他一点都猜不到,花映初准备怎么对付他!
然而,他的侥幸心理很快就被打破了,府兵在灰衣人身上搜了搜,找出一条米黄色的帛布。
祁长锦一眼就认出来:“是军形图!”
祁老太君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宰了祁长生,私藏官银、陷害嫂子、窝藏奸细,他死三次都不够赎罪!
此时,一个嬷嬷过来禀告:“老太君,皇上来了!”
奸细盗走军形图的事闹得这么大,会惊动皇上是正常的,众人都不算意外。
祁老太君的眼皮却忍不住跳了跳,她大半辈子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一只脚踏进棺材里,却体会了一回心虚的感觉,她现在都不敢去见皇上了。
正文 221 扑朔迷离
回前院的路上,映初就醒过来了,灰衣人却还昏迷着,被五花大绑着,丢到所有宾客面前。
明帝扫视了一圈他们,目光在映初身上停了停,多看了几眼她身上大红的嫁衣。
“奸细抓到了?”明帝看了看地上的灰衣人,问祁长锦道。
“是,”祁长锦取出帛布,“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军形图。”
所有人都忍不住盯着那块帛布看,这么一片轻飘飘的帛布,却关系着整个南疆的安危,谁拿到了它,就等于捏住了南疆的命脉。
祁长锦继续道:“不过这份军形图是假的,微臣只是拿来引诱西域奸细,刚才怕奸细弃图逃走,所以没有说出真相,不想却惊动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刚才还目光灼热的一些人,有些悻悻的收回视线。
明帝脸色缓和了一些,道:“不错,做的很好!”
“不过,”明帝话音一转,沉声道,“朕听说花映初勾结奸细,是怎么回事?”
映初露出错愕之色,疑惑的看向祁长锦。
祁长锦冷道:“这是诬陷,映初被囚禁在祁长生的地下密室,而这个奸细,也是从密室中发现的!”
“的确如此,”荀老太君道,“老身可以作证!”
程阁老立刻站出来,义正言辞的骂祁长生道:“怪不得你一直信心满满的说花氏勾结奸细,原来你把人关了起来,若不是祁老太君亲自搜查,失踪的花氏说不定真被坐实罪名,真是好算计啊!”
“我冤枉!”祁长生连声喊冤,气极恼极,往常他冤枉别人的事没少干,这回体会了一把被人冤枉的憋屈愤怒。
“长生一直都没离开过,怎么可能囚禁花映初?”祁周氏急声为儿子辩解,“而且长生说的也没错,当时花映初跟这个奸细在一起,她肯定与奸细有勾结!或许是他们逃跑时误打误撞,逃到密室里躲避的!”
“对,对!一定是这样!”祁长生指着花映初道,“你如何解释,你为什么跟奸细躲在同一间密室里?”
祁长锦眼中倾泻出冷冷的光芒:“映初被绑在刑架上昏迷不醒,你还敢冤枉她和奸细有关?!”
“谁知道她是不是用的苦肉计!”祁周氏哼了一声,“花映初向来诡计多端,惯会装模作样!”
明帝抬了抬手,制止他们的争论,道:“花映初,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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